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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雷-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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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橱窗里电影广告上的摩登女郎,立即对我发出甜甜的一笑。
  我心里一惊,喉咙古怪地响了一下。
  显然,昨夜我喝醉酒,又跑到这电影院前的水泥台阶睡了——睡水泥台阶,老实说我并不陌生。第一年高考,父亲嫌学校包住的招待所里嘈杂,就给我写了一封信,要我寄宿在县城他的一位朋友的宿舍,好安心复习,高考时能考出个好成绩。我揣着父亲的信,钻遍了县城的大街小巷,总算找到了父亲朋友的住处。可一打听,父亲的那位朋友却因公出差了。我还是第一次进县城,人生地不熟,一下子就没有了主心骨,惶惶如丧家之犬,在街头上浪荡着。炎热的七月,我在马路上踯躅到路灯熄灭,才疲倦地找到这电影院的台阶躺下来。
  高考的成绩可想而知了。
  “昨夜,怎么躺这里了?”我心里一阵懊恼,身子骨一下就沉了起来,赖在台阶上坐着。
  傍晚时,父亲进城了。父亲进城跟我说,母亲见我老大不小的还没有对象,着急了,于是就在乡下央人给我张罗了一门亲事。女方虽是乡下人,但家里是个“万元户”。开始女方说同意。但后来托人一了解,就嫌我在城里混了几年没见长进,又没有房子,很有点瞧不起我。嫌我这不行那不行,我能忍受。我最害怕的就是被人揭短,瞧我不起。我一听,一气之下把门就“哐当”一下,丢下父亲,跑到一个饭店里喝酒去了。
  喝完酒,已经夜里十二点了。因房间让给父亲睡,我就约好在陈青黄那里借宿一夜。可我回到小木楼,陈青黄房间的灯亮着,窗子却拉上了窗帘。我喊了两声没人应。见自己屋里灯灭了,也不好吵醒父亲,就在门口转,转着转着,心里着急了起来,也是仗着酒劲儿,我扒着陈青黄的窗缝就朝里望,这一望不要紧,却见他与一个女人赤裸裸地缠在床上,正忘情地工作。我吓得酒醒了一半,蹑手蹑脚地缩下身子,飞也似的跑了出去。路上,心还咚咚直跳。后来我又到一个同学的住处,和同学坐了一会儿,本来想说借宿,但那同学身体胖,耐不住热,嘴里一个劲地嚷:“热死了!热死了!”一下子就弄得我张不开口,怏怏地陪他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失望地走了。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跶了一会儿,我进了饭店,又喝起了酒。
  后来,后来……我就不清楚了。
  街道上开始有人了。先是附近进城卖小菜的农民,三三两两,挑一筐筐鲜绿绿的小菜,或拖着板车,吱吱呀呀地赶路。他们似乎都没工夫注意我。接着,就是城里一些喜欢晨练的老头、老太出来了。很快,又有了拎菜篮子买菜的男人和女人。买菜的男人似乎占了多数,一个个都腆着大肚,招摇过市的。我害怕里面有人认出我,就装作很悠闲的样子,把手反靠在背后。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你早啊?”还是有人发现了我。
  “早!”我机械似的应着,一路小跑,就朝自己住的小木楼奔去。
  回到房间打开门,见床上的一床毛毯居然叠得整整齐齐。父亲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我心里一时不是个滋味,倒在床上,就拉起毛毯蒙头蒙脑地又睡了起来。睡得天昏地暗的,早饭、中饭都没吃,心里一阵凄惶。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房门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不用猜,是朱良!我懒洋洋地爬起床,正想数落他几句,他却劈头
  盖脸地数落起了我:“你这家伙,和陈青黄这两天干什么去了?奇怪,都找不到人。我差点要登寻人启事了!”
