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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园絮语-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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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父亲心里包容了这一切,他才会放松了身体,在他坐惯了的沙发
里阖上眼睛,不顾孩子的叫嚷,悠游怡然地小憩那么一会儿。。


母性的太阳

母性的太阳
母亲白发如雪,覆盖我的影子,于是,我的思绪如逢春的雪水,激动地
奔流。

嘎吱——嘎吱——楼梯响了。

准是母亲下楼来。我熟悉她的脚步声,我能想象她下楼的姿势。她颤巍
着,一步一顿,缓慢沉重;她的身体微侧,一手扶着墙壁,摸索下梯。不开
灯,厨房传来■■声。菜篮响了,开门,砰地一声关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屋内恢复宁静,一板之隔的楼上楼下,鼾声还庄均匀地撒着。

躲在被窝里不用睁开眼睛,就知道天还未亮。黑夜还在微笑。不远处的
菜场,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吆喝。我的思绪在黑暗里睁开。

就在眼前,70年代的第一个。。 4月。雨的早晨。上午。。 10点,火车将把我
送往江西农村,那里是一片红土。我躺在床上,呆望人字梁。网砖是白色的,
我的脑子也一片空白。母亲在楼下。叮嘱的话重复过几十遍。此刻,她正在
烧我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在我之前,母亲已送走了我的两个姐姐。黑龙江,陌生而冰冷的北方河
流,因此而流进我们的门牌。已有两年。现在轮到我了。17岁,身高1米。。 49,
体重。。 71斤。(这都是母亲后来告诉我的。我早忘了,她还记得)那天,她没有
送我去车站。她要上夜班。只送我到路口,忧伤地瞅着我。我不敢回头。一
路上,我潮湿的瞳孔里漂满尾母亲花白的头颅。

千里迢迢之外的母亲,把退休的年龄延长了五年。从每月一张十块钱的
汇票上,我理出了答案。母亲不会写信。50年代扫盲班,曾教会她读报。五
个孩子先后降临,剥夺了她个性的自由。仅有的初小文化,也随着岁月的颠
簸而流失。一笔小小的汇款,凝聚着母亲所有的慈爱与深情。汇款单留言格
是空白的,我却能读出母亲的千言万语。

8点正,母亲哄着两个一般大的孩子。家家是我的侄子,纯纯是外甥。
他们的父母早出晚归。父母亲用他们晚年的生命之光,润滑了两个孩子的幼
年。父亲近来体弱,母亲就格外吃力。

现在的孩子哪个不有点“贵族气”。早晨不肯穿衣,不肯吃饭,不肯上
托儿所。七旬母亲的白发并不能感动两个“小霸王”,有时又哭又闹,哄求
恐吓都无济于事。等到摆平他俩,匆匆领他们上托儿所,已累得头昏眼花。

母亲送完孩子回来,我还在刷牙。她倚着门框,有点气急。“怎么啦,
不舒服?”我擦着脸关切地问。

“吃不消。人真怪。讲变就变,一天一个样。家家要抱,只一会,迸得
肺都要爆了。”她挪着身子舀泡饭。

“您当心点。70岁了,不比以前,不要硬撑。”


“有啥办法呢?他们的爷娘,起早摸黑上班,轧车子,也是够苦的。我
们退休在家,不帮一把讲不过,只是年纪大了,力气一天不如一天。”母亲
很遗憾地说。

“有啥办法呢?他们的爷娘,起早摸黑上班,轧车子,也是够苦的。我
们退休在家,不帮一把讲不过,只是年纪大了,力气一天不如一天。”母亲
很遗憾地说。
将 
60斤米从百米之外的粮店驮回家。

童年的门口,我等待母亲下班回家。她的旧布包里,会有喷香的咸菜馒
头。夏日,她常常会带回半杯酸梅汤,虽说已经发热,我们仍然喝得啧啧有
味。那时,这种东西还很稀奇。我们全然不知,这是母亲从流的汗里省下来
的份额。回想起来,我觉得现在所有的饮料,都不如那半冷半热的酸梅汤可
口。

下乡每年探亲回来,她从不显得过分激动。只是默默地把我拉到亮处,
用她憔悴而又坚毅的眼神,抚模我的额头。然后,就去做饭,倾其所有。等
到回去时,旅行包里塞足咸肉、辣酱、肥皂、白糖、点心,让我们背着沉甸
甸的母爱登程。而母亲在家里,省吃俭用,酷暑外出,连棒冰也舍不得买上
一根。

