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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要不要洗澡?”
“嗯。对了,你说有什么要跟我说?”
“没什么。”晴美支吾过去。难得片山有相亲的兴致,现在不想提起有关女性内衣的事。
片山躺在浴槽里,逍遥地闭起眼睛。对了,竹森幸子邀请自己去她的寓所呢!真可惜。不然,这时不知有多浪漫!他开始胡思乱想做起美梦来。
现实里,片山一见到美女当前就会汗流浃背,但在梦想的世界里,他把美女抱个满怀。三十多岁的幸子依然体态轻盈,她的肌肤必然也是美若陶瓷,光滑艳丽,没有一丝伤痕的雪白如处女……
突然,片山从浴槽一跃而起。不意脚下一滑,整个人连头栽进水里。好不容易才爬出来拼命咳嗽。
“对!我明白了!”片山嚷着冲出浴室,全身赤裸裸,晴美看得惊呼不已,红着脸说:
“哥哥!即使在妹妹面前,你总该穿条内裤什么的吧!”
片山这才发觉自己失态,赶快穿上内裤。
“我知道了!这么简单的事,竟然没留意到!”
“到底是什么事?”晴美真的担心片山是变态了。
“我说见到金崎凉子的鬼魂!那不是鬼魂,是真人!我是说,金崎凉子还活着!”
“那么被杀的是……”
“也许是双胞胎吧!被勒死的脸孔扭曲变形,即使不太像也看不出来。”
“你怎知道不是她?”
“手术的痕迹啊!”片山说。“我从现场回来时,一直觉得耿耿于怀,就是想不起来。现在终于想起来了。凉子说过,两年前的她在姐姐被杀时,因为盲肠手术入院。可是那名被杀的少女下腹没有伤痕,显然的那是别人!”
“可是,尸体是经过她的父母确认……”
“他们已经领回去,葬礼都做完的了。我想内中一定有古怪……”片山点点头。然后打了个老大的喷嚏。
“你看!身体湿漉漉的!”
片山急忙用浴巾把身体擦干。这时,电话响起。
“我来接。喂,我是片山。”
“刑警先生!刚才真对不起。”金崎凉子的声音。
“果然是你!”
“吓了一跳?”
“当然啰。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
“你说吧!”
“电话不行。明天是星期日吧!那么,明天下午三点钟,请你到M游乐场的摩天轮下面来。”
“好。”
“还有一个请求。请你以片山先生的身份来,不是刑警!”
片山一怔。“什么意思?我本来是个刑警呀……”
“我不管,你不答应我就不去。”
片山只好让步。“好吧,我答应你。”
“那么,明天见!”
片山放下话筒时,晴美问:“谁的电话?”
“幽灵。”片山说。
3
下午三点。由于密云和寒冷之故,即使是星期日,游乐场的人并不太多。
片山提着篮子慢慢走着。小电车、狗火车、飞塔、茶杯转、木马……排队等候的人都显得不耐烦。
抬头望见摩天轮正在缓慢地旋转。片山把篮子放下,打开盖子。阿尊立刻溜出外边。
“三点零五分了……”片山看看表,蓦然抬头,见到金崎凉子从回旋木马对面走过来。水蓝色的衬衫和牛仔裤,神采飞扬,脸上浮现依样促狭的笑容。
“嗨!”她向片山挥挥手。阿尊冲过去,在她的脚边料缠着。
“尊!你来啦!”凉子一把抱起黑猫,走到片山跟前。“谢谢你把它带来!”
“原来的主人活着,理当物归原主的。”
“你真好。”
“是吗?不过,恶作剧的孩子真可怕!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
“我们坐上去再说。”凉子抬头仰望摩天轮。
他们带着阿尊坐上的吊篮,开始摇晃着移动。
“击昏我之后,把内衣内裤带走的是你吧!”
“不是我,不过是我请托的。内衣的尺码跟死掉的女孩不符合,我怕有人发现引起麻烦。”
难怪福尔摩斯故意拿走一件内衣。可是片山还是不懂她的意思……
“死的是谁?”
