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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海飞尘-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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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原来的房间没错吧?可为什么,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的床单被褥枕头纱帐已被全套换过——清一色的红,鲜艳欲滴,上面的图案不是戏水鸳鸯就是龙凤呈祥,屋里的陈设也是焕然一新,他甚至看到了贴在窗纸上的大红喜字,以及一对置于窗前案上的龙凤红烛。

他把眼睛揉了又揉,最终证实自己并没有眼花。“这是……怎么回事?”他困惑着,没来由地觉得有些不安。

这时,房门开了,只见清秋端着一盆水,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走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清秋震惊得猛吸口气,如泥塑木雕般定在了原地。随后,她手中的铜盆“当啷”坠地,倾泻而出的水浇湿了她的衣裙和鞋袜,可她竟似毫无所觉,就这样呆呆站着,仿佛心魂都已失落在了眼前那双明镜般映出她身影的眸子里。

“宫主……”白天武挣扎着爬了起来。他有太多的话想要问她,但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便因胸口骤起的牵痛虚弱地跌倒下去。

他完全没有力气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无奈地准备着承受伤口被震动后更剧烈的疼痛,然而,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迎接他的是清秋及时近前的怀抱,那瞬间包裹他的温暖柔软和醉人幽香让他无端地晕眩了一瞬。

“真是的,才一醒就乱动,不要命了?”责备中透着浓浓怜惜的温婉言软语在他耳边响起,纤纤素手同时轻抚上他绑着药布却无衣衫覆盖的胸膛,“怎么样,伤口疼吗?”

他惊愕地战栗,随即惶然揪住了那尚自滴着水珠的衣袂。“没……没事,还好……”她这非同往常的亲密举动让他不知所措,红着脸摇了摇头,他迟疑地回眸,“我只是……只是想问你,那个,那个,还有这些,到底怎么回事?”

看出他瞥向满屋红彤彤的物什时眼中的疑问,清秋的心蓦然漏跳了一拍。

面前的他,眼窝深陷,容色憔悴,干枯的唇瓣透着缺乏生气的苍白。昔日英武潇洒的铁骨男儿,如今却变得这般羸弱不堪,自此刻起,在世上能够停留的时间已不过短短一月……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为何如此不公,要他承受这原本与他毫无干系的不幸与磨难?

“宫主,你……怎么了?”她的沉默不答和异常的神色让白天武更加不安。

“哦,没什么!”陡然惊醒的清秋不着痕迹地隐藏起了心底的酸楚。扁盛才已用银针将他身上的毒质暂时封入丹田,在这一个月里,至少前二十几天,他不会感觉到任何毒发的痛苦,而她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让他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尽可能地享受幸福和快乐。

“我刚刚是在想,我们的白大护法见多识广,智慧过人,怎会连这是什么回事都看不出来?”略带调侃的笑意爬上嘴角,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他靠得更舒服,然后俯到他耳边柔声道,“你还满意吗?明天晚上,这里……就会是我们的新房!”

“新房?”白天武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你在说什么?是谁……要和谁成亲?”

“傻瓜,当然是我和你啊!”轻握住他因过度惊讶而颤抖的手,清秋继续以认真但不失轻松的口吻说道,“扁堂主可真神,他说你今天会醒,你果真就醒了……我本来还以为,新婚之夜你多半还是只顾自己不停地睡,任凭我变成这世上最可怜,也最丢人现眼的新娘呢!”

白天武彻底懵了,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她说……她跟他成亲?她真是这样说的吗?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如果换作以前,得到这梦寐以求却从不敢奢望的承诺,他怕是要惊喜地再度昏死过去,但此时此刻,他的头脑竟然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沉默许久,他才微敛剑眉涩然开口:“为什么?为什么做出这么突然的决定?”缓缓望进眼前那深不见底的黑瞳,他的语气中透出一丝隐隐的疑惑和不悦,“难道……就因为我救了你?你是想……用自己的人……来报答我吗?你说话啊,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过于激动的情绪让他捂着胸口剧烈喘息起来,说话声也变得断断续续。清秋顿时变了脸色,忙轻拍着他的脊背劝道:“你瞧你,这都想哪儿去了?消消气,听我解释好不好?”

