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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河(上)-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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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她踮脚从呆掉的戈石城肩上取下一颗晶莹的珠子,看着它在指尖化为水。
  “下雪了!”赵奔最先发现,“我们进屋去说吧。”
  “这是雪子。”戈石城双掌合捂住她被雪水沁得冰冷的手,将她往门内牵去。
  赵奔、宝姿在后面会心一笑。
  “少了嫂子的声音,我总觉得家里少了什么东西似的,她若是好了,大家又可以像以前一样。”
  “这是你家吗?每天来蹭饭吃——不害臊!”宝姿刮他的脸。
  “你家就是我家,我来家里吃饭有什么可害臊的?哪天我不来了,看你心里慌不慌!”
  “我慌呀——我慌你没饭吃,饿得到人家家里抢被送去蹲大牢!”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说错了。
  果然,他笑咪咪的:“你担心我啊——担心我就别赶了,免得我到‘人家家里’去抢。”
  “你这人!”宝姿恼得一掌把他推进门去。
  他又探出半个脑袋,喊:“牛,进门了!”
  牛四海慌手慌脚地扯开那七八个缠着他的孩子:“放手,臭小鬼——哎哟!敢扯老子头发——”
  一群小孩子吵吵闹闹地追着他进了门。
  “小狗子,乖,你娘在叫你呢,回家去。”还是宝姿厉害,三言两语搞定。
  贴着歪歪扭扭“福”字的门“砰”地被关上。
  一群小鬼在门外面面相觑,不知谁喊了声“下雪了”,顿时一哄而散。
  街上冷清下来,阴沉沉的天四合下来,像一个看不见尽头的洞,吸走了仅剩的光。雪子跳落在地上,打湿了的尘土开始让它一点点依附,水渍化开,雪子也慢慢开成了花——
  朔风吹来,雪花漫天纷飞旋转,一阵阵轻骨盈盈,直卷舞到远方、到苍穹。
  ☆ ☆ ☆
  水天同色,一径的灰淡,丽人的狐裘在风雪中扬起华贵风情。唇轻轻凑近开得正艳的梅,嫣红与玉白形成勾魂夺魄的对比,她明亮的眸朝窗那边的人影送去一眼,贝齿咬着唇低下头来,望到水中映出的自己和梅花。
  “雪下大了。”他临窗伸手接雪,又摸了摸自己斑白的鬓发,“我这发,可比雪还要白。”
  “你这人,比你的发还要白。”身旁嘲笑。白头翁不白发,谁还白发?
  “啊,大少宫主。”文赏心回转身。
  屠征一手撂着袖,挑了挑炉中的炭火:“今年冬天好像比往年都要冷,文副堂主觉得呢?”
  “是挺冷的。”但没觉得比往年冷多少,冬天嘛,反正就是这样的。
  “坐。”
  文赏心只得在炉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雍州伏雷堡的事情一解决,屠战也应该好回来了吧?”屠征问。
  “属下只听二少宫主说要进羊泉城,鱼还溆的玄机剑法没拿到,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文赏心接过他递来的一杯温酒,道,“谢少宫主!”
  “鱼还溆还有个女儿吧?屠战会从她那边下手,找个跟伏雷堡有交道的女人过去,必要时帮屠战一把。”毕竟是亲兄弟,他总不好袖手旁观。
  文赏心懂了:“那白怀馨倒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屠征淡淡道:“那就她吧。羊泉城分堂正处在两派交接之地,少了个堂主,就让她留在那边,办完屠战的事也不用降回香主了。”
  好一招明升暗降,把自己不要了的女人赶到荒北边城去。
  文赏心动中嘀咕,嘴上只接了令下来:“是。”
  “你心里在骂我吧?”屠征笑看向他。
  “属下不敢。”他背上发毛。
  “骂就骂吧,我倒觉得被骂是件好事,至少让我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他似笑非笑,眼光投向窗外的姬妾,却又好像穿过了人,让人琢磨不透,“我是没有你怜香惜玉的本事哪——”
  “属下对大少宫主的爱妾绝无非分之想!”
  “你慌什么?我又没怪你。”他嗤笑,“看到解忧这样的美人不动心,除非你不是男人。男人本性是鬼,进化成人,修炼方成仙,分色鬼、色人、色仙。”
  文赏心愣了一下:“属下不懂,什么是色鬼、色人、色仙——”
  “鬼在地下爬,见花则猎而毫无顾忌;人在地上走,拈花惹草但更重声名;仙在空中飞,贪色闻香却不坠花丛——嗯,文副堂主算是哪一种?”
