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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民国大文人-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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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冯友兰

〔冯友兰(1895~1990),字芝生,河南南阳唐河祁仪镇人。中国哲学家、哲学史家。〕

〔关键词:境界、性情、求学、为学、传道、言论、执笔、沉痛、相轻、立场、自省、逸事、嗜好、偕老、坎坷、瑕疵、故去、评说〕

【境界】

冯友兰将人生境界分为四种: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冯在西南联大任教时,留有长髯,身穿长袍,颇有道家气象。一次授课途中,冯路遇好友金岳霖,金问:“芝生,到什么境界了?”冯答:“到天地境界了。”两人大笑,擦身而过,各自上课去了。

冯友兰曾演讲“禅宗思想方法”,说禅宗的认识论用的是“负的方法”,用否定的词句表达肯定的意义,以非语言的行为表达语言不能表达的意义,“说就是不说”。到讲演散会时,天气转凉,冯带了一件马褂,穿在身上,自言自语地说,“我穿就是不穿”。

冯友兰说:“中国哲学中,孟子派儒学、庄派道学皆以神秘的境界为最高境界,以神秘经验为个人修养之最高成就,但两家方法各异,道以纯粹经验忘我,儒以爱之事业去私,无我无私,而个人乃与宇宙合一。”

晚年,冯友兰的心境平和中正,他自感接近了“海阔天空我自飞”的状态,他相信中国哲学必将走过四边形期的混乱状态而大放光彩,走到“仇必和而解”的全新天地中。

冯友兰曾撰联“阐旧邦以辅新命,极高明而道中庸”,挂在书房东墙,人谓“东铭”,与张载的《西铭》并列。冯尝引用《西铭》的末两句:“存,吾顺事;殁,吾宁也。”来说明自己对待生死的态度。他生前自撰茔联“二史释今古,六书纪贞元”(按:联中二史、六书均为冯的著作,二史指《中国哲学史》、《中国哲学史新编》;六书则指《新理学》、《新事论》、《新世训》、《新原人》、《新原道》、《新知言》,写于抗战时期,构建起了冯友兰的哲学体系),对自己一生进行总结。后此联以甲骨文刻在冯友兰的墓碑背面。

冯友兰在其自传最后一部分“展望”中,以两句诗结尾:“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性情】

1909年,冯友兰在唐河读书时,有一位要好的同学楚冠卿,二人以兄弟相称,不分彼此。冯自美国获得博士学位归来在清华大学任教时,楚带着儿子楚有义去看望冯。当楚冠卿称呼冯友兰冯先生时,冯赶快阻止说:“冠卿,别这样叫,还是叫我书童好。”楚颇为为难,冯马上说:“你忘啦,咱在竹林寺上学时,我还给你倒过便壶呢。那时你叫我书童,我说倒便壶是书童的事。”从此,冯友兰与楚冠卿又回到了学生时代的友情之中,共同进行学术研讨,并合著有《伦理与哲学》一书。

留学归国后,冯友兰曾应聘到中州大学任教。他刚到开封,傅佩青便告诉冯,他在北京兼了几个大学的课程,每月可收入四五百元,但因有事要离开北京,想请冯去接替他。冯母听后说:“这可不行。中州大学前好久就请你了,你也答应他们了,这是众所周知的。如果刚回来就变卦,这可不好。”于是冯便谢绝了傅的好意。

在燕京大学任教时,冯友兰觉得教会学校出身的人,有一种教会味,其精神面貌与中国人所办学校出身的人,有显著的不同。他觉得在燕大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写信给当时在广东大学任文科主任的同学傅斯年说:“燕京不是我们的‘安身立命之地’。”罗家伦任清华校长后,冯便到清华任教,他觉得清华是国人自己办的学校,可以作为他的安身立命之地,值得他为之“献身”,这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冯友兰到清华后,河南中山大学(原中州大学)有意聘请其担任该校校长,请冯父的朋友张嘉谋到北京下聘书。张到冯家后,高举聘书放在桌上,然后鞠躬道:“这不但是河南当局的意思,也是河南几千万人的希望,请你回去。”但冯友兰认为清华是其安身立命之地,便婉言谢绝了。

每次上课前,冯友兰先是面无表情地登上讲台坐下,透过他的玳瑁边眼镜呆望学生们一两分钟后,才开始说话,这时脸上方略带笑容。

冯友兰上课,从没有说过一句引人发笑的话,也没有闲话。抗战初,山海关告急,很多教授上课就谈时事,只有他仍若无其事地说:“上次我们讨论墨子的……”