母亲的全部履历,都可以用“付出”两字来填写。

母亲的坚强仿佛随着年龄的增加而递增。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只流过一
次泪。那时我还小,还不懂事,母亲哭了一夜。长大后,在一次偶尔的交谈
中,才知那次母亲受到了难以忍受的诽谤和委屈,曾打算以死相抗。因为我
们几个,才未敢轻生。几十年的纱厂生涯,把她的脾气删改得耿直、爽快。
她不喜欢客套。家里有客人来,她的表面上往往冷淡,无笑意可掬。甚至连
多年未见的老姐妹登门造访,她也会忘了替客人倒茶。

但是,她富有正义感和同情心。有一次,她被一个违章的骑车人撞得鼻
青眼肿,警察判那人负担医药费和营养费。她却算了。两星期后,伤还青肿。
问她这是为什么,她说那人是老实人。老实人的过失是可以原谅的。

粗纱间是纱厂生产的咽喉。挡车几十年,她的技术拔尖。8小时巡车,
每天来回几十里路,怕尿误事,就少喝水,日长时久,炼就耐渴的本领,有
人就叫她骆驼。

使母亲引以自豪的,就是工作几十年,几乎没有请过病假。“贡献,贡
献,不是挂在嘴上,写在纸上,贴在墙上。不是自吹,这么多年,非但没有
请过一次病假,做的生活,你去国棉三厂打听打听,啥人不伸这个。”她伸
出大拇指,脸上浮现难得见到的笑容。这是绝无仅有的一次,在餐桌上,谈
到兴奋处,她脱口而出。尽管,如今上棉三厂熟悉她的人多退休,难以考证,
但我相信母亲,这是真的。母亲绝对是一个优秀的纺织女工。

母亲一笑,口就张开,掉剩的几颗门牙不对位交错。咀嚼时须倾斜,日
子一久,牙锋也磨斜了。做儿女的再三劝她去拔掉,换上新牙,她就是不肯
答应。如果跟她介绍假牙的优越性,她会一笑了之:“没有一颗牙齿是自己
的,像装了机关似的,卡卡响,有啥好神气?!”这是母亲迄今为止最不开


化的地方。看到她艰难地咀嚼,我们都难以咽下可口菜肴。

化的地方。看到她艰难地咀嚼,我们都难以咽下可口菜肴。

纵然磨难从未离开过我们,我们也奇迹般地发育长大了。五个子女,除
大姐因实在不忍心占有空间,回沪后又户口北上外,其他四人,就只好亲亲
热热地挤在父母二十多年前置下的房屋里,相继成家立业。要在三十几个正
规住房面积的空间,容下五个家庭,并要做到心平气和地共用一个小厨房,
彼此无纠葛,都绝非轻而易举之事。

母亲能行,她除了善良和耿直的品格,别无他长。她选择了对子女来说
最有权威的方案。她和七旬的父亲。搬进了仅。。 5平方米多的朝北小间。任我
们怎样表示反对。她仍然坚持,甚至用发火来维持她的尊严。

我们顺从了。30多个平方外加一个小■楼。割成平方不等的五个空间,
母亲很满意她的安排风趣地说这是最佳方案,可以维持到。。 1990年。并开玩笑
地说我们几个无能。她年轻时和父亲不仅养活了我们五个,还购置房产、家
具。我们呢?

我想哭。我感受到一个30出头的男人所能感觉到的悲哀和耻辱。我无言
以答,任何辩解都苍白无力。直到现在,还得依靠白发苍苍的父母亲,才得
以栖身。我只有惭愧,只有无地自容。

我住在直不起腰的■楼。天窗把一小格星星划给我的夜晚,我的追求没
有匍匐。我的灯把痛苦和忧患交给诗。父母亲经常蹑手蹑足上来,哈着腰,
默默分坐在我的两侧。他们怕打扰我,不同我说话只是看着我,听我的笔
尖沙沙响。每当这时,我的头低着。握笔的手情不自禁地颤抖。母亲白发如
雪,覆盖我的影子。于是,我的思绪如逢春的雪水,激动地奔流。每当邮递
员送来杂志。母亲就会急切地打开,在目录栏里,费力地寻找我的名字。她
读不懂我的诗。我的名字就是她的诗。

此刻,周末之夜的电视节目演到精彩的地方,弟弟刚出世的孩子贝儿已
停止啼哭。忙到很晚,母亲才回到电视机前,嗑几粒瓜子。片刻,她靠在床
上,发出轻微的呼吸声睡去。荧屏上,她喜欢的戏剧节目锣鼓未停,唱腔未
断。她的疲惫如同夕阳,用黄昏的辉煌温暖我们的日子。

明天一早,她又会升起。。


女儿的女儿和母亲的母亲

女儿的女儿和母亲的母亲
当我很情绪化地冲回家去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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