  “属下、属下……”文赏心不禁想笑,“属下不会看见女人就想,也难以做到不坠花丛,该是色人吧。”
  “那解忧这花丛,可让文副堂主坠下去了?”
  “大少宫主——”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一月中,问他讨过解忧的人不知有好几了。他看不上的人,自傲的解忧必也看不上——跟了他两年,送人也该多少为她盘算一下。
  唉,他的心真是越来越好了。
  一一难道近一个月他不在堂中,那些大少宫主散尽后宫的传言都是真的?
  文赏心咬咬牙,斗胆道:“假如属下坠到了解忧花丛里,大少宫主又会如何理花?”
  屠征笑道:“谁压坏了花,我就请谁把这花带回家去。”
  “多谢大少宫主!”文赏心欣喜若狂。
  “先别忙着谢我,解忧花还有小小的刺,近不近得了身,还要看你养花的手段如何了。”屠征淡道。这也是他为什么留她到最后的原因。
  窗外美人幽幽的眼光飘来,文赏心不禁心动:“属下还没养过花,不过属下知道怎么护花,谢大少宫主提醒,属下感激不禁。”
  屠征一震:“养花和护花有什么不同?”
  “养花是以物在养,护花是以心在护,前者重于欲,后者在于情。”
  屠征低下头,似乎在想什么。
  一阵无声。
  “属下一一说错了什么吗?”文赏心疑惑。
  “你没说错!”屠征突然大笑,“白头翁啊白头翁,你哪是色人,你分明已是仙!倒是我屠征,自诩成仙,其实还是鬼!”
  ☆ ☆ ☆
  喜气在冬的尽头褪色,红的对联被岁月雨水洗成淡粉。
  枝头悄悄探望出来的嫩芽,先是一点、两点……再是一片、两片,等月向晚在惊叹声中发现时,它们已经挨挨挤挤地占领了前段日子还在冰封的苍褐枝杈。
  她对着它们不会再自言自语地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笑着,仿佛封印的心灵也因为春意袭然、大地复苏而醒来。
  到春去夏来,临近秋声,戈石城心间起落也是一年之间的变换,从荒冷、到痛寒、经过轻温、再到暖热、最后再来的秋不是萧瑟,而是妻子“康复”的喜悦。
  仿佛重新活过来的月向晚对紫微垣宫三日已忘得一干二净,偶尔他不小心在言谈中提及,她便无言以对,浑然不明白他的话。
  而对一年来的疯傻,她也全然不察觉,只道:“奇怪,我不是一向如此吗?”宝资至此也凶巴巴不让旁人提起一点不对劲的事情,为此,牛四海不知挨了她多少顿骂。
  表面看,似乎没怎么,恢复后的月向晚还是没疯前的月向晚,但当夫妻日夜相处、同床共枕,戈石城隐隐约约觉察到她眉头压着,心里有不为人知的东西。他猜不透她想什么,但夫妻之事不好意思开口问外人,他的粗枝大叶往往被妻子有意无意地一理,情波一动荡,三五次下来,不安也就淡了。
  他就想,做噩梦的原因也不外是惊吓过度吧。但是他始终没敢再问那噩梦中到底有什么,因为问过一次,那晚月向晚便起了疑心,追问自己额上的伤疤由来。想起宝姿耳提面命,又怕妻子难过,他支支吾吾过去,其实,他也不清楚的答案,他又怎么编得出来?
  秋天一早,他从院中练功回来,想到房中拿衣物去冲凉,一进门便看到月向晚穿着亵衣坐在窗口喝茶,长发松松挽着,云鬓蓬乱、睡意惺忪的慵懒模样让他好一阵心悸。
  “石城?”她放下杯子过来,早已熟知他的习惯,将备好的衣物递给他。
  “你——又做梦了?”他接过衣物,却随手放在案上,拉住她的手。
  她点头,忽道:“好大一条蛇……”这次的确梦到了蛇,身长几十丈,双目如电。
  他呆了一下:“你真的梦到蛇了?”难道紫微神蟒的事不是讹传?
  她疑惑的眼光射向他。
  “别怕,反正是做梦,不是真的。”他口拙地安慰,“别想了。”
  “哪有那么大的蛇?我才不信呢。”
  他悄悄松了一口气:“天还凉,你起来了怎么不加件衣服?”
  她微笑道:“你可不准说我懒——做了噩梦没睡好,刚才起来只是想喝口水,我还想躺回去。”
  “天色还早,你回去睡吧。”他的喉结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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