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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霞姑娘 作者:[苏联] 勃列伏依-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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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同志,您呐,别介他的意……一个伤员嘛,他象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不能过高地要求他。”老头子咳起嗽来。“大伙儿请您进病房去。这个莽撞鬼会向您赔不是的。”

  “瞧您说到哪儿去啦?您上床睡去吧,这里有露水,对您有害。”穆霞无精打彩地回答说。

  她觉得,在一瞬间,好象有一种什么东西从她的生活中消逝了,永远永远地消逝了,留下的只是无可弥补的空虚。干吗要这样?何苦呢?难道没有这个不行吗?

  “不,我一个人不走,大伙儿请您进去,护士同志……整个病房……”老头子仍然坚持己见,轻轻地扯了扯穆霞的袖子。

  姑娘顺从地走进了窑洞。洞里仍然一片寂静,但这种寂静不象不久前那样使人难受,而象雷雨刚过的森林中常有的那种亲切的、呼吸畅快的宁静。伤员们从病床上微微欠身,严厉地瞪着乔尔内依。乔尔内依笔直地躺在床上。他那苍白的脸,在白色的枕套上变得灰暗了。他慢慢地、似乎是艰难地转身向着穆霞。

  “护士同志,请原谅,我的神经不好,”他以一种冷漠的、不象自己的声音低声说道。过一会儿,好象克服了自身某种什么东西似的,用胳膊肘支起身子,稍微热情一点地解释道:“该死的伤口,象轴箱里进了沙子,火辣辣地直痛。护士同志,您别把我想得太坏了,我结过婚了。我的妻子叫济娜,长得漂亮,我一直把她装在脑子里。刚才这事……如同火车上的制动器不灵了,因而就出轨翻下了山一样。”

  伤员们都默不作声,显然都赞许这种认错的形式。只有昆茨惊奇地望着乔尔内依,望着穆霞,也望着其他人。看来,刚才发生的事情使他惊愕万分。

  姑娘几乎完全平静下来。她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走向“信号树”,新游击队员将在那里举行宣誓。她已经完全恢复常态,但是原先等待这一时刻到来的兴奋心情却暗淡下来了。当她回答全“病房”七嘴八舌的、善意的赠言时,声音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坦率和热忱。

  “信号树”旁燃着一大堆篝火。宣誓人整整齐齐地站成三排。穆霞站在左边的尽头。营地里全体“老兵”都站在对面。风煽起火焰发出的光,偶尔把夜晚黑暗中某个人沉思的面孔、某一只搁在冲锋枪和步枪枪托上的手照亮。

  鲁达科夫快步走向资火。他发出“立正”的口令之后,从衣服上面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开始领读游击队誓词。

  全体新队员跟着他,异口同声地、一句一句地重复着:“我是伟大的苏联的公民,英雄的苏联人民的忠实儿女,我宣誓:只要在祖国的大地上还有一个法西斯强盗,我决不放下手中的武器……”鲁达科夫领读着。

  “……手中的武器!”年轻人的声音和谐地高声说出末尾的词句。

  “……武器,武器,武器……”森林深处响起了回声。

  起风了。旋飞的火焰照亮了肃穆的面孔,照亮了激动的眼睛,使姑娘伤心和不安的一切已渐渐消失了。简单的几句誓词所蕴含的严峻的力量,占据了穆霞的整个身心。鲁达科夫是按稿子读的。有时为了更好地看清字迹,他俯身向着篝火。姑娘觉得,这些话出自她内心深处,她激动万分,跟着指挥员激昂地说:“我宣誓:全力帮助红军消灭疯狂的希特勒走狗。我宣誓:宁愿与敌人进行残酷的战斗中牺牲,也决不让自己、自己的家庭和全体苏联人民成为血腥的法西斯主义的奴隶……”

  心脏剧烈地跳动,激奋的寒战流遍全身,姑娘挺身直立,和大家一起庄严地、斩钉截铁地说。

  “如果由于软弱、胆怯或居心不正破坏誓言,出卖人民的利益,我将可耻地死在同志们的手中。以血还血,以命抵命!”

