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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
“瞧,”他耐心地说,两眼和庞波对视着,努力不显出敌意,“像我的学生们喜欢说的
那样,让我们回到现实。你问我们是否能有效证明我们在何处——”
“你在何处,波蒙特先生。”庞波说。
“好吧,我在何处。那是非常令人担忧的五个小时,那时大部分人都已睡够了。纯属运
气,我们——我,如果你喜欢这么说——至少能说清这五个小时中的三个小时。也许罗立和
他讨厌的女朋友在两点离开,也许他们在一点半或两点十五离开,不管是什么时候,时间都
很晚了。他们将证实那一点,即使罗立愿意为我做不在场伪证,那个女人也不会。我想如果
那个女人比丽看到我淹死后被冲上海岸,她会往我身上再倒一桶水的。”
丽兹冲他笑着做个鬼脸,她从他手里抱过威廉,这孩子已开始局促不安。一开始他不明
白这个鬼脸,然后就清楚了。当然,这是由于那句话——做不在场的伪证,这句话是阿历克
斯。马辛用过的,他是乔治。斯达克小说中的一大恶棍。这有点儿古怪;他不记得以前在谈话
中曾用过斯达克式语言。另一方面,他以前也从没被指控犯了凶杀罪,而凶杀是乔治。斯达
克常干的事。
“即使假定我少说了一个小时,最后的客人在一点离开,”他继续道,“更进一步假设
他们离开的那一分钟——那一秒——我跳进我的汽车,发疯似地开往罗克堡,我到那儿会是
凌晨四点半或五点。往西没有高速公路,你知道。”
一个警察开始说:“阿森特妇女说大约一点十五她看到——”
“我们现在不需要谈这个。”阿兰迅速打断他。
丽兹突然发出一声愤怒的叫声,温蒂可笑地瞪着她。在丽兹另一个臂弯中,威廉已停止
扭动,突然全神贯注于玩弄他自己的手指,她对泰德说:“一点钟这儿仍有许多人,泰德,
有许多人。”
接着她开始攻击阿兰。庞波——这次是真的攻击他。
“你到底哪儿不对劲,警长?为什么你拼命地要加罪于我的丈夫?你是一个蠢人吗?一
个疯人吗?一个坏人吗?你看上去不像任何这类人,但你的行为让我怀疑,使我非常怀疑。
也许是根据抽签,是吗?你从操他妈的一顶帽子中抽出他的名字?”
阿兰被她的气势汹汹弄得有点儿退缩,显然非常吃惊和困窘:“波蒙特太太——”
“我认为我占优势,警长,”泰德说,“你认为我杀了豪默。加马奇——”
“波蒙特先生,你没有被指控——”
“没有。但你这么想,对吗?”
红色慢慢爬上庞波的面颊,就像温度计中的色度一样,泰德认为这不是由于尴尬,而是
由于挫折。“对,先生,”他说,“我的确这么想,不管你和你妻子说过什么。”
这回答令泰德惊讶不已。天哪,到底发生了什么使这个人(正如丽兹所说,他看上去一
点儿也不愚蠢)如此确信?这么他妈的确信?
泰德感到一阵颤抖从背脊上升起。。。。。。这时,臆见怪异的事发生了。有那么一瞬,一种
幽灵般的声音充满他的心——不是他的头而是他的心。这声音似曾相识,,他已有三十年没
听过这种声音了,他是几百只鸟,也许上千只鸟幽灵般的声音。
他抬手摸摸头上的小伤疤,颤抖又来了,这次更强烈,像电一样穿过他的皮肤。“为我
做不在场的伪证,乔治,”他想。“我有点危险,所以为我做不在场的伪证。”
“泰德,”丽兹问,“你没事吧?”
“哦?”他看着她。
“你脸色苍白。”
“我没事儿。”他说,他的确没事儿,声音已经消失,如果它真曾存在过的话。
他转向庞波。
“正如我所说的,警长,在这件事上我占有一定优势。你认为我杀了豪默。但是,我知
道我没有。除了在书中,我没有杀过任何人。”
“波蒙特先生——”“我理解你的愤怒。他是一个可爱的老头,有一个傲慢的妻子,有
一点儿幽默感,只有一只胳膊。我也很愤怒,我将尽全力合作,但你必须扔掉秘密警察那一
套,告诉我为什么你到这儿来——到底是什么把你首先引向我,我很不理解。”
阿兰盯着他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说:“我身上所有的直觉都相信你讲的是真话。”
“谢天谢地,”丽兹说,“这个人终于明白过来了。”
“如果最后证明是你,”阿兰说,只看着泰德,“我自己会找出在A。S。RandI。中做错
证明的人,把他的皮剥下来。”
“什么是A。S。和什么?”
