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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耸了耸阔肩,似有意又无意的轻哼道:“其实冰儿挺好的。”
程怀宝气哼哼的嘟囔道:“丑丫头好,送你这根木头好了。”
无名懒得再同程怀宝废话,索性铁掌紧握着白魅的小手,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只要与白魅在一起,他越来越喜欢这种阴阳二气交流互炼的奇妙感觉了。
程怀宝气闷之极,不愿再受丑丫头的事情困扰,强行将心思放在了玄圣殿的公务之上,可惜丑丫头那张虽然很丑却又不失可爱的小脸总是时不时的从脑海下冒出来捣乱,令无赖徒呼奈何。
这一晚,一行人包下了襄阳府最豪华宏大的瑞祥老店中最大的一座跨院。
这个瑞祥老店确实不愧老店的称号,至今已有百多年历史,乃是襄阳府中最著名的大客栈,然而外人不知的是,这里实则亦是天行堂设在襄阳府的分堂口。
住在了自己的地头上,安全与享受再不是矛盾。
享用过一顿丰盛美味的晚餐,两兄弟正待各自回房休息,如月与如霜两张小脸上尽是肃然的神情,疾步行了进来。
无名眉头微蹙道:“怎么了?”
如月道:“公子看看这个。”说着话将手中一页写满字的白纸交到了无名的手上。
无名接过一看,本是轻锁的眉头蹙地更深了。
程怀宝好奇道:“出什么事了?”
无名并未答话,只是将手中的纸递给了程怀宝。
程怀宝看罢,禁不住骂道:“干他娘的。怪不得尸体里面找不到铁鹰杜冷以及闪电陈止这些年轻一辈的风云人物,只怕双刀门早已算到了末日临头,故此留了这么一手。”
这页纸上所记是赵志南送来的大搜双刀门的结果报告,莫说程怀宝一心期盼的武功秘籍与情所网络地联络账册,便是银票都没找到一张。
只要不是傻的,任何人看完这份报告,也该知晓双刀门肯定事先已有妥善的后手安排。
无名默然片刻。紫眸之中忽有厉芒闪烁,冷然道:“如月,立刻与侠客杀手堂的人联系,双刀门逃亡弟子的人头赏金加倍,这条消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江湖上所有的人都知道。”
程怀宝一拍大腿道:“木头这招够绝,嘿嘿!还有什么比痛打落水狗又能赚钱更令江湖人感兴趣地,哈哈……对了。不是落水狗,而是丧家之犬,嘿!丧家之犬,多么形象的比喻,以为逃过一劫便万事大吉了吗?好好享受丧家之犬的滋味吧。”
如月晓得事情紧急,躬身应是后立时转身行出去安排。
如霜眼望姐姐远去的婀娜背影,娇媚道:“公子,可有需要如霜去做的事情?”
无名思索片刻问道:“侠客杀手堂取走的人头赏金
现在有多少了?“
如霜这个小管家婆倒也称职的紧,想也不想径直答道:“回禀公子。侠客杀手堂取走一名堂主赏金五千两,七个有名有号的一流高手赏金三千五百两,一百一十七名普通双刀门弟手的赏金五千八百五十两,还有二百四十五个眼线,眼线的赏金是按照杂役计算,每人一两,合计总共取走了白银一万四千五百九十五两。”
程怀宝掰着手指头才乱了个零头就放弃了。这笔帐对于他而言实在有些复杂,听到如月最后这句话,这才松了口气,邪笑道:“才花了不到一万五千两银子?那些江湖人是干什么吃的?有钱都不会嫌?白白便宜了咱们玄圣殿,嘿嘿……”
如霜挺俏的玉鼻轻皱,小脸上现出一个俏皮的鬼脸道:“这天下间能占到宝爷你便宜的人只怕还没有出声呢。”
程怀宝笑骂道:“臭丫头胡说。别以为有木头给你撑腰宝爷就拿你没辙,惹恼了宝爷一样有你好受的。”
如霜丁香舌儿轻吐。娇躯似有意若无意的直往无名身旁缩,她可真有些怕了这位将无耻下流发挥到极致的宝爷。
无名伸猿臂轻揽如霜纤腰,声音柔和道:“霜儿莫怕,小宝在与你开玩笑哩。”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对如月如霜这俩丫头的称呼,己然变成了月儿霜儿这等亲昵。
如霜这丫头鬼得很,本来不是甚怕,被无名这么一安慰,可来了劲,索性趁机将粉首缩在了无名的怀里。
