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判她在妇女教养院呆六个月,然后是缓刑六年,庞波对此一点儿也不遗憾。潘德法官这么
判,可能只是给那位女士她真正应得的东西是不明智的,她应得的就是一枚奖章。
他发现真实生活中的小镇谋杀,和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中的小镇谋杀,毫无共同之
处。小说中,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七个人在上校家中轮流用刀捅邪恶的老上校。庞波知
道,在现实生活中,你赶到现场时,总会发现罪犯仍站在那里,低头看着那一片混乱,不知
道他到底干了什么,他怎么会就这样失去控制,造成可怕的后果。即使罪犯离开现场,他一
般也不会走的很远,总有两、三个目击者能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谁干的,他去了哪儿。
最后一个问题的回答通常是最近的酒吧。一般来说,现实生活中的小镇谋杀是简单、野蛮和
愚蠢的。
一般来说。
但是,有一般就会有特殊。有时候,小镇上的谋杀案很难立即破了。。。。。。眼前这个谋杀
案就是这样。
庞波耐心等待。
二
诺里斯。里杰威克警官从他的巡逻车走过来,那车就停在庞波车的后面。晚春温暖的空
气中,两台警察专用的对将机在劈啪作响。
“雷在赶来吗?”庞波问。雷指的是雷。凡。阿伦,他是特约医师和验尸官。
“是的。”诺里斯说。
“豪默的妻子怎么样?有人告诉她了吗?”
庞波一边说话,一边挥手赶走豪默脸上的苍蝇。豪默仰面朝天,但除了突起的鹰钩鼻
外,已没剩下什么了。如果没有假的左手臂和斤牙,庞波怀疑他自己的母亲也认不出他,这
金牙原先是在他嘴里的,现在裂成碎片,洒落在他软软的脖子和衬衣上。
诺里斯。里杰威克警磨磨蹭蹭走过来,低头看着他的鞋尖,好象突然对它们感兴趣起
来。“恩。。。。。。约翰在巡逻,安迪在地方法庭——”
庞波叹了口气,站起身。死者豪默。加马奇已经六十七岁了。他和他妻子住一间整洁的
小房子,紧靠着旧火车站,离这儿不到两里,他们的孩子都已长大离去。今天一大早,加马
奇太太给警长办公室打来电话,带着哭腔说:她今天七点醒来,发现豪默一夜未归,他平常
因为嫌她睡觉打呼噜,睡在以前孩子的一间房中。昨天晚上七点,他像往常一样,出去玩保
龄球,他应该在半夜回到家中,最晚不超过十二点半,但床是空的,他的汽车也不在院里或
车库中。
白天调度员舍拉。布里阿姆把电话转告给庞波警长,他当时正在加油站加油,听到报告
后,马上用加油站的付费电话给加马奇太太打了一个电话。
他先告诉了他有关卡车的一切信息——1971年产雪佛莱轻便货车,白色,带有茶色锈
斑,座位上有一个枪架,缅因州车牌,号码是96529Q。他把这些情况用对讲机告诉正在值
勤的部下(只有三个人,安迪在法庭作证),并且告诉加马奇太太,他一有消息就通知她。
他并不很着急,加马奇喜欢喝啤酒,玩保龄球的时候更是如此,但他并不傻。如果他喝多
了,觉得开车不安全,他可以睡在某个玩球伙伴家客厅的沙发上。
然而,有一个疑问:如果豪默决定留在某个球友家,他为什么不给他的妻子打个电话,
告诉她一声呢?他不知道她会担心吗?时间很晚了,也许他不想打扰她,这种可能性是存在
的。庞波想,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打过电话,而她睡得很沉,没有听到,在她的卧室和
放电话的房子之间有一扇关着的门。在这个可能性中,你必须附加一个条件,即她呼噜打得
震天作响。
庞波向心神不安的加马奇太太道别,挂了电话。他认为,最晚今天上午十一点,她的丈
夫就会回家,他一定满面羞愧,宿醉未醒。那时,加马奇太太会狠狠骂老家伙一顿。庞波自
己也会讽刺他几句。
加马奇太太打完电话一小时后,他觉得自己的分析有些不太对头。如果加马奇在一个保
龄球友家里过夜,庞波认为,这应该是第一次。否则的话,他妻子自己就会想到这种可能
性,至少在给警长办公室打电话前会多等一会儿。这时,庞波突然意识到,豪默。加马奇太
