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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连我自己都不太了解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对他如此耿耿于怀。
我从不嫉妒他和洛善在一起,却对于他放弃与我一同追梦的权利如此地憎恶。如今,我还是分不清自己有没有一点爱他,但我还是在他身上寄予了无限美好的期望,并始终殷切地等待着,至于,那等待的尽头到底是什么,我并不是很明白,我只知道,他是除去我自己以外唯一令我重视、在乎和苛求的一个人,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选择和我一样的路,而是丢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外流浪。
这使我悲痛欲绝,甚至连带到现在所有的痛苦都与他不无关联。
他背叛了我。
我坚决而固执地咬定了这个事实,并打算一生一世都不原谅他。
可是,在我最最难挨的那些日子里,沧吾的面孔还是会时不时地浮现在眼前,就连仅有的几个曾经让我心动的男人身上,也多少有着一点他的影子,可我还是不能确定我是否爱他,也许是因为我没有好好把握确定的时机而过早地与他分道扬镳,而今,即使想好好地确认一下,也未必有这个能力。
扪心自问,是否真有那么点后悔?
答案始终跃不出来。
恨,倒是一点也没减。
我恨他比我聪明却不用功读书,恨他明明知道未来会怎样却总是举棋不定,更恨他想吻我的时候不好好说,抱我的时候又让我哭哭啼啼,最后,连句“对不起”都没说就逃走了。
每次一想到这个,我的心就沸腾到难以熄火的地步。
每当这时,我就会暂时把他扔到一边,转回头去想想洛善。
她的感觉和沧吾是不同的,虽然他们老让我有两位一体的错觉。
一想到洛善,我的内心就会涌起久违的温暖与洁净。
她的美、她的慧、她的天赋、她的音乐,
所有一切的一切,都能给我那样的感受。
我不知道在沧吾的心里,洛善是什么样子的。
我只知道,在没有梦想、没有希望、没有工作、没有爱情的灰暗里,
洛善是唯一一个能让我一想起来就感到幸福的人。
那种感觉非常奇特也非常持久。
我对洛善的关爱与付出始终是若即若离心有余悸的,可是,她却好像一直默默地包围着我,试图让我用心去了解她埋藏在心灵深处,异常玄冥的意念。
仿佛,特意为我在里面藏了一把钥匙。
只要我能够走进去,她就一定会帮我打开那个我一直没法看见,却一直囚禁着我的镣铐。
可是,到了这里,我就不能再往下想了。
因为,当洛善在我的思绪里变得越来越晶莹剔透的时候,我就会情不自禁地心慌。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站在危险的高压电前面,只要再轻轻踏出一小步,强大的电流就会把我整个击穿,而我体内已扎根多年的坚定意志,也会在那一瞬间跟着粉身碎骨的。
洛善就是这样让我又渴望又惧怕,渴望的是她与生俱来的那种让人从心底里感到幸福的能量,惧怕的同样也是这能量本身与现实社会,乃至人性根本完全背道而驰的纯洁。
我害怕这纯洁,
那会影射出我在镜子里永远也看不到的脆弱与不堪一击。
如果说,洛善是那种可以被人们比喻为人间天使的女孩的话,
那我一定就是那个脚底打滑,一跟头掉进俗尘里的“堕落天使”了。
24
当我发现爱情和男人有时候和鸦片吗啡有着同样的麻痹功效时,我已经是个无可救药的“瘾君子”了。
在男人的世界里,我的名字叫“Angle”。
这名字是ERIC给我取的,他是我的第一个情人,
同时,也是我的第一个老板。
ERIC姓崔,有着叫人猜不出年龄的高大身材和文雅长相。
同事们都叫他的英文名,只有我尊称他为“崔先生”,尽管我知道他很不喜欢这个称呼,因为ERIC听上去比“崔先生”要年轻得多。
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那么在乎年龄。
他说,和你这么年轻的女孩在一起会让我有压力。
记得当时,ERIC正在我公寓的镜子前面刮胡子。
而我,还赖在床上,若有所失地悼念着昨夜丢失在他怀里的贞操。
公司里所有的人都知道ERIC是单身汉,惟独我始终半信半疑。
我老觉得像他这样的男人,如果没有一个固定的家、没有一个黄脸婆在家等着伺候他,他一定哪方面有问题。
当然,不是生理上的,这个我已经亲身体验过了。
那就是其他方面的。
