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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霞姑娘 作者:[苏联] 勃列伏依-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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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得对吗?”卡尔波夫问道。

  回答他的只是一阵难堪而窘迫的窃窃私语。只有一个人吞吞吐吐地说:“好象是这样……”

  “哼,这样一来,你们的地雷就完啦,白费劲,白白地冒着生命危险,”卡尔波夫生气地说,“巡道工一下子就会发现你们的地雷。要知道,线路上的碎石子通常是掺合了重油的,呈黑色。对吧?只要把路基上的一块小石子翻过来,老远就能看得见它。而法西斯,他可不是傻瓜,咳,他可不会上当哩。那么,怎么办呢?”卡尔波夫又走到铁板跟前,开始画路基的断面图。“第一,当你夜晚携带地雷爬向路基时,随身带上军用雨衣,就在这儿,在你身旁把它铺开,以便不让干净的沙子弄脏路基;第二,从路基上把碎石子一颗颗捡起,然后按它躺在路基上的原样转移到军用雨衣上来;第三,事情干完之后,按同样顺序把碎石放回原处。一块碎石也不能翻起来!明白了吗?”

  穆霞被卡尔波夫的讲解吸引住了,她脑子里活灵活现地想象着:晚上她是怎样带着这只聚集了不可思议的破坏力量的木箱子爬到路基上去,又是怎样屏息静气倾听着沉寂中的动静,把重油粘住的黑色小石子放在军用雨衣上,挖着吱吱发响的沙土,然后在枕木下放上箱子,并且……

  不知是谁摇晃了一下姑娘的肩膀。

  “玛莎,玛莎!安娜·米赫耶芙娜生气了。送来了一些伤员。有一个伤势很重,全身都是碎布条,”奥西普叔叔对着姑娘的耳朵低声说。这位老游击队员的伤势正在恢复之中,他自愿给医院当勤务员。

  穆霞无可奈何地望着卡尔波夫。

  “去吧,去吧,各人有各人的工作。”这位地雷队长说。 
第17章
 
  穆霞穿上工作服,用头巾包好头发,跑到用床单隔开的窑洞的角落里去了。安娜·米赫耶芙娜已经在这里的两副自制担架前忙碌开了。老太婆向姑娘投以生气的眼光。

  “这就来,这就来,洗洗手……”穆霞内疚地说。

  奥西普叔叔给姑娘手上淋水,告诉她,新来的两个伤员是机枪手。在埋伏中,敌人的骑兵侦察班发现了他们。他们两个向逼近的敌人射击了很久。当敌人从背后猛扑过来时,一个机枪手趁机给敌人脚下扔去一颗手榴弹。手榴弹弹片消灭了进攻的敌人,但是他们自己也受伤了。赶来救援的人几乎是从敌人的尸体下面把他们拖出来的。

  “喝,多好的小伙子,干得真漂亮!”老头子说完了他的话。

  一个机枪手肩部受了轻伤,另一个则失去了知觉。使姑娘吃惊的是,这个轻伤员原来就是那个上了年纪的、宽脑门的德国人,穆霞刚一来营地时,这个人就引起了她的注意。德国人彬彬有礼地推开穆霞的手,再三表示,应当首先抢救重伤员。他甚至还试图帮助安娜·米赫耶芙娜和穆霞从同伴身上脱下血迹斑斑的衣服。

  重伤员许久没有恢复知觉。当穆霞从他生满浓密胡须的脸上洗掉血迹时,她不由得惊叫起来;这不是米尔科·乔尔内依吗?!冷水使这位游击队员恢复了知觉。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妇女们的手里,他猛然抓住一条床单,盖住自己的裸体。当即他就瘫软下来,慢慢地倒在地上。床单上迅速渗出了暗色的血迹。

  米尔科被抬上了病床。他的下半身,特别是他的双脚,有许多撕裂开来的小伤口,每一个伤口里都有弹片。不得不在毫无麻醉的情况下将它们取出来。于是,伤员又失去了知觉,他辗转反侧,牙齿磨得咯咯发响。可是,当他一醒过来,立刻就安静下来了,用他那黯然失神的眼睛忧郁地望着穆霞。他的身体绷得很紧,有时硬得象石头一样,但是他一声也没有哼。不知为什么,大家因此倒感到可怕……

  米尔科终于被包扎好了。

  “你瞧,护士同志,我又到你们这儿来啦。会面何需走路来。”他对穆霞轻声说,他那略微发青的、干裂的嘴唇一歪,隐隐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乔尔内依的同伴,这个姓昆茨的中年德国人,没离开过米尔科的病床。他甚至自愿在米尔科旁边值班,通宵达旦守候在他的脚旁,而自己则常常由于肩部疼痛皱起眉头。