老了,他不会改变自己的习惯的。如果昨晚上他在什么地方睡觉,他以前应该这么做过,但
他妻子的电话表明没有。如果他以前能开车回家,那么昨晚他也应该能这么做。。。。。。。但他
没这么做。
这么说老家伙总算学会了一种新习惯,他想。这种事也时有发生。也许,他就是喝多
了。他甚至可能和平常喝的一样多,但却比平常更醉。他们说的确有这种情况发生。
他试着忘记豪默。加马奇,至少暂时忘掉他。他还有许多工作要做,而他却坐在桌子
前,手里摆着一只铅笔,想着那老头儿开着他的货车在什么地方。这个老头儿一头白发,剃
得很短,还有一个机械手臂,他是在釜山失去真手臂的,那时,现在大多数当警察的越战老
兵还在尿布上拉黄屎呢。。。。。。算了,想这些没有用,它既不会帮他完成该做的工作,也不会
找到加马奇。
但是,他还是走到舍拉。布里阿姆的小屋,想让她和诺里斯。里杰威克联系上,想问问诺
里斯发现什么没有,这时,诺里斯自己打电话进来了。诺里斯这一举动加深了庞波的不安,
一阵凉意穿进庞波的全身,使他感到有点儿麻木。
他嘲笑那些在广播节目中大谈心灵感应和先知的人。暗示和预感成了人们生活中的一部
分,当他们使用暗示和预感时,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而误以为是心灵感应和先知,他嘲笑这
些人的这种做法。但是,如果问他,那一刻他怎么想豪默。加马奇的,庞波会回答:(当诺
里斯打电话进来时。。。。。。啊,那时我开始知道老头儿要么受重伤、要么死了。后一种可能性
更大。)
三
诺里斯恰巧在35号公路的阿森特农场停下,这是离“家乡公墓”南面一里的地方。他
甚至都没想豪默。加马奇,虽然阿森特农场和豪默家相距不到三里,另外,如果昨晚豪默从
南巴黎安正常途径回家的话,他会经过阿森特农场。诺里斯认为,昨晚阿森特农场不会有人
看到豪默,因为如果他们见到的话,豪默十分钟后就会平安到家。
诺里斯在阿森特农场停下,是因为他们有三个镇上最好的路农产品摊。他是那种喜欢烹
饪的单身汉之一,他对新鲜的甜豌豆有一种强烈的喜好。他想知道阿森特农场什么时候有卖
的,顺便问问,阿森特太太是否看到豪默。加马奇的货车。
“你知道,”阿森特太太说,“这真有意思,你会问这个问题,因为我的确看到的,昨
天晚上很完的时候,不对。。。。。。我现在想起来了,应该是今天早晨凌晨,《约翰。卡尔森》
还在放,但快到结尾了。我去取了一碗冰淇淋,看了一会儿大卫。英特曼表演,就上床睡觉
了。这些天我睡的不太好,而且马路那边的那个男人让我很不安。”
“什么样的男人,阿森特太太?”诺里斯问,突然感兴趣起来。
“我不知道——就是某个人。我不喜欢他的样子。我甚至看不清他,可我就是不喜欢他
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呢?我知道,这听上去不太好,但那个疯人院离这儿并不太远。另外,
当你凌晨一点看到一个男人独自在马路上时,谁都会觉得不安,即使他穿着套装。”
“他穿着什么样的套装——”诺里斯开始问,但这没用。阿森特太太是个喋喋不休的乡
下老妇人,她自顾自的说下去,完全不理诺里斯。里杰威克。他决定让她说完,同时尽可能
收集有用资料,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他的笔记本。
“在某方面,”她继续说,“这套装使我更加不安。在那种时候,一个男人穿着套装显
得很怪,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可能你不明白,可能你认为我只是个愚蠢的老女人,可
能我的确是个愚蠢的老女人,但是,在豪默过来一、两分钟,我有一种感觉,那个男人也许
要到我房子这儿来。我起身检查一下,确信门已锁好。你知道,他往这边儿看,我看见他这
么做。我说他往这边儿看,是因为他能够看到这么晚了窗户还亮着灯,可能还能看到我,因
为窗帘很薄。我看不清他的脸——昨晚没有月亮,也没有灯——但我能看到他转过头。然后
他真的开始穿过马路——至少我认为那是他正在做的,或想做的,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