  “在呀!”我尽量掩饰着自己失落的心情,说,“说我呢!你昨天连鬼影子也不见,害得我一夜找不到地方睡。”
  “昨晚,啊!昨晚我去同学家打牌了,一夜没回,房子唱了一夜‘空城计’,你看,你看,你今天就没上班。我下午到你单位找过你了。”朱良摇摇头,“怪我,怪我,不说了。吃饭去,吃完打牌,昨夜我那同学输得不服,今晚还要打,你赏光啊?!”说着,不容置辩,就把我拖了出去。
  “好吧!”听说要打牌,我心里就来劲了。赶紧与朱良以及他的那同学去了食堂。在食堂里吃完饭,洗了碗,回到房间。刚走到木楼,章回开着他的“一号车”,在我们面前卖弄
  地画了个漂亮的弧线,“哧溜”一声就停到了我们身边。停好车,他满面红光,神采奕奕地下车,利索地锁好车门。
  “今晚又有活动?‘三差一’吧?”他咋呼道——我们把打麻将叫“活动”。
  “是是是,想曹操,曹操到!你啊?好事总少不了你!” 朱良说着,就簇拥我们进了他的房间。
  二话没说,“哗啦啦”地,我们立即洗起了麻将牌。
  朱良、章回、我们经常一起打牌,“牌风”、“牌品”彼此熟悉,无话可说。只是朱良的朋友像“上刀山,下火海”一样,牌打得又慢又紧,十分拘束。这牌一打拘束了,出牌、摸牌都很慢。这不,他捏着一只牌,慢慢地拖到自己面前,翻过来看看,然后又翻过去,嘴里虽不出声,喉咙却发出奇怪的嗞嗞声。以为他要出牌了,他又将那牌插入了自己面前的牌里,然后又捏着那只牌,悬在半空……高高地拎起,放下;放下,又拎起。如是者三,牌才随他那颤抖的手打进圈子。我性子急,心里有些不耐烦。但和他是第一次打牌,不好说他什么。倒是朱良看出了我的心思,忍不住数落了一句:“哎呀,你快点啊!打牌打得比生孩子、阉猪还难!”
  这一说,那人更慌了,咬牙切齿的,终于把手里一张牌打了出去:“五毛!”
  “五、八毛的!我和了!”话音未落,章回就推倒了自己的牌,我伸头一看,果然是他和了。但我感觉,章回的情绪似乎不大对劲。往常这种牌他可不轻易和的。再难的牌,不到万不得已,他都会自摸。况且打出的还是他的上家。和了牌,章回看了看手表,说声不打了,一把就将牌推开了。
  我心情不好,也不想打。翻翻面前的钱,发觉自己又输了。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我今天情场也算大大的失意,但也没占到便宜。
  “唉!看来这话也不灵了!”我想着,走回了自己的屋。
  6
  迷迷糊糊地,我眼睛刚合缝,就被一阵吵闹声弄醒了。静心一听,好像又是章回与陈青黄吵,间或还有一个女人声。这回当然不是为了二胡,仿佛与那女人有关。我好奇地贴在门背后听了听,听出那女人是章回的新婚娘子。章回的火气很大,似乎又砸了东西——章回一发脾气就摔东西。闹了半天,我才隐隐约约地弄明白:原来章回和我们打完麻将,回屋不见新娘子,以为新娘子回娘家了,就打了电话问。一问娘家没人,却听陈青黄的房里传出她的声音,气得一脚踹开了陈青黄的房门。
  “深更半夜的,你在这里干什么?”章回吃醋了。
  往下,往下……事情就不好说。章回说,他俩正滚在床上;新娘子说,没有这事。她回家见章回没在,也没有水喝,就到陈青黄房里讨水喝。听到打麻将声,知道章回也在,顺便就在陈青黄那儿坐下了,她是在翻陈青黄床头的书时,章回进去的。
  “你只晓得成天打麻将,还不能让我聊聊天啊?!”
  女人嘤嘤地哭,翻来覆去的,嘴里就是这话。
  寂静的夏夜,她的每个字都很清晰、完整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还没有遇见过这事,心里有些慌乱,不知是开门劝架好,还是关门不睬好,将门只轻轻地拉开一条小缝。朱良却“哐当”一声不由分说地进来了。我还没开口,朱良小声地“嘘”了下,说:“别做声,别作声,这种事是晓得的人越少越好,你就省点心吧!闹不到一会儿,你就等着吧!”
  果然,一下子就悄无声息了。
  但新娘子好像还在轻轻啜泣。我和朱良顿时也没有了睡意。从朱良嘴里得知,陈青黄在陕西原有个女友,只是随父亲转业到这小县城后,女方嫌这里穷,而陈青黄的父亲一个团职干部,到这里也只当了个科级的副局长,就不想把女儿嫁过来。女孩来过一回。“你不晓得?”朱良问我。顿了顿,他又说,女孩父母现在把女孩锁在家里,不让她与陈青黄联系了。陈青黄失恋后,成天就拉个二胡排遣失恋的痛苦……
  “你记得章回结婚的那天吧?那天,我觉得陈青黄不大对劲。你想想,平时打牌,我们‘三差一’求他都不打,那天他却打得一肚子劲,告诉你,他看上了章回的老婆!他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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