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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图-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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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的碎石路,我问一个海关的工作人员火车站在哪里。他指向一辆正在呻吟的有轨电车,

车上挤满了营养不良的女人、驼子和穷人。别管下不下毛毛雨,我还是更愿意用自己的两

条腿走。在棺材般的街道上,我沿着电车轨道走下去。在奥斯坦德似乎只能见到全是木薯

淀粉一样的灰色和脏兮兮的褐色。得承认,我那时觉得将比利时选为逃亡目的国是一个巨

大的错误。买了张去布鲁日的票,拖着自己上了下一班火车——没有站台,你能相信吗……

一辆破旧的空车。我换了房间,因为我原来的房间里味道闻起来不舒服。但是所有的房间

都有同样的恶臭。为了净化空气,我向维克多·布莱恩特讨香烟来吸。笛声按时响起,机

车在开动之前紧张得像庭审现场一个得了痛风的代诉人。很快,它喷着气穿过雾蒙蒙的风

景,脏乱的沟渠和许久未修剪的枯萎矮树丛。

如果我的计划成功了,思科史密斯,不用很久,你就能来布鲁日,最好在早上六点到。

迷失在城市破旧的街道、断流的河道、熟铁大门和无人居住的庭院——我能继续吗?好的,

谢谢你——狡猾的哥特式外壳、阿勒山(注:位于土耳其东部,又译“亚拉腊”,据基督教

《圣经》载,大洪水后诺亚方舟即停靠于此。)式的屋顶、一簇簇像矮树丛一样的砖盖尖顶、

中世纪的屋檐顶下面伸出的部分、从窗户上耷拉下来的洗好的衣物、能把你的眼球都吸进

去的鹅卵石铺成的漩涡、机械钟上敲钟报时的王子和消瘦的公主们、乌黑的鸽子和三四组

钟声的八音度组合,有些比较严肃,有些则比较轻快。

新鲜面包的香味把我引到了一家面包店,那里一个没鼻子的畸形女人卖给我一打月牙

形状的馅饼。我原本只想买一个,但是我想她会为此而烦恼。一辆收破烂的手推车从薄雾

里叮叮当当地出现,牙齿一颗不剩的推车人友善地和我搭话,但是我只能回答:“对不起,

我不会讲佛兰芒语。”这让他笑得像个精灵国王。我给了他一个馅饼。他的脏手像一只长满

疥癣的爪子。在一个贫困的角落里(流淌着臭味的小巷),孩子们在抽水机边上帮他们的妈

妈往破罐子里倒满褐色的水。终于,所有的兴奋让我自食其果。我坐在即将报废的风车磨

坊的台阶上休息片刻,裹好自己抵御湿气。我睡着了。

后来,一个巫婆用她的笤帚柄戳醒了我,好像叫着“看着可能死了?”,我也不确定。

蓝色的天空,暖和的阳光,一点雾也看不到。我恢复过来了,眨眨眼。我给了她一个馅饼,

她怀疑地接过去,把它放到了围裙里,留着以后再吃,随后又回去扫地了,嘴里还哼着古

老的小词。我想幸好我没有被抢。又和五千只鸽子分享了一个馅饼,一个乞讨者很羡慕,

所以我也不得不给了他一个。我似乎沿着原路走回去。在一扇奇怪的五角形窗户里,一个

肤色像奶油般白皙的侍女正在摆弄一个雕花玻璃碗里的非洲堇。女孩子吸引男人眼球的方

式各不相同。尝试一下,敲敲玻璃,用法语问她愿不愿意为了救我的命而和我相恋。她摇

摇头,但是脸上露出了开心的微笑。问她在哪里能找到警察局,她指向十字路口。

在任何环境下,人们都能分辨出一个人是不是音乐人,即使在警察局里。眼神最狂热,

头发最桀骜不驯的那个肯定是,无论是饿得皮包骨头的家伙还是快活的肥仔。这位讲法语

吹英国管(注:即中音双簧管。)的巡官还是当地歌剧协会的会员,他听说过维维安·埃尔

斯,还好心地为我画了一张到涅尔比克去的路线图。他的聪明才智让我送了他两个馅饼。

他问我是不是把我的英国车开来了——他的儿子对奥斯丁车非常狂热。我说我没车,这让

他很担心。我该怎么去涅尔比克呢?没有公交车,没有火车,二十五英里走着去可吃不消。

我问是不是可以无限期借用警察的自行车。巡官告诉我说那非常不合规矩。我让他相信我

