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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济南-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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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扑面而来的小妮们,我们的眼睛一时显得不够用了。

        大学依然还是昨天的大学,可是几年中变化还是很大。比如现在差不多的学生都有手机了,可我们那时候谁要是有个传呼就NB的和土豆似的了,现在找个人打扑克都要发短信了,奢侈!女生们说话味也不一样了,动不动就哇塞之类的要不就是好卡瓦伊耶好好讨厌哦什么的,就好像冷不丁的谁踩了她尾巴似的。夜总会里偶遇小师妹坐台更是稀松平常的事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突然记起一则报道说中国高校负债已高达2001亿,不由得令人吃惊,大学破产说甚嚣尘上。在扩招的号召下,中国的大学开始了疯狂的扩张,而这扩张的背后是教学质量的急剧下降、就业的严重不足、现在又出现还贷的风险警示,种种迹象表明,我们的大学越来越像前几年的国营企业,不管市场而一味投资冲动,“缺钱银行借,还款下一届”。如果股票市场允许大学也可以“包装上市”,我估计现在很多知名品牌的大学已经做好了资产评估,开始“路演”了。

        我的百年山大,还能辉煌重现吗?

        车边走过几个自命不凡的小伙子,大官人鼻孔里哼了一声:“一年土,二年洋,三年变成小流氓!”

        猪头肉也兴致大发地吟道:“山艺的姑娘,山体的汉,山大的宿舍,山师的饭,山财的流氓满街窜。”

        他俩一唱一和把我和老狗逗得不行,这些陈词老调很是亲切呀!

        我不由得记起我们几个恶搞班里那几对情侣的趣事——

        如果那个男生一毛不拔,我们就叫他“铁公鸡”,和他在一起的女生,我们就叫她“鸡舍清扫员”;如果那个男生常常趁火打劫,我们就叫他“土匪”,和他在一起的女生,我们就叫她“压寨夫人”;如果那个男生脾气火爆,我们就叫他“霹雳雷火弹”,和他在一起的女生,我们就叫她“忍者神龟”;如果那个男生死气沉沉,我们就叫他“敦煌石窟”,而那个可怜的女生则被称为“古墓丽影”。还有一对男女均长得十分差强人意,却天天腻歪在一块作卿卿我我状,被我们恶毒地称为“济南版《人鬼情未了》”;还有一对又黑又丑的男女,竟也经常在大马路上玩三级片,被我毫不客气地称为“喀麦隆夫妇”!据说,很多貌似伟大的爱情,在我们的轰炸下,瞬间土崩瓦解,劳燕分飞了!

        (*^__^*)嘻嘻……

        老狗伸直了脖子往外嘹望,也没有发现几个漂亮妞,于是恶毒地口占一绝:“山大女生一回头,吓死路边两头牛;山大女生二回头,男人立马都跳楼;山大女生三回头,哈雷彗星撞地球;山大女生四回头,乔丹不会打篮球!”

        我说,是“后面看,想犯罪;侧面看,想撤退;正面看,想防卫。”

        言毕,老狗等直竖大姆指说,你老人家,是小母牛掉进酒缸里——最(醉)牛X!

        车子经过女生楼了,哥几个一阵骚动,毕竟,这里曾经过寄托过我们多少的青春性幻想啊!

        大家不由得想起当年那场著名的“公告大战”——

        为防止男生误入女生宿舍,说白了就是“坚壁清野”或者说是“抗日”,一个自认为肚里有点墨水的门卫阿姨,在宿舍门上的小黑板用粉笔写道:“女生宿舍,男生请勿进!”结果,没几天发现被人改成了“女生宿舍,男生请进!”;于是,门卫阿姨很聪明地改写成:“女生宿舍,男生请止步!”未料,两天后,有女生发现,竟被好事者减了几笔,变成:“女生宿舍,男生请上!”据说气得门卫阿姨唠叨着说血压升高;众女生哗然,门卫阿姨决定战斗到底。于是改写成:“此乃女生宿舍,男生一律免进!”门卫阿姨颇为得意这一杰作,女生们也称这回没戏了。然而,当日下午,忽听几个女生惊声尖笑,门卫阿姨冲到门前,一行字赫然在目:“此乃女生宿舍,男生一律免票!”据说,门卫阿姨当场气晕,抽了!

        青春万岁,青春无罪啊!

