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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井-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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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稿细读,看完前面请召荣禄一段,李鸿章想了一下才往下读:“至北洋紧要,不可一日无人,司道代拆代行,设有要事,尤恐缓不济急。可否请旨饬大学士李鸿章即日前往,暂行署理。究竟曾任北洋各将领,皆其旧部,紧要之际,似乎呼应较灵。”    
    看到这里,他停下来说:“多感盛情。不过,恐怕没有什么用处。”    
    杨崇伊一听这话,大为泄气:“中堂!”他说,“今日北洋,岂是袁慰庭所能主持的?何况中堂朝廷柱石,久蒙慈眷。际此危疑震撼之时,当然要借重老成。”    
    “你说我‘朝廷柱石’,这话倒不错,无非供人垫脚而已。”李鸿章说,“今天的邸抄,姻兄看了没有?”    
    “还没有!”    
    “你看了就知道了!”    
    取来当天的宫门抄,李鸿章指出荣禄的一个奏折,是为“督练新建陆军直隶臬司袁世凯”规仿西制所设的“同文、炮队、步队、马队四项武备学堂”的官兵报奖,以炮队学堂监督段祺瑞为首,一共保了十六员。奉朱批:“照所请。”    
    “姻兄,袁慰庭要大用了。荣仲华如果进京,想来必是臬司代拆代行。是吗?”    
    “是!荣仲华当面告诉我,一奉旨意,预备让袁慰庭护印。不过,”杨崇伊特别提高声音,“他也说过,实在以中堂回北洋为宜。不过,他自觉身份差中堂一大截,不便冒昧举荐,所以关照我上折。”    
    “喔,”李鸿章很注意地问,“他真是这么说的?”    
    “我不敢骗中堂。”    
    李鸿章闭着眼想了好半天,然后“咕噜,咕噜”抽水烟。显然的,他在考虑,是不是可以同意杨崇伊作此尝试。    
    “上了也好!”他终于开口了,“做个伏笔。”    
    “是!”口中这样答应,疑问却摆在脸上。    
    “回北洋,只怕我今生休想了!”李鸿章说,“多少人想夺我的兵权,尤其是荣仲华这样厉害的角色,岂肯轻易放手?”    
    “不然!”杨崇伊说,“他跟我表示过了,还是想入军机。”    
    “入军机亦未必不能掌兵权。这也不去说它了!姻兄,”李鸿章忽然问道,“你觉得我回北洋有意思吗?”    
    “北洋到底是北洋……”    
    李鸿章摇摇手,不让他再说下去;“老夫耄矣!哪里还能做重振雄风的春梦?看机会,像从前左文襄那样,能择一处善地容我养老,此愿已足!”    
    听得这一说,杨崇伊才知道李鸿章志在两江或者两广。这两处“善地”都是膏腴之区,以李鸿章的资格,不难到手。所谓“上了也好”,正就是表示,纵或不能重镇北洋,不得已而求其次,亦比在京“入阁办事”来得强。    
    李鸿章确是这样的想法。但开府北洋,威风八面,究竟不能忘情,所以等杨崇伊一告辞,立即关照:“拿我的名片,去请总理衙门的陈老爷来!”    
    这位“陈老爷”是贵州人,名叫陈夔龙,字筱石。光绪十二年的进士,大卷子上错了一个字,名列三甲,分发到兵部当司官,兼充总理衙门章京,忠厚练达,相貌堂堂,颇得李鸿章的赏识。    
    不过,这天他要找陈夔龙,另有缘故。因为陈夔龙官只五品,却能上交名公巨卿。他前后三娶,元配是以前四川总督丁宝桢的侄女;现在这位续弦的太太,是已故军机大臣许庚身的堂妹,与现任军机大臣廖寿恒两度联襟,目前就住在东华门外廖府。所以李鸿章找他,能够打听到军机处的消息。    
    其次,荣禄当兵部尚书时,在司官中最看重陈夔龙。不论查案,或是视察,每次出京,必以陈夔龙为随员。同时,袁世凯倚为左右手的幕僚徐世昌,是陈夔龙的同年。所以对于天津的消息,他是相当灵通的。    
    更其重要的是,陈夔龙在总理衙门,深得庆王奕的信任,专管与北洋往来的密电。李鸿章知道,荣禄有何密奏,慈禧太后有何密谕,都由庆王转承,亦必都由陈夔龙经手译递。所以,要打听眼前的一切最高机密,更非找陈夔龙不可。


第三章泥菩萨过江(1)

    “筱石,”李鸿章开门见山地问,“北洋有什么电报?”    