“我的表妹。我们的母亲本是双胞胎,而我和她都长得像母亲,称得上一模一样。”
“为什么会造成那样……”
“对方以为她是我!”凉子的表情暗下来。“好可怜。那天她有事出东京来,但我因为接到怪电话不敢待在屋里,下楼去了,想躲在警卫的房间。这样可以偷看大门,知道什么人进来。可是运气不好,我跟她──德田律子在电梯错过没遇上。我开着门下楼,突然听到有脚步声从公寓的大堂经过。警卫不知到哪儿去了,我就一直躲在警卫室。过了一会,听到同样的脚步声离开,这才安心的回到屋里,不料律子……律子死得好惨啊!”凉子呜咽起来。
“你为什么躲起来?”
“我想让他们当作我已死掉比较好,所以拿了律子的皮箱离开。”
片山盯着凉子。“你所说的他们是指谁?”
“姐姐的仇敌哟!”凉子说。
“你……你知道杀死你家姐的凶手是谁了?”
“我不清楚是谁,不过,肯定是他们其中一个。”
“他们其中的一个?什么意思?”
“那些包起姐姐的男人啊!”
片山大吃一惊。“不是一个人?”
“对。姐姐是好几个男人共有的情妇。所以才有能力买下那幢豪华的公寓!姐姐是他们共同的泄欲对象!”
“你知道是谁吗?”
“其中两个你也知道。”
“山室和……大町?其他呢?”
“不能告诉你!”
“你都知道?”
“当然!”
片山使劲地盯住凉子。凉子毫不畏缩的回望他。
“告诉我!杀死他们两个的,是不是你?”
“是!”凉子立刻回答。这时吊篮转到高空位置挂着。二人一时相对无言。
“……其他的男人,你也想杀?”
“当然!”
“住手!复仇是枉然的!”
“我晓得,不用你说!”凉子用燃烧的眼睛睨视片山。“你知道他们怎样践踏我姐姐吗?当时姐姐是山室的秘书,他把她带去别墅,替她打迷幻针,然后叫所有受招待的男客轮流强暴她!又拍下姐姐受强暴的照片,恐吓她说如果讲出去,就把照片寄回故乡!当时我们的父亲是市议会候选人,他们全知道。被摧残得支离破碎的姐姐,只好任由他们为所欲为……终于,还是被他们杀了!”
片山听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知道?”
“我找到姐姐的日记。那时我住进公寓一个月左右,偶然发现的。我发誓为她报仇!可是,姐姐只是写下他们的当头名字,所以不晓得是谁。不过,我知道他们全是那个文教中心的讲师,于是设法调查。”
“那么,那个报名所有课程的女人……”
“好方法是不?只要全部部报名,他们一定看到‘金崎泽子’的名字,然后彼此联络商议,或是个别去找对方──这样,我就能逐个逐个确定是谁了。”
“那个中年妇人就是你?”
“不,我的演剧部好朋友。演技不错吧!”
吊篮缓慢地开始下降。
“我再劝一次──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没有用!”凉子斩钉截铁地说。“半途而废是不公平的。”
“可是……”
“你答应过,今天不是以刑警身份来的。不要说教讲耶稣!”
片山有哈姆雷特的烦恼。我是刑警。杀人凶手就在眼前。应该怎么做?逮捕她!而且她还扬言继续杀人,放了她,还做什么刑警?
“我以朋友的身份劝你,不要再做了!就如那叫律子的姑娘一样,你也可能遭遇杀身之祸!”
“我知道。这点我能在心理上预备了。”凉子望着片山的脸,带着依恋之情。“我的照片,你收起来了没?”
“哽?啊,那张宝丽来照片?我带着。那个在走廊上偷听的也是你吧!”
“对。然后我就回去公寓,拍下那张照片。”
“我正奇怪,怎么可能把照片放在相机里那么久。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希望你有我照片呀!因为我喜欢你!”
片山哑口无言。
吊篮下到地面。二人站在水泥基座上。凉子把抱在怀里的阿尊递给片山。“暂时由你保管。它跟府上的福尔摩斯侦探相处得不错吧!”
“啊……”
凉子莞尔一笑。“那么,再见了,片山先生!”
“等一等!请你好好想一想!”
“不行。我不能。”凉子摇头。“必须有始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