也不是一般的人,我告诉他我为了欧洲音乐,此行来找埃尔斯的本意,他可是比利时最有

名的养子。(一定是养子太少了,听上去都不像是真的)我又重复了一遍这一请求。难以置

信的事实比像煞有介事的小说更有效,那时候就是这种情况。老实的巡官带我到了一处围

场,那里放着等待着真实主人认领的遗失物品。这些东西要放好几个月(在被送往黑市之

前)——但是他想先听听我对于他的男中音演唱的看法。他对我大声唱了句出自《丑角》

的歌词:“开始!……穿上彩衣吧!”(低音域算是够动听,但是呼吸上还要下功夫,而且他

的颤音抖得像后台用来模拟雷声的挡板抖出的声音)我提出了几条音乐上的意见;拿到了

维多利亚时代(注:1837年至1901年,即维多利亚女王的统治时期。)生产的埃菲尔德自

行车一辆,还有一个索套,用它把手提旅行箱和夹子绑在车座和后挡泥板上。他祝我一路

平安,路上好天气。

艾德里安永远不会迈着正步走在我骑自行车出布鲁日的这条街上(过于纵深的德国佬

的势力范围),尽管如此,和自己的兄弟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我还是感觉到

他的亲和力。大平原像英国的沼泽地带(注:位于剑桥郡和林肯郡。)一样平坦,但却很难

看。在路上,我吃掉了最后几个馅饼充饥,在穷困乡村里的小屋前停下讨几杯水喝。人们

话都不多,但是没人拒绝。逆风让车老掉链子。在我终于到达埃尔斯家所在的涅尔比克的

村庄时,已经接近傍晚了。一个沉默的铁匠用一小段铅笔头在我的路线图上帮我详细标出

了通往西德海姆庄园的路。一条长着风信子和柳穿鱼的小路引着我经过一座被遗弃的小木

屋,来到一条种着意大利杨树,曾经风光无限的林阴大道。

西德海姆庄园比我们教区长的住所还要大,一些脆弱的角楼装饰着它的西翼。但是它

并不能和奥德里·恩德和凯本·顿其的乡间邸宅相媲美。突然看到一个在矮山坡上骑马的

小女孩和山顶上的一棵被破坏的山毛榉树。我路过一个蔬菜园的时候,园艺工人为防鼻涕

虫正在撒煤烟。前院,一个肌肉发达的贴身男仆正在清理一辆考利平鼻汽车。看到我走近,

他站起来候着我。在房子壁雕一角的平台上,泡沫般的紫藤树下,一个人坐在轮椅里听收

音机。我猜他就是维维安·埃尔斯。我的白日梦中美好的部分到此结束。

我把自行车斜靠在墙上,告诉这个仆人我和他的主人有事情要谈。他还算有礼貌,领

着我绕到埃尔斯的露台,用德语通报说我来了。埃尔斯只剩下人的躯壳,疾病仿佛吸干了

他所有的体液,但是我没让自己像帕尔齐法尔(注:英国亚瑟王传奇中亚瑟王的一名骑士,

最后找到了“圣杯”。)在亚瑟王面前一样跪在这煤渣小路上。我们的序曲大致是这样进行

的。“下午好,埃尔斯先生。”

“你是谁?”

“很荣幸——”

“我问:‘你到底是谁?’”

“罗伯特·弗罗比舍先生,从萨弗伦·沃尔顿来。我是——我曾经是——凯斯学院特

雷弗·麦克拉斯爵士的学生。我从伦敦长途跋涉来这里——”

“一路都是骑着自行车来的?”

“不是。我在布鲁日从一个警察那里借了一辆自行车。”

“是吗?”他停下想了想,“也一定骑了几个小时。”

“为热爱的东西而努力,先生。像朝拜者跪着爬山一样。”

“说这废话干什么?”

“我想证明我是一个很认真的应聘者。”

“认真应聘什么?”

“您的口述记录员。”

“你疯了吗?”

问题总是比听上去更难回答。“我不这样想。”

“听好了,我从来没打过广告说要找什么口述记录员!”

“我知道,先生,但是您需要一位口述记录员,即使您还没明白这一点。《泰晤士报》

上的一条消息说您因病无法完成新作品的创作。我无法接受您的音乐从此消失。它太,太

弥足珍贵了。所以我来这里主动为您提供帮助。”

还好,他没有不假思索就把我赶出去。“你说你的名字叫?”我告诉了他。“你是不是

麦克拉斯手下的流星之一?”

“说实话,先生,他讨厌我。”

正如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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