    “很多!”陈夔龙问,“不知道中堂问的哪一方面?”    
    “听说荣仲华又要进京了?”    
    “是!是奉太后的密谕,带印进京。大概明后天可到。”    
    “带印进京?”李鸿章诧异地问,“莫非北洋不派人护理了?”    
    “不!电谕上说明白的,直隶总督、北洋大臣都由袁慰庭护理。”    
    李鸿章认为袁世凯将要“大用”的看法证实了,反倒有怅然若失之感。惘惘之情,现于形色,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听庆王说,上头对袁慰庭还不大放心,是荣中堂力保的。不过,荣中堂对他亦未见得放心,无非骤当大变,力求安定而已。”陈夔龙忧形于色地说,“宫闱多故,剧变方殷,有些传闻,真为臣子所不忍闻。”    
    “喔!”李鸿章很注意地问,“有些什么传闻?”    
    “说皇上曾一度离开瀛台,结果被拦了回去。”    
    “真是闻所未闻!”李鸿章不断摇首叹息,“大局决裂到如此地步,着实可忧。只怕内乱引起外患,我看各国公使快要插手干预了。”    
    “英国公使原在北戴河避暑,已经赶回来了。听说就在这一两天之内,怕要写信给中堂。”    
    “写信给我?”李鸿章问,“所为何来?”    
    “听说张樵公逮问,英国公使颇为关心。或许会写信给中堂,试图营救!”    
    “营救?”李鸿章是觉得很好笑的神气,“今日之下,我李某算老几?别说泥菩萨过江,没有力量救他。就有……”    
    他突然发觉自己失言,虽缩住了口,但亦跟说出口来一样,倒不如索性说明了它。    
    “筱石,有件事不知道你有所闻否?我这趟出总署,就是张樵野捣的鬼。这十几年以来,我对他处处提携,而他总觉得有我在,他就出不了头,所以早就存着排挤我的心。谁知道他也有今天这样的下场!人心如此之坏,难怪大局会糟到今天这个样子!”    
    陈夔龙对张樵野——张荫桓虽无好感,但亦并无恶感。李鸿章“早年科甲、中年戎马、晚年洋务”,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有足够的资格批评张荫桓。但自己是个司官,不便对上官任意指摘,因而保持沉默。李鸿章亦就很知趣地不再往下说了。    
    “中堂还有什么吩咐?”    
    “不敢当!”李鸿章想了一下说,“我如今闭门思过,除非特召进宫,平时步门不出。外面的消息都隔膜了,既不敢打听,亦没有人见顾。老骥伏枥,待死而已!”    
    “中堂千万不必灰心!”陈夔龙就知道他还有千里之志,很恳切地安慰他说,“谋国还赖老成。慈圣训政,一定要借重中堂的;如果有什么消息,自当随时来禀告。”    
    “承情之至!足下不忘故人,感何可言?长日多暇,欢迎你常来谈谈。”    
    “是!”陈夔龙起身告辞。请安起来,又低声问道:“荣中堂一到,大概总要见面的,中堂可有什么话,要我带去?”    
    “话很多,不过,都不要紧。”李鸿章沉吟了一下说,“只请你带一句话,我很想出京走走!”    
    “是!一见了荣中堂我就说。”    
    也不过天色方曙,庆王就派了侍卫来请陈夔龙,说在府中立等见面。    
    匆匆赶来,只见庆王公服未卸,是刚刚朝罢回府的模样。陈夔龙刚行过礼,看见门上又领进一个人来,是他的同僚,工部郎中兼充总理衙门章京的铁良。    
    “有件案子,非请两位帮忙不可!”庆王说道,“为张樵野他们拿问,崇受之上了一个折子……”    
    原来刑部尚书兼步军统领的崇礼,经办大捕新党一案,深感责任太重,不胜负荷。所以依照“重大案件奏请钦派大学士、军机大臣会同审讯”的成例,上折请求援例办理。奉到的懿旨是:“派御前大臣、会同军机大臣、刑部、都察院审讯,克期具奏。”    
    “御前的班次,向来在内阁、军机之前,所以大家公推我主持。这一案非比寻常,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请两位辛苦吧!”    
    “是!”陈夔龙觉得有句话不能不问,“王爷,原奏请派大学士、军机;何以旨意改派御前?此中或有深意,不知王爷想过没有?”    
    “如果是派大学士,当然由李少荃主持。慈圣的意思是不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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