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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远去的背影-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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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气吞山河的梦,也足见其平时内心的狂态。实际上,柳亚子是真的这样想过。他后来回忆写这首诗的背景时说:“这时候,实际上还远在德苏开战以前,我很想自己去莫斯科一次,亲谒斯大林元帅,凭三寸不烂之舌,扮一出哭秦庭申仓胥呢。”'7'这也可谓狂人自有狂想。值得一说的是,柳亚子是自知其狂,并且也常常自知其谬的。但这种“自知之明”却又并不足以阻拦他那些气冲霄汉的狂语。读柳亚子诗,你会觉得他时时有一种说豪语、放狂话的冲动。这回,梦醒之后,他虽也感到了自己的滑稽,但仍要写下这样的诗:“轰炸千机毁帝京,红军百万定辽宁。男儿愧负仪秦舌,寰宇何年见太平。”他自以为有张仪、苏秦之才,为不能真的去面谏斯大林而遗憾,且大有“吾曹不出,如苍生何?”之叹。

柳亚子在1949年3月到北平,此后的一段时间,几次自称“狂奴”。“狂奴故态今犹昔,国策方针定岂摇”(《三月二十一日夜听罗迈部长报告时事问题有作,君即渝沪时代之李维汉也》);“狂奴肝胆吾轻剖,琐事眠餐汝总成”(《赠邓子平》);“自笑狂奴藐馀子,天生名德护微功”(《叠韵和徐冰两首》)。“狂奴故态”云云,也是典出严光。严光与光武帝刘秀本是同学,他敢于对当了皇帝的刘秀不敬,被刘秀称作“狂奴故态”。而严光之所以能做到并不因为刘秀当了皇帝而改变对他的态度,是因为他决不想在刘秀一朝走上仕途,甚至刘秀再三邀请,也不改初衷。这可谓是“无欲则狂”。而柳亚子却对从政无比热心,却对官位有很高的期待,所以以严光自况,其实是拟于不伦。既想仕途得意,又不改“狂奴故态”,就只能走向“末路”了。

“毛先生也不见得比我高明多少”

柳亚子的狂态,当然在与毛泽东的应对中,表现得最醒目。

柳亚子与毛泽东于1926年四五月间,相识于广州。其时,国民党二届二中全会在广州召开,柳亚子以中央监察委员之身份出席大会。在这期间,他对蒋介石的反感达到极点。在与共产党人恽代英会面时,他力劝共产党采用暗杀手段,除掉蒋介石。恽代英不同意这种做法,理由是:“北伐大业未成,我们还需要留着他打仗呢!”'8'其时,毛泽东是国民党中宣部代理部长。柳亚子与毛泽东在珠江畔一座茶楼相见。虽与毛泽东是初相识,柳亚子也向他同样提出了刺蒋的建议。毛泽东的回答与恽代英如出一辙。'9'可见,借助蒋介石之手,清除军阀势力,是其时中共中央的一种决策。1947年,郭沫若提出民主党派要当共产党的“尾巴”。柳亚子写了一篇题为《从中国国民党民主派谈起》的长文,表示不同意郭沫若提出的“尾巴主义”。在这篇文章中,他对1926年的刺蒋谋略十分自傲:

……对于尾巴主义,我还有保留。我是四十年来无条件亲苏亲共的人,对苏是另一问题,现在不谈。对于中共呢?做他的朋友,我举双手赞成,但要我做他的尾巴,我是不来的。老实讲,我是中国第一流政治家,毛先生也不见得比我高明多少,何况其他?举一个例吧:国民革命军出师北伐的那一年五月,我到了广州……去看亡友恽代英烈士,陈说了一番奇谋秘计,代英笑而不答,最后追问他,他说:“你的计划,我们不能赞同。人家叫我们共产党是过激党,我看,你老兄倒是‘过过激’,因为你比我们还要激烈呢!”我听了他这样油腔滑调的话,很不高兴……要是当时听了我小区区的话,‘日中必慧,操刀必割’,又何致于弄成十年内战,十年抗战的局面呢?当然,当时中共的领袖导者是亡友陈仲甫,他应该负错误的责任,不能把它写在毛先生的帐上。然而,‘缚虎容易放虎难’,连秦桧的老婆都懂得的事情,而毛先生却不懂,那末,西安事变,养痈贻患的,又是哪一位呢?毛先生是我的好朋友,我并非存心攻击他,‘人非圣人,谁能无过?’,他只是太忠厚一点罢了。但,举此两例来证明,可见中共也并非天神天将,至少有些地方,不见得比小区区高明吧?所以,郭先生的尾巴论,老实讲,我是不赞成的。'10'

