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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等不了多久……只要母后口风松动些，朕一定去请她，将你赐给我！”
“皇上，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白羽玥阙发现苍曦麟又想歪了，赶紧纠正。
“奴婢只是怕，没有办法辅佐您统一天下了。”
苍曦麟一愣，而后幽幽的道：
“在你心里，江山社稷，比朕还要重么？”
白羽玥阙回道：
“在皇上心里，江山社稷当然要重于美人。”
“这不一样！朕是男人，是皇上！”
苍曦麟连声反驳，而后，声音便小下来：
“而你，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女人，是不用背负起这么多的重担，只需要待在家里，让男人好生呵护就行了。”
白羽玥阙默然了一会儿，而后，眼睛里始终坚定如一：
“皇上，奴婢说过，奴婢既是晟国人，同时，也是胤国人！奴婢叫‘白羽’，那么，也就要为了白羽家族，进献自己的最后一丝力量！”
“国破了，家亡了，连血脉的联系也被无情的斩断。可是，意志却不会因此而丧失。因为还有人心，还有人想要继承这份事业。”
“——而我，就是那一个人！”
白羽玥阙平静的说着，语气也平淡的很。
但是，就是这样淡然的语气，却有着抑扬顿挫的语调所没有的效果，如此的震撼。
“我想帮助皇上统一天下，扫灭端国。”
“除了心里复仇的意志之外，晟国也足够强大，足够有实力兼并九州。这是奴婢在接近皇上之前，所考虑的事情。”
“等奴婢真正开始辅佐皇上之后，才慢慢接近心中的构想。”
“皇上仁义贤明，兼修内外，文武并重，是人主之选。奴婢知道，自己的实力微不可及。”
普通女人
“但是，就算是杯水车薪也罢，奴婢希望能够帮到皇上。”
“天下分崩离析，疲敝久矣，百姓不堪其扰，热切的盼望着稳定安乐的生活。皇上兴仁义之师，率虎狼之兵，定能荡平天下。”
“奴婢真的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再踏上胤国的国土。”
苍曦麟被震撼了。
这就是所谓的故土之思，亡国之痛么？
一个弱女子，毅然扛起了国仇家恨。
而自己一个大男人，九五之尊，却整天考虑的都是风花雪月？
“你……”
苍曦麟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皇上！”白羽玥阙拜道。
“奴婢曾在天京陷落，宫室倾颓的时候发过誓，一定要用自己的双手，诛灭梁贼！为了这个目标，奴婢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难道，你在朕的身边，除了诛杀梁寅卿之外，就没有别的么？”
苍曦麟心里有些难过。
“奴婢当然知道皇上对奴婢的情意。但是……”
白羽玥阙说着，忽然顿了顿，“‘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奴婢真心希望，能帮助皇上平定天下。这之后……”
“之后……”
苍曦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之后，奴婢自然会恢复为一个普通女人的身份。”
白羽玥阙平静的答。
“普通女人！”
苍曦麟眼睛一亮：
“你说的是真的？”
白羽玥阙点点头。
注意，她说的可是“普通女人”。
后妃，怎么会是普通女人？
苍曦麟刚要欢呼，而他又忽然想起些什么，有些踟蹰的道：
“万一，这征伐之功，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又该如何？”
白羽玥阙默然，这种情况，她自然也是想过的。
普天之下，虽然现在晟国最有实力统一九州，但是毕竟还是未知之数。
只要尚未发生，一切皆有可能。
咬着唇，白羽玥阙轻声道：
“八年，奴婢需要八年。”
执子之手
“八年？太长了。”
苍曦麟摇摇头：
“多则五年，少则三年。到那时，就算天下尚未统一，朕也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娶你。”
白羽玥阙没有办法，只好点头答应：“谢皇上恩典。”
“这叫什么恩典？”
苍曦麟微笑着道：
“朕娶你，不是什么恩典，只是出于喜欢。朕希望，能好好疼你一辈子。”
白羽玥阙只是勾着头，并不答话。
“你起来吧。奏折还没看完呢。”
苍曦麟很是不习惯这么居高临下的看她。
“嗯。”
白羽玥阙从善如流的站了起来。
“朕还想，喝一杯茶。”
苍曦麟微笑着看看白羽玥阙。
想到以后能够执子之手，他的心里，别提多美了。
就算她不是绝色佳人，也不是出身名门，又何如？
她，比起他所遇见的那些外表美丽，身世高贵的人，仿佛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有着云泥之别。
时间，过得极快。
苍曦麟伸了个懒腰，终于将剩下的奏折都批阅完毕。
看看天光，时间也不早了。
正在这个时候，刘全道：
“皇上，刚刚月贵妃娘娘派人催您来着，娘娘们都到了，在邀月台办着七夕宴呢。”
苍曦麟不满的嘟着嘴：
“知道了，让她们先吃着乐着，朕马上就来。”
刘全笑道：“皇上，您不去，娘娘们谁敢先动？”
苍曦麟无奈的揉揉眉心：
“羽儿，帮朕换衣服吧。”
白羽玥阙单独跟着他去了偏殿，太监们都弓着身在门外伺候着。
换下常服，白羽玥阙又帮他穿上了一件月白色的绸衫。
苍曦麟定定的看着白羽玥阙帮他做这些事，心里一片宁静。
她的表情永远如此平静，白皙光滑的肌肤有如玉的质感。
长睫毛低垂，黑瞳静静的专注于指尖的动作。
真爱
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
苍曦麟忽然有一种错觉。
他和白羽玥阙并不是主子和奴婢，不是皇上和宫女，而只是尘世间一对平凡的夫妻。
一瞬间，他想他可以和她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可以和她手拉着手，走完这一生一世。
扣完最后一颗纽扣，按照惯例，她应该安静的退到一边，有礼貌的道一句：
“皇上，衣服换完了。”
在她抽身而去的那一刻，苍曦麟忽然紧紧握住她的手。
“皇上……”
白羽玥阙惊惶中又有一丝不安。
苍曦麟不会是老毛病又犯了吧？
这才刚说好三年五年的，怎么转头就忘了？
“今天是七夕，朕本该只在你身边……”
苍曦麟自然看出她眼眸中的一丝惊恐，只是微微一笑，又淡淡的道：
“朕虽然有那么多的女人，却没有一个，是朕真心爱上的。除了你……”
“你是朕有生以来第一个，用真心来爱的女子。”
苍曦麟说着，把她的手拉到他的胸前。
贴着他的胸口，她能够感觉到，内里炽热的跳动的心房。
“不要再躲着朕，也不要再顾及什么。”
苍曦麟的声音缓缓传来：“因为爱，所以朕不想耍什么手段来得到你。”
白羽玥阙抬起头，看到苍曦麟俊朗的面庞上，温润耀眼的黑瞳。
他笑了，连眉眼都在笑。
“你要朕统一天下，朕就帮你灭了端国。你要朕成为一代明君，朕一定会努力做到最好。”
“——然后，朕希望，能拥有你，留你在身边，一直这么下去。”
还能说些什么？
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羽玥阙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
她的手在他的手掌中，按在他平坦而结实的胸膛上。
他的心在跳，他的脸在笑，他的话在耳边回响。
褪去了欲望，排出了命令式的要求。
平凡的幸福
此刻的苍曦麟，也只不过是一个陷入爱河、血气方刚的少年而已。
“可是皇上，毕竟还是皇上……”
白羽玥阙有些黯然的转过头，轻轻的，把手从他的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