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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霞姑娘 作者:[苏联] 勃列伏依-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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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象读过,记不清了……怎么啦?”

  “这批畜牲在那边,”她朝城里那个方向挥了挥手,“他们象小说中的火星人:消灭一切,焚毁一切,追逐人们……他们大概毫无人性。”

  “是的,是的,好象是如此。”米特罗凡·伊里奇漫不经心地回答,“我总在想,那些夺走你的打字机的火星人,可千万别看到丢在打字机上的那张清单的开头部分……你不是没有把清单抽出来吗?肯定会是这样:他们把清单一看,就会跑来寻找我们的……”

  “让他们捕风捉影去吧……”穆霞回答得很快,但不太有把握。

  “小声点!”

  街上传来了脚步声。这是一般人的脚步声,但是穆霞和米特罗凡·伊里奇却脸色刷白,呆若木鸡。老人抓起捆扎好了的背囊,惦着脚把它们拿出房,藏了起来。当他返回时,脸上流露出病态的紧张神情。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来是那么清晰,那么从容不迫。就是这样一种日常听惯了的声音,早上还不至于引起谁的注意,可现在却似乎比那炸弹落地时愈来愈响的呼啸声更为可怕。待脚步声移近窗户,速度才稍稍减慢下来。也许这只是一种幻觉?会停下来,还是不会停下来呢?不对,脚步声离开了,正在消逝哩!

  米特罗凡·伊里奇如释重负地嘘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淌满汗水,顺着下巴滴落下来。

  “过去了……”

  穆霞把前额紧贴在冰凉的玻璃窗上……

  房间里,使人郁闷的灰色暮蔼越来越浓了。

  “要知道,在这个国度里既诞生了马克思,又诞生了贝多芬,还有歌德和蒂塞尔①……老天呀,老天!”老人突然说出这些话来,一边忧愁地凝视着,透过百叶窗缝隙反射进来的橙黄色落日余辉正在慢慢地暗淡下去。

  “还有台尔曼②和罗莎·卢森堡③。”穆霞应声答道。

  米特罗凡·伊里奇第一个从圈椅中站了起来。

  “该走了!”他低声说道……

  老人悄悄地,好象害怕有某一个躲在暗处的怪物可能听到、嗅到、并且逮住他似的。他绕着自己的住所走了一圈,同保留着家庭亲切气息的四堵墙壁告别。

  户外,夜色正浓。当这两个逃难者迅速穿过长满青草的荒凉街道,拐进一条胡同时,老人突然惊叫一声,随后停了下来。他想起离开家的时候忘了锁门,他甚至觉得把门敞开了。米特罗凡·伊里奇本打算赶回去,但还是停住脚步,从口袋里取出钥匙,看了看,把钥匙在手心弄得叮当作响,苦笑了一下,然后一挥手,使劲把钥匙扔进了别人家的菜园。

  钥匙擦着牛蒡和荨麻,啪哒一声落到地上。

  “您在那里干什么呀?”黑暗中传来穆霞不耐烦的问话。

  “没什么,区区小事。”老人回答说,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感到浑身轻松。他理了理背囊上的背带,加快了步伐,然后又叹了口气:“小事一桩,穆仙卡!”

  【 ①蒂塞尔(185—1913)伟大的德国科学家,内燃机发明者。——译者注】

  【 ②台尔曼(18861944)德国杰出的工人运动活动家,原德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译者注】

  【 ③罗莎·卢森堡(1871—1919)杰出的国际工人运动活动家。——译者注】 
第4章
 
  深夜,从河沼洼地升起的凉丝丝的浓雾,好似一块大帷幕,把城郊罩得严严实实。就在这时,两个旅伴不声不响地离开了被熊熊大火映得通红的城市。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高个弓背、戴着齐耳宽边帽的老人。他大步流星地赶着路,一如狩猎人、地质学家、护林人,和其他惯于在草莽没径的道路上长途跋涉的旅游者。这位老人步履轻捷,那位穿花绸连衣裙的小姑娘,虽然可以看作是老人的孙女,也只能勉强跟得上他。他们每人背着一个大肚背囊,此外,姑娘的手上还搭了一件厚呢大衣。