  第二天,穆霞简直忙得不可开交,她不仅没有功夫去上埋雷技术课,甚至也没法按时让尤洛奇卡吃饭。

  小女孩对于大家的关注已经习以为常了,因此,她皱着眉头生气地走到穆霞跟前,扯着她的工作服前襟,委屈地叫道:“穆西阿姨,穆西阿姨,尤洛奇卡想吃饭……”

  安娜·米赫耶芙娜热爱本职工作胜过世上任何东西,她头一次用不信任的神情望着自己的得力助手。可是,姑娘出人意料地对伤员表现出这么大的耐性和关心、这么多的亲切和温暖,她在新的工作中这么快就获得了必要的技能和技巧,以致严格的老医生也放心大胆地把自己的伤员留给她照料,甚至承认大家都喜欢她的助手,心里还有点嫉妒哩。

  穆霞成了游击队医院所爱戴的人。只要她离开一会儿,就听到窑洞里各种声音的叫喊:“玛莎,玛莎!护士同志!护士同志!”

  问题倒还不在于她已经学会了大胆而又细心地洗伤口,换纱布,上夹板……,而在于:从她那罩着合身的工作服的苗条身姿上,从那年轻的、热情的脸盘上,从那不驯服的卷发里,荡漾着一种清新的春天气息。老年游击队员们瞧着她在病床之间无声无息地活动着,回忆起自己的青年时代和自己的女儿;中年人看着她,怀念着自己的妻子、儿女;青年人望着她,心里充满了爱慕之情。大家都以一种悄悄的、纯洁的战士之爱,不同程度地爱上了她。这爱情之花是在战场的泥土中、在硝烟的焦气里、在战争的流血牺牲中开放出来的,这是一种无私的、淳朴的、不要求任何报答的爱情。

  由于穆霞感到了这一点,所以她尽量对大家一视同仁,没有偏爱。有空的时候,她同样乐意地给所有身体虚弱的病人剪指甲、整理枕头,甚至给另一些人刮脸。干一件什么事情的时候,她常常哼着歌儿,好象她独自一人似的,而这特别使她护理的病人感到喜欢。

  “当我头一次在那儿,在银行营业间看见您时,我并不喜欢您。当时我想,象只鸽子似的,”有一天,当穆霞给米尔科刮胡子时,米尔科对她作了自白。

  粗硬的胡须在不太锋利的刀刃下吱吱发响。一双热情中略含忧郁的眼睛,从白色的肥皂沫下望着穆霞。现在,每当她走进“病房”,她常常感到,这双眼睛总是牢牢地盯着她每一个动作。而每一次她都由于这种眼神而变得局促不安。在医院里,唯独与米尔科·乔尔内依打交道她感到拘束,不知为什么甚至有点儿感到害怕。

  “可现在使我感到吃惊的是:为什么当时我那么看待您……哎-呀-呀……”

  “住嘴,米尔科,会割掉鼻子的!”穆霞试图用一句玩笑话敷衍过去,因为她感到他们的谈话出现了对她来说虽还不太明显,但肯定是不会令人愉快的转折。

  在继续刮脸时,姑娘回避看这个青年游击队员的眼睛。她想哼起歌来,但是她的手开始发抖,失去了往日那样的灵活。

  “……我以为是那样的, 鸽,可是您呀!”米尔科硬是要说下去。“乔尔内依那时候,说走了火,可爱的小姐。”

  “我不是小姐……别晃动脑袋。”姑娘生气地打断他的话。

  “‘小姐’是我们流浪民族常常这么说的。您知道,我是茨冈人,在帐篷里出生的。我们,很可能,已经在世界上流浪了几千年——没有住处,没有国界。以后,我们那个部落解散了。没有人追赶,干吗要流浪?我于是出来当了机务人员,成了司机助手。这也是个流浪的职业:今天在这儿,明天在那儿……你们这号人,可爱的小姐,我看过很多,可是象您这样的,我还是头一次遇见。您挑动了我的心。”

  米尔科的话变成了低声细语。他那激动的呼吸烧灼着姑娘的双颊。米尔科喷着粗气,嗓音嘶哑,而这一席话,似乎所有的伤员都听到了。窑洞里不知为什么出现了异乎寻常的、难堪的寂静。只有那粗硬的毛发,在刀刃下吱吱发响。

  “也许,您在想,我是说黄金。黄金——算什么?要是我的话,也能象您那样把它背来的……”由于疼痛,米尔科皱起了眉头。他继续说:“护士同志,黄金顶不上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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