话虽如此,可她知道白天武并不是好糊弄的人,正担心着自己能不能说服他,却听门口响起了海棠的声音:“宫主,陶公子来了,说是奉逍遥前辈之命,代表无极门来送你的……你的嫁妆。”

说到最后一句,海棠似乎显得有些羞涩,清秋也禁不住两腮飞红。定了定神,她暗自庆幸地吁了口气,随即转向白天武微笑道:“我去接待一下陶师弟,回头再跟你说,好吗?”

那温婉的语气既不是平素议事时的公事公办,也不是以往闲暇时以朋友身份相处的随意淡然,倒像是……一个柔顺的小妻子在与她所敬重的夫君商量着什么。

白天武心乱如麻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却怎么也抓不住脑海中那隐约飘动的模糊念头。“……嗯。”无从抗拒的虚弱感让他没有精神再想下去,只能点了点头。

“那你好好歇着,不许胡思乱想。”又是温柔一笑,清秋轻手轻脚地扶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又放下了纱帐。当那层鲜红的薄纱堪堪使她逃离那依旧含着几许疑问的目光时,她唇边的笑容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莫可奈何的心痛与苦涩……

* * * * *

“陶师弟,你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越过花厅中琳琅满目的奁箱彩物,清秋径直走向默坐于旁的陶晟,在他面前几步处顿住了身形。

缓缓抬头,又缓缓站起,陶晟怔了许久,才讷讷开口道:“冷师姐,你怎么知道……”

“送这些东西,并不是非你不可……”清秋垂眸苦笑,“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桩亲事,若是别人可以来,你就不会来。”

陶晟面上一红,忐忑地绞紧了双手:“我……我没有敌视任何人的意思!白大哥是好人,你也没有错,我只是……替大师兄难受……”

“我明白!”低低一叹,清秋敛去戚容,拉着陶晟坐下,“好了,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不提那些了,说吧,到底什么事?”

陶晟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片刻后才道:“我……见过大师兄了。”

仿佛平地一声惊雷,清秋娇躯剧震,沉寂无澜的眸中蓦地掠过一星异彩,却又在瞬息间被强行压制下去。

“他在哪里?他还……好吗?”

她竭力平静地说出这几句话,但语声的颤抖和死死扣在座椅扶手上的指节泛出的青白却无从掩饰地泄露了她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在哪里,我不能说,因为他不想让你知道,至于……他好不好,你猜也能猜得到……”

陶晟低下头,双手再度无意识地绞起:“我今天来,只想告诉你一件事,他已经……答应师祖接下掌门之位了,不过只是暂代……他说,要等你成完亲之后再回来,也许……是怕扰乱你的心境,也怕自己情绪失控吧。”

瞥了眼清秋微震的神情,他抿抿唇,又吃力地说了下去:“你知道,他从来不是热衷权势之人,经历他父亲之事以后,更是无心于江湖纷争,这次,他之所以答应,全都是……为了你……”

“因为我没能满足师祖的心愿,心中定然惭愧异常,所以,他替我去做,好让我再无后顾之忧?”清秋哽然打断他的话,勉强扯开了一抹酸楚的笑。

春暮香残(二)

陶晟一愕,神色几度变易,最终逸出唇边的是一声似有又些惶惑又似有些欣慰的叹息:“冷师姐,你……就要嫁人了,或许我不该跟你说这些,可我实在忍不住……还好,你明白大师兄的心意,他独自忍受那么多苦楚,也总算是……不枉了。”

清秋没再接话,只是无力地合上了眼眸。心窝深处,那仿佛生生被撕裂骨血的剧痛慢慢扩散,直至麻木了她所有的感官,让她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 * * * *

出云谷外的一处山壁前,蔺宇涵默然而立,烟云笼罩的黑眸带着梦幻般的痴迷凝锁在那让他永生眷恋,却是已远隔蓬山几万重的地方。

陶晟并不知道他来,他是悄悄跟来的。明知此刻不该也不能见她,明知眼睁睁地看着那一车车妆奁被运送进去,带给他的只会是腐心蚀骨的痛,可他还是自讨苦吃地站在了这里。

颤抖地攥紧手中的佩剑——那把依旧没有抹去“斩情”二字的剑,他忽然笑了,笑得凄厉,笑得苦涩。曾有千万次机会做的事,却终究没有做成,如今却已是无须再做。什么叫做“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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