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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长-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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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山回到家里,没有想到家里会这么平静。文姝什么事也没有似的坐在她的画架前,又在画她那幅没完没了的油画。出差前妻子曾对他说,这画是为他42岁生日画的,女人啊,有时就是琢磨不透,刚才还在法庭上唇枪舌剑,现在却坐在画框前静如止水,按理她现在应该是在律师事务所里分析金玉良的案情和金玉良最后提出的陈述,或者去找金玉良谈谈。    
    雪山悄悄来到林文姝身后,立刻被林文姝笔下的画面所吸引。一匹马,而且是一匹桀骜不驯的马,这是他的写照,因为他是属马的。画面比他出差时清晰多了,看来这个女人一个多月的业余时间大部分都耗在这匹马上了。这是一幅以广袤的草原为背景的牧马图,天空浓浓的乌云和深绿色的草场与画面雪一般的白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马在悠闲地吃草,仿佛置身于自然界风云变幻之外,它对身边所发生的事全然不觉。整个画面恬静中涌动着一种喷薄欲发的激情。林文姝轻轻在白马的鬃毛处补了两笔,然后收起画笔慢慢转过身:“回来啦?”她站起身轻轻扑向雪山,俩人紧紧相拥,雪山的手慢慢伸向了林文姝的内衣里。“孩子!孩子!”林文姝挣扎着。    
    就在林文姝惊惧的话音里,门被女儿雪可疯疯癫癫地撞开了。女儿冲两人尴尬地伸了下舌头:“看看老爸出差回来给我买了什么礼物。”雪可转身离开。林文姝温情地瞪了眼雪山:“猴!”说着随雪可走进另一间屋。    
    “出差不回家看女儿,去土吉淖,去法庭,真不像话!”雪可边翻包边冲雪山做了个鬼脸。    
    “这么大的姑娘,看整天让你惯的,没一点儿正形。土吉淖那些金农怎么样?他们情绪稳定吗?”雪山苦苦地看了眼林文姝,算作回答。“算了,我们已经尽到责任了,这也不是我们的力量所能办到的。下一步看能不能在死亡金农的抚恤金上做些工作。”    
    “《马》,我看出来了,你当时说要画出我的性格,不知有了没有?”    
    林文姝惨然地转过身:“几年没拿画笔了,神还能找到,但技法还是有点生了。”    
    “你当初应该去当画家,那个职业倒蛮轻松的。”    
    “现在什么职业轻松啊!没有轻松的。”    
    “也许是我们跟不上趟了。现在人人都在变,连朱支峰这小子见了我都躲着走,好像我是贼似的。”    
    “算了,你没有看见你那两个战友呢!他们见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一个黄金大案把大家弄成了这样,实在划不来。”    
    “不,我总觉得这两个小子在黄金案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然他们不会这样的。”    
    林文姝不知如何回答雪山的话:“去土吉淖的感受如何?我想不是悲声就是怨气。金农的境况我能想像得到。”    
    “我有时候觉得我们是不是把自己太当回事了,其实我一直在想,我们算什么啊!领导用你,你是个人,领导不用你还不等于是扔了块抹桌子的布!看着那些金农的生活和那些小坟堆,我真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可是这种时候,哭又能管什么用?”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你从来没有退缩过。这也是……”    
    雪山一挥手打断了林文姝下面的话:“算了,我当时和司徒竞湖拍桌子的时候,如果我还是个军人,如果我手上有枪……”    
    “你们能不能说点轻松的?到一起就是这些,听了都让人感到费劲,干脆你们在家办公算啦!”正在玩机器狗的雪可提出抗议。    
    “那你给我们说点轻松的。”雪山知道自己冷落了女儿,出差一个多月了,他应该跟女儿交流交流。“最近学习怎么样?”    
    “烦死了!不是案子就是学习,你会不会当父亲?”雪可腾地站起身到里屋去了。    
    “听听,孩子让你惯的!我可告诉你,黄金一案黑锅咱不能背。现在你的黄金专案组长谁也没有免你,金玉良在法庭上说他有证据,他不服判决,他有批件。我的直觉告诉我,金玉良是在为别人背黑锅。其实你也在背黑锅,你背的是办冤假错案的黑锅!这个黑锅背上后,西方市将来怎么看你?”    
    “得啦,妈!能不能改个话题?现在谁不背黑锅呀?学生抄作业只要被老师抓住,要背黑锅的同学多啦,你别这么死较真。整天金玉良呀!黄金专案呀!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比如说说你这个市委书记的千金,怎么就嫁给了一个牧人的儿子?再比如十几年过去了,彼此都想些什么?思想有没有发过杈?等等,等等,能不能说点儿别的,这才是生活!”    
    雪山默默地看着林文姝,他没有想到女人对黄金专案是这种态度,按一般情况女人是最听老爷子的话的。要是老爷子的意见,这事可能会好办一些。“爸爸怎么看这件事?”    
    “他能看什么?他已经给人家新来的书记交了摊子,但他不愿意给人家留个黄金大案的烂摊子。我爸的做人原则,你也是知道的。告诉你雪山,我听人说,雪原进了死亡谷金矿,当起了冷小月的金把头,这事你可要管管他啊!”