从柳亚子此番呓语般的言论,我们庶几可以做出这样的判断:

一、柳亚子的政治眼光非但不是什么“第一流”,甚至根本就不入流。他据以证明自己比毛泽东和共产党还要高明的,是共产党有过两次可杀蒋介石之机而未杀。广州那次共产党方面未采纳他的建议,尤其令他耿耿于怀。其实,在1926年的广州,要共产党以暗杀蒋介石的方式来“搞定”大局,无异于天方夜谭。对此,恽代英们除了“油腔滑调”,还能说什么呢?而把“西安事变”终于未杀蒋介石归咎于毛泽东的“忠厚”,那就真是“一部廿四史,不知从何说起”了。柳亚子非但没有自知之明,也没有知人之智的。至少在政治上,柳亚子终其一生都有着一种孩童式思维。

二、柳亚子之所以不甘于做中共的“尾巴”,并非因为有什么不同的政治信念和政治准则,而是觉得自己的政治才能并不逊于中共方面的任何人。连“毛先生”都未必比自己高明,连“毛先生”都有眼光远不如自己的时候,其他人就更不足论了。既如此,要他当共产党的“尾巴”,岂能甘心?不甘于像郭沫若那样当“尾巴”,是柳亚子后来不能如郭那般春风得意而只能牢骚满腹的一种原因;而不甘于当“尾巴”,并非因为别有怀抱,而仅仅因为目无余子的“狂”,又是他后来终究还受到相当礼遇的原因。

但《从中国国民党民主派谈起》,也的确有些“过分”了,突破了某种“界限”。不知道柳亚子写此文时是否喝了不止二两,反正此文在柳亚子生前并未公开发表,对毛泽东和共产党的轻视与鄙夷,他人并不知晓。否则,柳亚子后来的牢骚,会更“盛”的吧。

这篇文章虽未公开发表,但柳亚子其他的一些言行,也足以给毛泽东留下深刻的印象。

柳亚子与毛泽东在广州别后,天各一方,音讯隔绝。1937年6月,延安的毛泽东收到何香凝寄赠的画集和廖仲恺的《双清词草》等物品后,致信何香凝,其中这样提及柳亚子:“看了柳亚子先生题画,如见其人,便时乞为致意。像这样有骨气的旧文人,可惜太少,得一二个拿句老话讲叫做人中麟凤,只不知他现时的政治意见如何?”'11'1937年6月,对于中共来说,是十分关键的时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是极其必要的策略。当毛泽东从何香凝寄赠的画集上看到柳亚子题诗时,一定想起了11年前在广州的见面,想起了柳亚子那时的必欲除蒋而后快。这样的人,现在当然是非常有必要团结的。所以毛泽东不惜以“人中麟凤”来赞美他。不过,毕竟已过11年,柳亚子还像当初那样反蒋吗?毛泽东也需要探询一下。当弄明白了柳亚子狂态依旧、反蒋依旧、亲苏亲共依旧时,毛泽东当然就要尽可能地发挥他的作用了。在当时的情况下,既亲苏亲共又狂傲不羁的人,毫无疑问是大有用的。

1940年11月,柳亚子从香港写了《寄毛润之延安,兼柬林伯渠、吴玉章、徐特立、董必武、张曙时诸公》,其中有“云天倘许同忧国,粤海难忘共饮茶”两句,回忆的是与毛泽东的相识。此后,林、徐、董均有诗作应和。1944年11月21日,毛泽东致信在重庆的柳亚子:“广州别后,十八年中,你的灾难也受得够了,但是没有把你压倒,还是屹然独立的,为你并为中国人民庆贺!‘云天倘许同忧国,粤海难忘共饮茶’,这是你几年前为我写的诗,我却至今做不出半句来回答你。看见照片,样子老一些,精神还好罢,没有病罢?很想有见面的机会,不知能如愿否?”'12'这口气之亲切,或许今天还令一些人感动。

1945年8月28日,毛泽东来到重庆,与柳亚子第二次相聚。其时,柳亚子正与画家尹瘦石筹备柳诗尹画联展。柳亚子提议由尹瘦石为毛泽东绘像,自己题诗,在诗画联展展出。毛泽东欣然应从。诗写成后,柳亚子致信毛泽东,毛泽东于10月4日复信柳亚子。其时,柳亚子夫人恰好因盲肠炎住院,毛泽东信中首先便对柳夫人的病表示关心:

亚子先生吾兄道席:

诗及大示诵悉,深感勤勤恳恳诲人不倦之意。柳夫人清恙有起色否?处此严重情况,只有亲属能理解其痛苦,因而引起自己的痛苦,自非“气短”之说所可解释。时局方面,承询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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