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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意是想借着初秋薄暑泡一泡冷水澡,好消消气,不料半山腰的那块清泉池才被季影抓过鱼,清泉已经不清了,便索性奔下了挽阳,到了离挽阳山不远处的一处小河。
那小河不深不浅,河水清莹碧透,小河边是半枯黄的芦苇荡,的确是个消气的好地方。
我脱了衣裳准备下水,忽然听见一声若有似无的叫喊。
“救命!”
愣了愣神,再定睛听听,却再没声音了。
“这是着了什么魔风,年纪轻轻的就幻听。”我自言自语嘟囔几句,抬脚跨入河水。
“救命啊!”
这一声可十分清晰了,仿佛就是从身边芦苇荡里飘出来的。可是看看那芦苇荡,并没有人啊!
以前我说我是个天生聪明的神仙,六哥还总是不相信,从这件事来看,我果然是个天生聪明的神仙,就从这两句“救命”竟然就十分英明的知道了其中真谛。想来芦苇荡里并非真的没有人,不过是用法力造了个幻境罢了。
法力造的幻境有两种,一种是施法者进入另一个人的梦中的幽梦幻境;另一种则是凭空造出一个外人看不见也听不见的境地,称为虚空幻境。
方才那喊必然是虚空幻境里有人用了什么宝物设法将声音引渡出来的缘故。
我对着芦苇荡探了一探,发现这个环境并无如何坚固,便使了个破境咒,纵身跳入芦苇荡中,穿入了那虚空幻境。
眼前一片金光闪闪,金色的天花板,金色的墙壁,金色的地毯,还有一张足足有我挽阳山上床榻十倍的金色帷幔的大床。
床上是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呃,确切来讲,女子没有衣衫而男子黑发披散,一手正在解身上玄黑衣袍的腰带,一手制住女子不断挣扎的□的雪白双臂。
这个景致,啧啧,可不是活春宫么?
“救命啊!神君救命!”
许是看到我的突然出现,那女子呼喊得更加厉害,凄凄惨惨的好不惹人疼惜!
我乍然从看春宫的兴奋劲儿里清醒过来,霎时怒喝一声,挥拳向前。
“哪里来的淫贼?吃本神君一拳!”
我后来总想,若我早知道那淫贼乃是法力高深的魔主禺疆,定然不会挥出那没甚威胁性的一拳,而是转身遁出虚空幻境找师父来帮忙才是正紧,再不济,也要变出把宝剑一类的利刃挡上一挡,这样才不至于在那求救女子面前丢大脸。只可惜,我那时并不知道那是魔主禺疆,一拳就那么过去了,于是众位可以料到,我那软乎乎的拳头被禺疆一把握住,一个用力狠狠将我甩了出去时,我那时心中是多么悲愤。
上天知道我打不过禺疆,竟还让我遇到这种事儿,司命对我真是刻薄。
我又冲上去几次,每次被扔出来都不死心,终于把那位魔主激怒了。
他欲求不满怒气冲冲地掀开帷幔跺出来,待我看清他的面容,才晓得自己惹上了一个大祸头。
那厮的长相与百来年前在灵丹盛会遇到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多添了几分粗犷凌厉和威严冷然。不愧是魔族之主。
“是你?”
我忒不知天高地厚地挺胸抬头,“是我,祈音君坐下十三弟子,紫陌。你待如何?”