第一部分第2章:妻子的礼物凝聚着心血(2)

    雪山看了眼女人,他最头疼的就是这件事,自从母亲告诉他,乡亲们对他们家有意见,他就一直在琢磨这件事,给冷小月当金把头这种可能不是没有,这个冷小月他接触过,这是个浑身都充满邪性的女孩,她什么坏主意都能想出来,再加上性感的长腿、袒露的乳沟,她将无往而不胜。雪原是无法抵抗这种诱惑的。    
    “有人说雪原进死亡谷金矿,是你查黄金大案的最大收获,经手三分肥,人人不当官,当官都一般。说你靠老岳父的后台,刚从部队回来就捞了这么一个好差事,抓权又抓钱,连我爸都捎带上了。”    
    雪山的大脑一阵轰响,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落到了这种地步。他的脖子好像套了个绳索,勒得他喘不过气来。这个雪原,他要是真能开金矿倒好了。这小子从小就缺肝少肺的,遇事从不动脑筋,不管谁扔根骨头,他都会去抢的,天生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遇上冷小月这样的女孩,不上当那是不可能的。    
    “他根本就不是冷小月的对手。”林文姝说。    
    “我现在不明白的倒是我的这两位战友,他们怎么就这么起诉案子和审判案子?”    
    “你们不是三剑客吗?朱支峰在战场上救过你的命,司徒文亭当过咱们的大媒人。”    
    “过去的黄历,此一时彼一时也,还提这些有什么用?”    
    “对黄金一案你准备怎么办?”    
    “判都判了,我又能怎么办?再说,对黄金大案我总有一种预感,这张网要真是撕开了,谁死谁活还很难说清楚呢。”    
    “你为什么不去找金玉良?”    
    “事情有这么简单吗?再说,这是你爸手上的事,要是老爷子再有点什么纠葛,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你怀疑我爸?”    
    “不是我怀疑,是冷小月太有魅力了,雪原不是她的对手,你爸也未必不当她的俘虏。”    
    “你可真够坏的!我怀疑的是司徒竞湖,如果他要陷进去呢?这张网可真的麻烦了。这可能就是朱支峰和文亭他们这样处理这个案子的主要原因。”    
    “这也是我当时同意出差的主要原因。黄澄澄的金子和赤裸裸的女人啊!人类的两大需求,谁都是肉体凡胎,就看谁是真正的赢家喽!”    
    电视柜上的电话铃响起,林文姝拿起话筒:“喂,文寒?你说什么?不准任何人见金玉良?”林文姝扫了眼雪山:“哪有这个道理?你是记者,为什么不让你见金玉良?”    
    雪山抢过话筒:“你现在给司徒文亭打电话,告诉他,我要见他!”


第一部分第2章:死刑犯人与死刑犯的专门看守(1)

    金玉良自从宣判死刑后,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叫喊。他心里堵得慌,他受不了这种欺骗,他要把心中窝的火全部发泄出来。金玉良拼命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见谁骂谁,见谁打谁。直到几个法警强行把他摁在地上带上了大镣,他才清醒过来。    
    金玉良默默地躺在地上呼悠悠地喘息着。孙子,儿子,真够黑呀!他们不仅要让他当替罪羊,还要杀人灭口!眼下他该怎么办?在西方市,谁能为他说句公道话?金玉良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越问越觉得自己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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