比如,他老婆家底很厚,公司的大半资金都控制在他老婆手里;又或者他老婆很难缠,除非他肯倾家荡产,否则绝不肯轻易离婚。
基于以上各项揣测,我和ERIC的关系自始至终都徘徊在可有可无的心照不宣里。
其实,ERIC对我很好,是我没有好好地把他视作可以认真交往的对象。
分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非常想念他,可是却依旧改变不了我们必须结束的事实。
ERIC在我打算跳槽的前夕回了一趟香港,这次,他呆得比较久,大约有两个半月的时间,回来时,左手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我嘴里嚼着他的喜糖,心里估算着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回去相的亲,同时,也臆想着他的太太应该就是那种小眼睛塌鼻子、年过三十的标准香港女人。
结果,我真的在他皮夹里看见了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
ERIC婚后不久,我就离开了那家公司。
表面上,每个人都以为是我甩了他,他倒识趣得很,半句解释的话也没有说,极有风度地帮我挽回了面子。
其实,对我来说,那并没有多大意思,归根结底还是他甩掉了我,别人知道或不知道与我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他依旧和往常一样,独自游荡在市中心的酒吧和舞厅之间,不过,我知道他第二天就要回去了,而且近期也不会再来了,于是,便主动打电话和他告别,电话里,他有意无意地问我,要不要最后再碰个头,我知道他话里有着另外一层意思,但还是答应了。
ERIC最后一次来到我的公寓,直到他上飞机之前,我们一直都呆在那里。
他不停地抚摩我的身体,很温柔地问我是不是可以做他的情人?
我说不好。
既然你已经结婚,就不要再想着我了。
他问为什么?你不是很清楚我为什么要结婚的么?
我说,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清楚指的是什么。
接下来他对我说的话,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忘记。
但是,我还是不太明白在他心里我到底占据着怎样的位置?
他爱不爱我?或者,有没有曾经爱过我?
这些问题在我和他最后平淡的对话里瞧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也可能是因为在这之前、之中、之后我都没有仔细地考虑过它,更或者,我天生就是个看不清爱和被爱的瞎子。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变成这样么?”他说。
“我可没叫你结婚。”我很不屑地白他一眼。
“再说,要结婚,也该想到我呀。”
我继续调侃,以为这样就可以把这个话题结束了。
“我一直在想,问题是你不想。”
我愣了愣。
“你又没问,怎么知道我不想呢?”
这时,ERIC突然把我的下巴抬起来,另一只手轻轻地捧起我另半边脸。
“蓝荻,你并不爱我。”
“我可没说过。”
“你的确没说过,不过,你也并没有说你爱我,不是么?”
我语塞,心下有些震动。
“亲爱的Angle,香港对你来说太小了。”
他轻柔地吻吻我。
“你的心始终是停靠在更遥远的码头上的。”
“我想,我并不是你真正想要的男人,又或者,男人只是你梦想中的一小步,我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你懂么?”
后来,我才知道,像我这样的女人,一生中未必能够遇到一个像ERIC那么清醒的男人。
可惜,我没有足够的感情去抓住他。
所幸的是,我们还是成为了朋友,最普通的那种。
ERIC是第一个真正拥有过我的男人。
直到现在,我们见面时,
他依然会热情地拥抱我,甜蜜地叫我一声“My Angle”。
从那以后,每当男人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就说,叫“Angle”。
那是ERIC给我起的,一个极富象征意味的“情人”的名字,虽然,我终究还是没能成为他的情人,而是成为了许多其他男人的“情人”。
和ERIC分手以后,大约又过了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