程怀宝在一旁看着,不禁发出一阵只可意会的呵呵怪笑,冲无名使了一个是男人都能明白的眼神,伸了个懒腰后站起身来,随口道:“我回房去了。”说着话向门口走去,拉开大门忽的回转过头来一脸坏笑道:“如霜丫头,宝爷这么知情识趣,给你创造机会,回头记得报答宝爷啊!给万把两银子就行。”随着一阵张狂地大笑,这个无赖终于走了。
如霜大窘,心中又羞又恼,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唯有将一颗玉首紧紧扎在无名的怀中,再也不肯抬起。
无名好笑的望着怀中佳人的头顶,铁手不自觉地在如霜的玉首之上轻柔抚弄。
瓷娃娃一般始终坐在一旁不言不动的白魅忽然动了,一只冰凉沁人如冰似玉的小手轻轻的搭在了无名的铁臂之上。
无名一怔,转头看去,白魅抬玉手指了指如霜,又调转回来指了指自己,如此明白的手势,莫说最了解白魅的无名了,便是如霜都看懂了。
如霜虽然心中百般不愿,仍然乖巧的站直了娇躯,将自己得来不易的与公子温存的机会让了出来。
无名不偏不倚。一双猿臂轻舒,将身畔二女尽皆拥入怀中,动作间是那么的自然,房中一片和谐的温馨柔意。
与无名左拥右抱的春风得意相比,形单影只的程怀宝则显得有些凄凉了,独自盘腿坐在床上的他百思不得其解,无名这根不解风情的木头怎么会比英俊潇洒善解人意的他更有女人缘呢?
这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还未想明白。丑丫头的身影又不合时宜的浮上脑海,看来这一晚无赖注定又要在无限郁闷之中度过这漫漫长夜。
第二日一大早,程怀宝一反带态,好似一夜之间受了什么刺激,他赶奔律青园的心情竟似比无名还要急迫一般。
程怀宝的催促,正合了无名的心意,一行车马明显加快了赶路的速度。
双刀门覆没之后。江湖上最大的改变便是原本横行无忌的三教与仅存的三门弟子尽都老实了许多,再不是原本的嚣张跋扈模样,每个人都加了几份小心,这其中尤以圣人谷与玉扇宫的弟子最甚。
平日里颐指气使的这些个名门大派,如今都客气了许多,令得做惯了受气小媳妇的寻常江湖人蓦然面对这等突如其来的改变,就像受尽压迫的奴隶忽然翻身坐了主人,还真有几分不习惯。
每一个江湖人都清楚的知道,随着绝世双恶的横空崛起。一场刀光剑影下的江湖巨变,已然轰轰烈烈的开始了,而这场江湖巨变最终结果如何,没有人能够预见。
大概没人能够料想搅得江湖漫天风雨的绝世双恶,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嚣张行走,因此无名一行,一路之上平安无事。这一日终于来到了凤翔府。
进入府城,一行车马直接驶入凤翔府中颇有名气地酒楼昊天楼之中,按照老规矩,这座昊天楼自然也是天行堂下自家的买卖。
然而在车外护卫的龙卫们都没发觉,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自入城门后一直悄悄尾随在他们的身后,望向消失在酒楼后门内的一行背影。目光中闪烁着两道异常兴奋地神采。
白魅的形象实在太过醒目,任谁见了都会猜到她是名头已与绝世双恶不相上下的雪罗刹。因之一路之上,始终隐在车中或房中,从未抛头露面,连带着同行的无名与程怀宝自然也只能陪着。
好不容易到了凤翔府,沉闷了一路的程怀宝再也忍不住寂寞,与无名打声招呼,依照丑丫头传授给他的易容术,扮成一个纨绔少爷,领着五个一派彪悍恶奴打扮,无比委屈的龙卫,施施然走入昊天楼的大堂。
程怀宝上身着了一件大红丝图花的箭衣,下穿青袖散脚裤,裤脚塞在羊皮短靴中,形似灯笼,正是时下纨绔子弟最风流的打扮,十个豪门阔少之中,倒有七八人会是如此打扮,走入人声鼎沸的酒楼中,虽然威风,却并不扎眼。
程怀宝好个热闹,因此特意便在大堂正中寻了个座位,落座之后摆起谱来,横挑鼻子竖挑眼,大叫凤翔府不过如此,昊天楼这名字虽然威风,比起京城的三流酒楼还有不如。
这么一番折腾,无论伙计还是食客,都以为他是京城来的官家阔少,加之身后站了五个一看就是练家子的高手,哪里敢得罪。
似这等京城里的二世祖,在外地游玩最是无法无天,惹出天大的事来,地方上的官差也管不了他们,因此临近桌子的食客一见这位少爷不是善茬,纷纷走避,生怕一会儿平白受了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