“哼,坏了本君的兴致。”他随手将方脱下的黑袍随意披在身上,看了我半晌,忽然眼神一亮,“即是你扰了本君的兴致,你便负责好了。”
还不待我反应过来,他一边袖袍一挥将那悲戚女子扫下了床榻,一边就抓起我来往床上狠狠一摔,摔得我是眼冒金星。
“紫陌?倒是个好名字。没想到祈音座下还有如此姿色的美人儿,竟然没被暨彛绷耍挂蚕∑妗!彼底啪蜕跫ざ仄肆松侠础
我不晓得他为什么会提到暨彛堑毕碌那樾问翟谌莶坏梦叶嘞搿N一ぷ乓陆螅槐呦胱判液檬谴┗匾路湃氲恼庑榭站常槐呷碌溃骸澳Ь宰用换档舭桑课沂悄腥税∧腥耍
他一边扯我衣服一边道:“男人又如何?你师父与暨彛捕际悄腥耍皇谴Φ煤芎茫俊
“你……你胡说什么呢你!”我不过一个三万多年修为的神君,对这位不晓得大我多少辈儿的魔族之主实在是无力自救,我的术法在他眼里也是个小儿科,仍由我如何努力也抵挡不了那双魔手,期间那美貌女子还举了个棍子欲从背后敲他,还没动手就被他挥退了,这么纠结半晌,终是被他把上衣扒了下来。
我当时叫救命叫的很欢畅,但是事后想想吧,其实我当时并不如何害怕,甚至有点好奇。因为我长到三万多岁,从未看过两个男人的春宫,却不知,会是何等的香艳……
当然,不管如何,想到我要被逼迫着在一个女子面前表演男男活春宫,还是十分悲切的。当禺疆覆上来开始亲我平坦□的胸膛时,我想,难道本神君守了三四万年的清白就要这样毁了?不晓得师父知道后会不会杀了禺疆给我报仇……
方一想到师父,耳边就忽然听得“啪”的一声巨响,眼前金色的帷幔瞬间如碎片般褪去,换成了迷迷茫茫的芦苇花,接着周身一凉,定睛一看,原是虚空幻境破灭了,我们仨都跌进了芦苇荡里。
“呼啦”一声,忽然出现的师父将我顺着宽大洁白的衣袖卷进了怀中,接着周身又一暖,是一件同样洁白的衣袍罩到了我的身上。
祈音白皙如玉的面容像是结了一层冰,眸中的怒火吱吱燃着,而抱着我的双臂又如往常一样轻柔温暖。
“魔君好兴致,竟敢到本尊的挽阳山脚下欺我徒儿,当我祈音是吃素的软脚猫吗?”
禺疆却只笑笑,浑不在意地穿好衣裳,“祈音神尊,不是本君不给你面子,怪只怪你这徒儿生的太美了,同样是一副妖媚勾人的容色,你们师徒二人倒很绝配么。”
“啪!”
禺疆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就风驰电掣般雷霆万钧地劈向了他。
他是如何躲过的我没看见,祈音如何再次出招的我也没看见。只听见天机凤凰剑震颤着劈开逆风化作夺命剑招的响动,眼前是祈音温暖宽厚的胸膛。
祈音抱着我也不知与禺疆斗了几个回合,河水在两股法力的冲击下翻着巨大的水浪,芦苇荡的芦花也被震得纷纷扬扬,像雪花般飘落下来,那唯美悠然的姿态与二人激烈狠绝的决斗真是形成鲜明对比。
待到师父一手抱着我,一手顺带拉了那位不知何时爬上岸边的一脸惊恐的美貌女子,踏上了直奔挽阳的祥云时,我看了看后方,正见那位魔界之主手持魔族神器万魂鬼神戟,勾出森冷的笑容。
☆、正传 第六章
许是真的被男男活春宫惊吓了,回到挽阳山后,我便大病三月。
在此期间,师父一直在身边照顾我,让我十分惶恐;而那位被顺带救上挽阳山的美貌女子也一直在身边照顾我,让我十分欣慰。
那女子名叫白芪,并不是个凡人,而是来自西荒乐游山的一只琉球兔子,潜行修炼了有一万多年,才修得一个人体。前几日里窝在芦苇荡里头喝水,却被路过的魔君禺疆见色心起,引发了我撞上的那一幕。为了报答我的恩情,她将她唯一的宝贝——一只可以使声音穿透任何结界的清响螺送给了我,说是千年前偶遇的一位神仙送给她的。
期间,众师兄们每日都轮流过来看我,除了九师兄屏翳;就连五哥清折和六哥清炎也借着昔日好友的名头带了几根极其肥壮的人参来看了我一回。
我原本以为九师兄是不是真的永不再见我了,就在我有这种想法的第二日,那厮竟然就来了。
他倒还是一身白衣裳,一贯冷淡的脸此刻却十分惨白,唇角抿得紧紧的。
正端药进来给我的白芪见了他,诧异看了两眼,准备回避,却被我一把拉住。
“你还没喂我蜜饯呢!没蜜饯我可不喝这苦哈哈的药。”以往我喝药时都是白芪坐在榻边一边替我扶着碗,一边朝我嘴里仍蜜饯的。即使今日屏翳来了,也不能少了我的蜜饯啊!
屏翳和白芪的眉角同时抽了抽,前者仍然储在那儿;后者拿了蜜饯过来坐到我旁边。
我边吃蜜饯边喝药,逮着一个空档幽幽问道:“九师兄何事?”
他沉默半晌,做出了一副从未有过的愁苦形容,“听说你被禺疆打伤了?”
我想也算吧,便点了点头。
他愈发愁苦,“十三,不来探望你是我的不对,可是,即便我不接受你的感情,你也不能在白芪姑娘身上寻找安慰啊!”
我诧异半晌,继续喝药,倒是白芪给我喂蜜饯的手僵了一僵。
“十三!你这样会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