  还没有走到城郊,他们便横过一条鹅卵石大道,拐进一条又窄又黑的小胡同,爬过菜园篱笆,然后消溶在茫茫雾气之中。

  他们穿过烟雾,来到宽广的菜园尽头,这里有长着一片茂密矮松林的倾斜山坡。他们爬上小山,进入黑黝黝的小松林,停下来歇息。

  在风和日丽的天气,从这里可以清楚地俯瞰那位于宽阔的河弯处的整个城市。而现在,他们站在洒满银辉的茫茫雾海之外,眼前展现的却是染红了半边天的熊熊烈火。那片火光好象有生命似的,慢慢翻腾着,颤动着,喷着气,从下面映红了天空中飘浮的朵朵白云。在火光映衬下,城里建筑物的房顶,高大的钟楼以及工厂烟囱的轮廓变幻着红黑相间的色彩,清晰而又平展地显露出来,宛如一幅古老的版画。一座大粮仓正在燃烧,从窗口吐出条条火舌,金黄色的火星旋风式地卷向天际。

  两人久久地望着这怵目惊心的场面。然后,老人猛然转过身来,抓住姑娘的手,默默地拉着她走进树林。

  她顺从地跟着他走,但陡然抽开手,再一次回头朝城里望了一眼,痛心地说:“要知道,他们这批牲口……是在那里……在我们家里……在我们的街道上横行无忌啊……”

  老人没有答腔。他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走着,只是不停地喘着粗气;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上的皱纹沟,沿着抽搐的下巴,扑簌扑簌地流了下来。

  米特罗凡·伊里奇是这一带的老住户,钓鱼迷,也是个喜欢采蘑菇的人。因此,他满有把握地领着姑娘在林间小道上走着。冬天,那些采购员就是走这条路把劈柴和圆木运到大路上的。

  姑娘开始落在后面了。他们越过破篱笆,登上菜畦之后,她立即明白过来,她那双女友们常投以羡慕眼光的、上过漆的漂亮“小船”,根本不适于在没有路的地方行走。穆霞扔掉了那双鞋子,穿着长袜,小心翼翼地走了起来。她几乎是光着脚丫子在软绵绵的、满是露水的莱地上走着。在凉爽的、湿漉漉的草地上行走,甚至还是一件惬意的事哩。可是一走进森林,踏上铺有松针的地面,姑娘才感到懊悔:不该拒绝穿那双式样难看的运动鞋。

  此刻,她由于害怕看不见自己的同伴,紧张地盯着老人背囊上那个在暗中隐约闪光的小钢圈,这个小圆圈好象成了她的一只小灯塔,所以她不敢朝脚底下看。她不是踩着又干又硬的松球,便是碰上尖尖的树枝。疙疙瘩瘩的树根和小树桩把她的脚趾碰得生疼,痛得她上颚都发麻了。她老是提醒自己,千万别不小心叫喊起来。此外,她手上还不得不拿着这件倒霉的大衣,背上还要背着这个沉重的背囊……

  姑娘强忍住憋在心里的泪水,慢慢地恨起大衣和袋子来,而主要是恨米特罗凡·伊里奇。他穿着柔软的猎人皮靴倒是挺舒服的,象在柏油路上行走一样。他哪里还顾到自己的同伴,哪里还顾念她举步艰难,哪里还顾及她的痛苦呀!

  姑娘的双腿沉甸甸的,仿佛灌满了水银。脚掌也刺伤了,绊上树根的脚趾火辣辣地灼痛。但是要向别人乞求,央告走慢些,请求稍事休息,她,穆仙卡·沃尔科娃,才不是那种人哩……这个老家伙可别指望她这样做!姑娘咬紧牙关,以防自己不小心呻吟出声或叫喊起来,然后使出全身力气,紧跟在同伴身后……不,她决不会落在后面的,请您相信,老家伙!

  只有一次,穆霞才停住了脚,那是在他们穿过一处林中空地的时候。这块空地象棉絮一样铺满了在沼泽地常见到的花朵上的白色绒毛。她停下来为的是用长袜缠住火辣辣的脚掌。就是在这里,她也没有请求同伴脚下留情,而是马上跑步跟上他。那个老伙伴老是走呀,走呀,迈着均匀的步伐,一声不响地走着,哪怕回头望一眼,哪怕关心一下她是否落在后面了,他的同伴是否在这座可怕的、如同地窖一样潮湿而又黑暗的森林里迷了路也好嘛!

  姑娘把自己词汇中的骂人话,一古脑儿都送给了这个命运驱使她与之结伴同行的“冷酷的利己主义者”。你瞧,他走得多么神气,一定还在暗中发笑,一定还在等着她恳求停下来休息哩。对不起,不可能!办不到!不论你跑得多远,她也决不会落在后面的。你休想听到她一句诉苦的话。听不到的!不过,一旦停下来休息,她再找他算帐……那时再让他翻白眼去吧……“唉,要是到了,要是到了休息地该多好呀……”

  可是,穆霞想错了。米特岁凡·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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