冯友兰经常沉湎于思考之中。1938年,临大搬迁,汽车经过边境城门时,冯将左胳膊放在车窗外,被城墙撞伤导致骨折。金岳霖对冯的小女儿宗璞讲起此事时开玩笑道:“当时司机通知大家,不要把手放在窗外,要过城门了。别人都很快照办,只有你父亲听了这话,便考虑为什么不能放在窗外,放在窗外和不放在窗外的区别是什么,其普遍意义和特殊意义是什么。还没有考虑完,已经骨折了。”

宗璞回忆,在西南联大时,日军入侵,生活困难,一些师生便从滇缅公路到仰光等地贩一些物资到云南贩卖,“下海”做生意。冯友兰在学校和家中多次表示,人心不能二用,生活再苦,也不能分了心,仍专心致力于学问。

蒋梦麟曾请冯友兰等五位西南联大院长到家中谈话,说:“重庆教育部有命令,大学院长以上的人都必须是国民党员。如果还不是,可以邀请加入。如果你们同意加入,也不需要办填表手续,过两天我给你们把党证送去就是了。”只有法学院院长陈序经当即表示不同意,其余人都没有表态。冯友兰曾因到苏联旅游一事遭到国民党警方逮捕,怕反对会被重庆方面说成不合作,便默认了。过了几天,蒋梦麟送来党证,冯便成了国民党员。

钱穆在《八十忆双亲·师友杂忆》一书中记载一事:“一日,有两学生赴延安,诸生集会欢迎。择露天一场地举行,邀芝生与余赴会演讲,以资鼓励。芝生先发言,对赴延安两生倍加奖许。余继之,力劝在校诸生需安心读书。不啻语语针对芝生而发。谓青年为国栋梁,乃指此后言非指当前言。若非诸生努力读书,能求上进,岂今日诸生便即为国家之栋梁乎。今日国家困难万状,中央政府又自武汉退出,国家需才担任艰巨,标准当更提高。目前前线有人,不待在学青年去参加。况延安亦仍在后方,非前线。诸生去此取彼,其意何在。散会后,余归室。芝生即来,谓君劝请生留校安心读书,其言则是。但不该对赴延安两生加以责备。余谓,如君奖许两生赴延安,又焉得劝诸生留校读书。有此两条路,摆在前面,此是则彼非,彼是则此非。如君两可之见,岂不仍待诸生之选择。余决不以为然。两人力辩。芝生终于不欢而去。然芝生以后仍携其新成未刊稿来盼余批评,此亦难得。”

冯友兰教学采取讨论方式,先指定读参考书,然后在课堂上提出问题进行辩论。他不发火,也不说轻率之语。有次课上,某学生不谈自己意见,一再引用胡適的话。冯开始不理会,此人却不断谈及胡適,冯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就说你自己的意见怎样好了,不必再提胡先生。”

西南联大的学生壁报上曾张贴一幅漫画,画中有梯子一架,梯子脚下垫着《新世创》、《新原人》两书,梯子上站着冯友兰,翘着胡子,回过头来向学生们招手,但学生们都站着不动。冯友兰也前去参观了这幅漫画,他评价说:“画得很像。”

抗战胜利后,冯友兰回到北京,住在张之洞旧第。有人问他北归后的感想,他愉快地说:“我们比较晋宋人是幸运得多了,他们南渡后便未能回来,而我们却回来了,这是历史上空前的事。”

郑振铎与冯友兰一起出国访问时,郑幽默风趣,喜欢管冯叫“大胡子”,不时地和他说些开玩笑的话。有一次,冯友兰正在理发、刮脸的时候,郑振铎在旁边起哄,连声对理发师高呼:“把他的络腮胡子刮掉!”理发师被呼得不知所措,一失手,真把冯的胡子给刮掉了一块。郑胜利似的大笑,旁边的人也陪着笑。然而冯友兰只是微微一笑,神色始终未变。

晚年,冯友兰沉潜于学问,与外界的联系极少,对外事不甚了解。于是宗璞便不时向父亲说起一些外界的消息。“文革”初期,宗璞时常听到一些传闻,一日,她告诉父亲:现在外面人说,江青组织批林批孔,矛头其实暗指总理……冯友兰赶忙极严肃地阻止:“不敢乱讲,你可不能分裂中央啊!”宗璞说:“父亲当时是不听‘小道消息’的,他只信‘大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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