  最后这几句话,穆霞是放开嗓子喊出来的。

  她激动已极,以致在誓词上签名时,姓名都写错了地方。

  指挥员向宣誓人表示祝贺,他用他那虽然瘦小但很有力的手跟每个人握了手。

  游击队员们仍然留在篝火旁。穆霞很喜欢在篝火旁度过黄昏。每当这个时候,闲来无事的游击队员们聚集在一起唱歌,歌声好象把他们送到战线那边,带回到亲人和爱人的身边。可是今天她没法唱。

  她离开人群,不慌不忙地沿着窑洞的“小街”向游击队医院走去。背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沃尔科娃同志,”一个孩子的声音胆怯地喊了她一声。

  姑娘停下脚步。在这儿,还从来没人这么一本正经地称呼过她。就是她的领导人安娜·米赫耶芙娜也未必记得她的姓。游击队员托利亚从暗中钻出来,他就是那个瘦瘦的、面孔黝黑的少年。就是他,曾经在大森林里带领过一队技工学校的学生。穆霞已经在这儿、在营地认识他了,并且知道,正是他们,这群坚强的孩子们,花了几个星期悄悄地渡河到达营地,比她同玛特列娜·尼基季奇娜还早几个星期。现在,大多数孩子已在这里、在鲁达科夫的部队里定居下来了,他们当中年纪大些的,其中包括托利亚,今天同穆霞一道宣了誓。

  托利亚递给姑娘一个不大的、沉重的东西。穆霞仔细一瞧:是一支《瓦尔特》型军官手枪。

  “您现在是游击队员了,给您!嘿,活见鬼,第一流的家伙!我从鬼子的一个少校身上夺下来的。伙伴们要用一支德国冲锋枪、一只口琴和一个打火机跟我换,我没给。可是给您我舍得。带着吧!”

  “谢谢,托利亚!”穆霞深受感动,本想握一握小游击队员的手,可是他已消失在黑暗之中,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姑娘打开枪套,抽出小手枪。它那黑色的塑料枪柄做工很精细,瓦蓝色的四边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是那么美丽,使她不由自主地把手枪贴在胸口上,就象孩子们把心爱的玩具贴在胸口一样。她把枪贴在胸口,感到十分羞愧:要知道她已经是游击队员了,而这件武器……

  姑娘觉得今夜是无法入睡了,满怀的兴奋无人分享,于是便犹豫不决地向保健窑洞走去。“或许,伤员中有谁还没有睡着?”果然,从帆布门帘后面传来了低沉的说话声。“病房”里有人在争论什么。谈话中夹杂着骂人的话,使穆霞在门口停了下来。

  “……我不看你鲁多利夫·依凡雷奇是什么人,我不习惯隐瞒真理!我直说吧:你们,德国人,危险啦。”响起了奥西普叔叔那低沉、嘶哑的声音。“你的那个民族,鲁多利夫·依凡雷奇同志,它象一头熊,只要蜜蜂把蜜一采到到自己蜂房里去,它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马上就来啦,爪子朝着蜂房咔嚓就是一下。该死的家伙,全给破坏了,全给踩坏了。把人家的蜜吃得精光。你说说,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我无法反驳。”德国人回答说,他讲俄语时非常吃力。

  “不说话?希特勒把你们训练得不敢大声说出真理,你们的舌头全被咬掉啦,”响起了乔尔内依愤懑的声音,“鲁多利夫,你现在是什么人?是游击队员吗?是游击队员。你和我们一道打击法西斯强盗,是吗?是的。你和我一起在一挺机枪旁流了血,是吗?也是的。因此,你在这里,象我们大家一样,有平等的发言权。干吗不作声呢?说吧!”

  穆霞不声不响地站在窑洞门口。游击队员们对这个投诚来的德国人昆茨所持的同志式的、甚至是友好的态度,常常使穆霞感到惊讶,而在起初,甚至使她感到厌恶。她了解到,在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年代里,昆茨作为外国专家在苏联的工厂里工作,俄语学得还不错。转到游击队方面来以后,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诚,他还拖来了一个被打昏后捆绑起来的党卫军军官。在游击队里,他热心地教游击队员掌握缴获来的武器,作战英勇。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不过,只要一有这个人在场,姑娘就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警觉,默不作声了。

  这些受伤的游击队员们,他们受占领军的迫害比穆霞更多,他们失去了房屋、家庭和习惯了的工作,他们按俄罗斯的习惯尊称昆茨为鲁多利夫·依凡雷奇,和他分享烟草,跟他善意地开上几句玩笑,根本没有把他当外人看待,这使姑娘感到特别惊讶。

  “对啊!鲁多利夫·依凡雷奇,你想什么,回答吧!”

  “别不好意思,这又不是希特勒那里,这里都是自己人,不会把你送到盖世太保那儿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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