        车子拐到我们曾经的宿舍楼,猪头肉戏谑道,老狗,去看看你的碎花裤衩子还在吗?我们都哈哈大笑。

        当年,老狗有一条颇具“风土人情”的碎花大红裤衩,纯手工缝制,曾是我们宿舍窗外一道刺眼的“风景线”!以至于有女生跟我们交谈时,都嘲笑地说,“你是那个经常晾花裤衩的宿舍的吧?”

        老狗声音苍老地嘟囔说,咱再上去打把“够级”牌吧。

        提起够级,我又忍不住乐上心头。记得大学时够级之风正盛,深夜,牌场上激战了两个多小时的弟兄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大鬼挂冒尖(A)!”被打得一直开不了点的一个哥们儿睡梦中突然“河西狮吼”一声,把大家都惊醒了,继而引来哄笑。

        我们打够级往往比较疯狂,为了在气势上压过对手,很少有人会文雅地坐在那儿,往往都是呼爹喊娘地站起来,使出吃奶的劲把扑克牌往桌子上甩;伴随着“啪啪”的响声,手指不慎被桌子碰得发紫或肩膀甩得脱臼也是常有的事;我们打够级也是不讲文明的,通常是6个人打牌,一群人围观,这里没有观牌不语的“真君子”,观牌者常常比打牌者还要心急,一旦泄露天机就会引来“骂”声一片,各种乡音是此起彼伏;我们打够级也是最能闹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灌凉水灌得跑肚子拉稀是经常的事,更绝的是输的人会被迫去敲开女生宿舍的门,然后严肃地对开门的女生说上一句“我爱你……”;当然,也发生过流血事件,猪头肉曾因气不过潍坊籍的周神仙出老千,而一拳打松了他两颗门牙,后经我和大官人“外交斡旋”,老猪赔了50大洋才了事!

        “一缺五啦!”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

        无忌的笑声、热闹的气氛、年轻的心态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山大的校园很美,绝不是浪得虚名,其清幽而又不乏活力,在有点“土”的济南更显得别有一种风韵。非但如此,在宁静的山大校园里更有一处让无数山大人魂牵梦绕的地方——文渊林。

        “文渊林”俗名小树林,在山大东校区的新校和老校各有一处。两处的小树林均由近百棵参天的白杨围聚而成,林中还点缀有数张石凳、石桌。远处观之,茫茫一片,风格别致;徜徉其中,神清气爽,涤胸荡怀,实乃山大人之福趾。

        小树林不但景美,更是晨读与默想的好地方。清晨,早早地抢占一有利的位置,伴随着声声鸟鸣,正是练习英语口语的绝佳时机。当然了,你也可以什么都不做,呆呆地望着那即将脱落的树皮慢慢地思考,说不定你能想透好多事情呢。

        如此清幽之地,也吸引了无数的校园恋人。当然,不只是恋人,朋友们也可以在此围坐一桌,开怀大笑,细说生活中的喜怒哀乐,也是校园中很惬意的一件事情!

        车子经过小树林时,大官人扒拉了一下我的肩膀,说了一句只有我能意会的话:那个“八宝粥”就是在这儿办的!

        “快闪,快闪,周教授!”眼尖的猪头肉叫起来。

        不知道是怕我们破费请周教授,还是怕麻烦周教授招待我们,反正我们刻意回避了他。就见当年意气风发、激扬文字的周教授,我们的恩师,略显苍老寞落地从我们车边蹒跚而过。而车里躲着他的几个猥琐至极的门生。

        就是这个周教授,当年在政府里不堪受人排挤,才躲进学校一门心思来做学问。曾在我的《毕业纪念册》上语重心长地留言:“象野猪一样勇往直前,象狮子一样统率一切,象黄牛一样勤勤恳恳,象小猫一样不受他人左右,象小狗一样与众协调,象猴子一样机动灵活,有时候还要象梅花鹿一样小心谨慎!”

        哎,惭愧啊,恩师的叮咛我哪一条也没做到位。岁月蹉跎,而今,却在济南混了个“一肚子酒精,两袖清风”的尴尬局面!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如果我们今天开着宝马760,手里握有几百万,甚至还拥有一个上市公司,会不会很牛B地下车与周教授亲切会晤,把酒言欢呢?

        我想,会的,说不定还“衣锦还校”,大张旗鼓地设立个“肖氏奖学金”等名头,搞些沽名钓誉的勾当!

        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嚣张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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