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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堂书话-上-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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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序。

天保八年丁酉八月,江户后学朝川鼎撰。

案,《颐素堂诗钞》六卷,我所有的一部是道光乙酉刻本,据前序则云
刻于庚寅,岂五年后重刊耶。原本《清嘉录》似亦附诗钞后,但未能得到,
日本重刊本曾于民国前数年在东京买到过,后复失去,今年五月又在北平隆
福寺街得一部,有旧雨重逢之喜,今抄录其序文于此,以供参考焉。(廿三
年五月十五日记)

又案,顷于玻璃厂得原刻《清嘉录》四册,内容与翻本无异,唯题辞多
二纸,有日本大洼天吉等三人诗九首。大洼诗序云:“予读顾总之先生《清
嘉录》,艳羡吴趋之胜,梦寐神游,不能忘于怀也。比先生书近作七首赠朝
川善庵以求序,并征我辈题词,因和原韵,并编次录中事,臆料妄想,率成
七首,梦中呓语,敢步后尘,聊博齿粲而已。”善庵盖即朝川鼎,题诗见寄
据前序在壬辰五月,然则此题辞补刻自当更在其后矣。但日本刻本反没有这


些诗,亦不知何故。(六月十一日再记)

□1934年 
3月 
10日刊《大公报》,署名岂明
□收入《夜读抄》

五老小简

《五老集》又名《五老小简》,不知系何人所编,我所有的一册是日本
庆安三年(一六五○)重刊本,正当清初顺治七年,原本或者是明人编选的
罢。书凡二卷,共分五部,上卷之一为苏东坡,二为孙仲益,下卷之一为卢
柳南,二为方秋崖,三为赵清旷,桂未谷跋《颜氏家藏尺牍》(今刻入《海
山仙馆丛书》中)云,“古人尺牍不入本集,李汉编昌黎集,刘禹锡编河东
集,俱无之。自欧苏黄吕,以及方秋崖卢柳南赵清旷,始有专本。”方卢赵
的尺牍专本惜未得见,今此书中选有一部分,窥豹一斑,亦是可喜,虽然时
有误字,读下去如飞尘入目,觉得少少不快。

前年夏天买得明陈仁锡编的《尺牍奇赏》十四卷,曾题其端云:“尺牍
唯苏黄二公最佳,自然大雅。孙内简便不免有小家子气,馀更自邻而下矣。
从王稚登吴从先下去,便自生出秋水轩一路,正是不足怪也。”这里,在孙
与王吴之间,正好把卢方赵放进去,前后联成一气。我们从东坡说起,就《五
老小简》中挑出一两篇为例,如与程正辅之一谢赐餐云:

轼启,漂泊海上,一笑之乐固不易得,况义兼亲友如公之重者乎,

但治具过厚,惭悚不已。经宿尊体佳胜,承即解舟,恨不克追饯。涉履

甚厚重,早还为望。不宣。
又如与毛泽民谢惠茶云:
轼启,寄示奇茗,极精而丰,南来未始得也。亦时复有山僧逸民,

可与共赏,此外但缄而去之尔。佩荷厚意,永以为好。
随手写来,并不做作,而文情俱胜,正到恰好处,此是坡公擅场。孙仲益偶
能得其妙趣,但是多修饰,便是毛病。如其贺孟少傅殿京口云:

伏闻制除出殿京口,长城隐然与大江为襟带,而刘玄德孙仲谋之遗

迹犹在也。缓带之馀,持一觞以酹江月,无愧于古人矣。
此简在《内简尺牍》及《五老集》均在卷首,便取以为例。又与前人谢惠茶
云:

伏蒙眷记,存录故交,小团斋酿,遣骑驰贶,谨已下拜,便欲牵课

小诗占谢,衰老废学,须小间作捻髭之态也。
前者典太多,近于虚文,后者捻髭之态大可不作,一作便有油滑气,虽然比
起后人来还没有那么俗。现在再将卢方赵三公的小简抄出为例,各取其卷首
的一篇,以免有故意挑剔之弊。卢柳南答人约观状元云:

圣天子策天下英豪而赐之官,为首选者既拜命,拥出丽正门,黄旗

塞道,青衫被体,马蹄蹀躞,望灞头而去,观者云合,吁!亦荣矣。然

子欲为观人者乎,欲为人所观者乎。若欲为人所观,则移其所以观人者

观书。

方秋崖回惠海错云:

某以贫故食无鱼,以旱故羹无蔬,日煮涧泉,饭脱栗耳。海物惟错,

半含苍潮,所谓眼中顿有两玉人也。

赵清旷贺人架楼云:

某兹审华楼经始,有烨其光,门下修五凤楼手段,规模自是宏阔,

将见百尺告成,笑语在天上矣。这几篇尺牍看去部很漂亮,实在是不大
高明,其毛病是,总说一句,尺牍又变成古文了。尺牍向来不列入文章之内,
虽然“书”是在内,所以一个人的尺牍常比“书”要写得好,因为这是随意


抒写,不加造作,也没有畴范,一切都是自然流露。但是如上文所说,自欧
苏以后尺牍有专本,也可以收入文集了,于是这也成为文章,写尺牍的人虽
不把他与“书”混同,却也换了方法去写,结果成了一种新式古文,这就有
点不行了。桐城派的人说做古文忌用尺牍语,却不知写尺牍也正忌做古文,
因为二者正是针锋相对地不同。上边卢的一篇却是八大家手笔,或者可以说
是王半山的一路罢?方赵则是六朝谢启之化骈为散者,颇适宜于枯窘及典制
题,不过情趣索然,这正是副启又变做正启之故也。我们再举后来几家,这
种情形更为明显,如《尺牍奇赏》中所选王百榖九日邀友人云:

空斋无一技菊,大为五柳先生揶揄。但咏满城风雨近重阳,便昏昏
欲睡,足下幸过我一破寂寥。
又送笔云:
惟此毛锥子,铦锋淬砺,一扫千军,知子闯钟王之门,得江淹之梦,
谨今听役左右。
又吴从先借木屐云:
雨中兀坐,跬步难移,敢借木履为半日之用,虽非赌墅之游,敢折

东山之齿。
把这些与东坡去比,真觉得相去太远了。明季这群人中到底要算袁中郎最好,
有东坡居士之风,归钱也有可取,不过是别一路,取其还实在罢了。

〔附记〕《茶香室四钞》卷十有《宋人小简》一则,引宋朱弃《曲洧旧
闻》云:

旧说欧阳公虽作一二十字小简亦必属稿,然明白平易,若未尝经意
者,东坡大抵相类,至黄鲁直始专集取古人才语以叙事,士大夫翁然从
之,亦一时所尚而已。方古文未行时,虽小简亦多用四六,而世所传宋
景文《刀笔集》务为奇险,至或作三字韵语,近世盖未之见。予在馆中
时盛暑,傅崧卿给事以冰馈同舍,其简云,“蓬莱道山,群仙所游,清
异人境,不风自凉,火云腾空,莫之能炎,饷之冰雪,是谓附益。”读
者莫解,或曰,此《灵棋经》耶?一坐大笑。

明谢肇淛《五杂组》卷十四云:

近时文人墨客,有以浅近之情事而敷以深远之华,以寒暄之套习而
饰以绮绘之语,甚者词藻胜而谆切之谊反微,刻画多而往复之意弥远。
此在笔端游戏,偶一为之可也,而动成卷帙,其丽不亿,始读之若可喜,
而十篇以上稍不耐观。百篇以上无不呕哕矣。而啖名俗子裒然千金享之,
吾不知其解也。此盖对王百榖等人而发,所说亦颇平允。

(廿三年三月)

□1934年 
3月 
28日刊《大公报》,暑名岂明
□收入《夜读抄》

花镜

小时候见过的书有些留下很深的印象,到后来还时常记起,有时千方百
计的想找到一本来放在书架上,虽然未必是真是要用的书。或者这与初恋的
心境有点相像罢?但是这却不能引去作为文艺宣传的例,因为我在书房里念
了多年的经书一点都没有影响,而这些闲书本来就别无教训,有的还只是图
画而非文字,它所给我的大约单是对于某事物的一种兴趣罢了。假如把这也
算作宣传,那么也没有什么不可,天地万物无不有所表示,即有所宣传也,
不过这原是题外闲文,反正都没有多大的关系。

我所记得的书顶早的是一部《毛诗品物图考》。大抵是甲午年我正在读
“上中”的时候,在亲戚家里看见两本石印小板的《图考》,现在想起来该
是积山书局印的,觉得很是喜欢,里边的图差不多一张张的都看得熟了。事
隔多年之后遇见这书总就想要买,可是印刷难得好的,去年冬天才从东京买
得一部可以算是原刻初印,前后已相去四十年了。这是日本天明四年(一七
八四)所刊,著者冈元凤,原是医师,于本草之学素有研究,图画雕刻亦甚
工致,似较徐鼎的《毛诗名物图说》为胜。《图说》刻于乾隆辛卯(一七七
一),序中自称“凡钓叟村农,樵夫猎户,下至舆台皂隶,有所闻必加试验
而后图写”,然其成绩殊不能相副,图不工而说亦陈旧,多存离奇的传说,
此殆因经师之不及医师欤。同样的情形则有陈大章的《诗传名物集览》,康
熙癸已(一七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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