“军队记录和鉴定部,”一个警察说,“在华盛顿。”
“我以前从不知道他们搞错过,”阿兰继续慢慢地说,“他们说什么都有第一次,但
是。。。。。。如果他们没有搞错,如果你们的这次聚会到证实,我自己就会感到非常困惑。”
“你不能告诉我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阿兰叹口气。“我们已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不呢?实际上,最后离开你们聚会的客人
并不太重要。如果你半夜是在这里,如果有证人能够证明你——”“至少十二点五分。”丽
兹说。
“——那你就没有嫌疑了。从刚才那位警官提到的那位女士的目击证词和验尸官的报告
看,我们几乎能肯定豪默是在六月一日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被杀的,他是被用他自己的假手
臂打死的。”
“天哪,”丽兹低声说,“你认为泰德——”
“豪默的汽车两天前在康涅狄克州的一个停车场被发现,那地方靠近纽约州边界。”阿
兰停顿了一下,“上面到处都是指纹,波蒙特先生,大多数是豪默的,但许多属于凶手的。
有几个凶手的指纹非常清晰。有一个是凶手从他嘴里取出口香糖粘到仪表板上,几乎像石膏
印模一样清晰,它就在那里变硬。然而,最清晰的一个是在后视镜上,它就像在警察局里印
的一样好,只是镜子上的是用血而不是用墨。”
“那么为什么是泰德?”丽兹愤怒的质问,“不管聚会不聚会,你怎么能认为泰德—
—”
阿兰看着她说:“当军队记录和鉴定部把指纹输入他们的计算机时,你丈夫的服役记录
出来了。准确地说,你丈夫的指纹出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泰德和丽兹只能互相看着,哑口无言。然后丽兹说:“那么这是一个错
误,做这些工作的人常常犯错误。”
“对,但他们很少犯这么严重的错误。在指纹鉴定中有许多似是而非的地方,的确如
此。那些看《考加克》和《巴那比.琼斯》之类电影长大的门外汉以为指纹是一门精密科
学,它并不是。但计算机化排除了指纹比较中许多似是而非处,而这个案件中的指纹又非常
清晰。波蒙特太太,当我说它们是你丈夫的指纹时,我说的是我所看到的,我看了计算机打
印出的图纸,我还看了轮廓,不仅是近似。”
现在他转向泰德,用他冷冷的蓝眼睛盯着他。
“而是完全相同。”
丽兹盯着他,吃惊地张开嘴巴,在她胳膊上威廉和温蒂先后开始哭起来。
第八章 指纹
一
那天晚上七点十五,门铃又响了,又是丽兹去应的门,因为她已经把威廉收拾好可以上
床了,而泰德还在收拾温蒂。许多书上都说,照顾孩子是一种可以学会的技巧,和父母的性
别无关,但丽兹却很怀疑。泰德尽职尽责,很认真地做他那份工作,但他很慢。星期天下
午,他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去商店购物、回家,但轮到收拾双胞胎上床,那就不行了。
威廉洗完澡,换上干尿布,穿上绿睡衣作在围栏里时,泰德还在给温蒂换尿布(而且他
没有把她头发上的肥皂洗干净,她看到了,但什么都没说,准备等一会自己用面巾把它擦
掉)。
丽兹走过客厅来到前门,从旁边的窗户向外看。她看到庞波警长站在外面,这次是一个
人,但这并没有减少她的忧虑。
她转过头,冲着那边的楼下浴室兼育婴室喊道:“他回来了!”她的声音有点儿惊慌。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泰德走进客厅另一边的门廊。他赤着脚,穿着牛仔裤和一件T恤。
“谁?”他用一种古怪的、缓慢的声音问。
“庞波,”她说,“泰德,你没事儿吧?”温蒂在他手臂上,只裹着尿布,别的什么都
没穿,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但丽兹仍能看出泰德脸色不太对劲。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