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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凶手,法官!」
「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有人看到他走到你婶婶的厨房门,大约在她遇害前的二十分钟。」
「那就证明了,不是吗?」亚当斯叫嚣着。
「你是个律师,费立兹。你知道那不证明这种事。」
「我知道我要抓住那个凶手,不论死活!」
「你在浪费时间,」约翰尼说道,「他会再度去大马路冒险。既然现在我们没有车,那我们最好赶快走。」
他们急忙沿着马车路走回去,费立兹·亚当斯沉默地走在前面。约翰尼和法官彼此并未注视对方。
突然他们听到杂乱的声音,扭打的声音,一个男人的笑声。亚当斯拔腿就跑。
「他们抓到他了!」
他们到了柏油路面上。胡伯特·赫默斯的轿车和欧维利·潘曼的农场卡车堵住了道路。逃犯的背朝下躺在一大堆挥舞的拳脚之下——赫默斯双胞胎、艾迪·潘曼、乔·哈克以及杜克莱、莫顿·伊萨白、肥胖的彼得·巴瑞。当法官三人挤进去时,交叠的拳脚散开了,赫默斯双胞胎把他们的战利品拉起来。大家把他推到欧维利·潘曼的卡车边。
艾迪·潘曼粗暴地说:「把你的脏手放在头上。」他用他的来复枪管戳着那个人的腹部。颤抖的双臂举起来了。
汤米·赫默斯冷笑着并踢他的鼠蹊部。他大叫着倒下去,两手抓着腰部。戴夫·赫默斯抓起他再次把他钉在卡车边。他的双腿抽动想要抬起来。
约翰尼·辛恩感到内心深处有某种悸动。那是他认为他永远失去的愤怒之情。它慢慢扩散成为了那老妇人的头,仿佛她破裂的头颅和这逃犯抽动的双腿都是来自相同的躯体。
他感到法官的手放在他的手臂上,他向下看去时大吃一惊:他的手指扣在猎枪的扳机上,而枪口已向上指着汤米·赫默斯。
约翰尼急忙放下猎枪。
几乎看不出眼前这个滴着水、满身泥污、血迹斑斑、喘着大气的人,就是约翰尼和法官今天稍早在倾盆大雨的路上碰到的那个游民。脏兮兮的金发覆盖在他的眼睛上;他的外套和长裤破了十几个地方;尖刺划破了他的双手和脸庞;鲜血从他的嘴里渗出,因为有一个牙齿被打掉了。他的眼睛转动得好像是只吓坏了的狗。
「你把这杂种赶到我这里。」本尼·哈克说道。
「看到你转进沼泽地的痕迹,」粗壮的欧维利·潘曼说着,「然后听到你的枪声。」
「我们沿着路分散开来伏击他,」彼得·巴瑞喘着气说,「太刺激了。」
老莫顿·伊萨白说道:「人渣。龌龊的人渣。」
艾迪·潘曼,红通通的双手不停地开关他的来复枪:「把他铐上手铐,哈克先生!」
「噢,老爸没有手铐,」矮胖的乔·哈克嫌恶地说,「我不是总是跟你说应该要有一副手铐,老爸?警察至少应该要有一副手铐,每个人都知道的。」
「你小心你的嘴巴。」哈克治安官说道。
「没有手铐的警察……」
汤米·赫默斯拉长声音:「他无路可逃的。」
戴夫·赫默斯舔着受伤的关节:「他再也别想了。」
胡伯特·赫默斯对着他的两个儿子说:「闭嘴。」
杜克莱·司格特什么都没说。这个肩膀单薄的男孩直盯着扭动的逃亡者看,热切地,几乎是饥渴地。
「他有武器吗?」辛恩法官问道。
「没有,」哈克治安官回答,「我还真希望他有。」
费立兹·亚当斯走向那人端详他:「他有没有说话?」他粗暴地问。
「叽叽咕咕说了一些,」彼得·巴瑞说道,「审问他,亚当斯先生。」
「你杀了她,对不对?」费立兹·亚当斯说道。
那人什么都没说。
「你有没有?」律师吼道,「你不会说话吗,可恶?要说的只不过是有或没有!」
那双眼睛只是不停地转动。
「费立兹。」辛恩法官说道。
亚当斯吸了几口气然后往后退:「还有,」他冷冷地说,「你把我的车子推到沼泽里去。我要怎么把它弄出来?那件事你也不说,对不对?」
「车子在沼泽里?」彼得·巴瑞警觉地说,「那可真是丢脸,亚当斯先生。我想我该去看一看——」
「不是现在,」胡伯特·赫默斯说道。那瘦削的人没有移动。「本尼,把他绑起来。」
「等一下!」法官开口,「你们要干什么?」
「必须要牢牢看紧犯人,法官,不是吗?」治安官说道,「带来一条牛索,应该很适合。」哈克把一条脏兮兮的牛索套在逃亡者的头上。那人跪下来。他的眼睛转向后面,幅度之大只剩下眼白露出来。
「他以为他要被吊死或是被射杀了,」辛恩法官惊叫,「你们看不出来这个人已经怕到极点了吗?痛苦就更不用提了!把那个脏东西拿开,本尼。」
「没人会伤害他的,法官。」治安官拉紧颈圈并束起来,「没有人会射杀你,杀人犯。至少目前不会。」他弄了一截牵引绳到牛索的环扣上,「我们好了。准备要解决了。」
牛索的鼻圈部分给了那个人可笑的动物外观。这似乎惹恼了他。他用双手猛烈地拉。
「最好把他的手也绑起来,」胡伯特·赫默斯说道,「戴夫、汤米,抓住他。有没有人有另外一条绳子?」
「卡车座椅下面有一些绳子,艾迪。」欧维利·潘曼对他儿子说。
赫默斯双胞胎一人抓着一只手臂。那人停止挣扎。艾迪·潘曼拿着一段焦黑的绳子跳下卡车。他的父亲把绳子接过去。双胞胎把犯人的两只手腕扳到身后,由他们的父亲把双手绑在一起。
辛恩法官踏步向前。
「现在他没事了,法官,」年长的赫默斯有礼貌地说道,「欧维利,我带他坐我的车,还有汤米和戴夫。敞篷的卡车他可能会想跳车。本尼,叫他走。」
「来呀,起来。」哈克拉着绳索。跪着的人抗拒着,「没有人会对你怎么样。站起来!」
「可否请你稍等一下,哈克?」约翰尼听到他自己的声音说着。
大家都瞪着他。
约翰尼走向蹲在地上的人,对他自己还有镇静的能力感到讶异。他知道自己头要痛起来了。
「普玛小姐说这个人有外国腔调,或许他不是很了解英文。」他蹲在犯人身前,「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淤血的嘴唇在动,双眼紧闭。
「那是什么?」约翰尼问他。
嘴唇继续在动。
约翰尼站起身来:「听起来像是俄国话,或是波兰话。」
「跟你说他叽叽咕咕的!」波得·巴瑞胜利地说。
「俄国间谍,我打赌,」汤米·赫默斯笑着说。
「他在说什么?」乔·哈克问道,「呃,辛恩先生?」
「我猜想,」约翰尼说道,「他在祷告。」
「那么他不可能是间谍,」艾迪·潘曼说道,「他们不会祷告。」
「没错,」戴夫·赫默斯说道,「那些杂种不相信上帝。」
「他们有些人信,」杜克莱·司格特出乎意料地说,「俄国也有教堂。」
「你不要相信那些,」乔·哈克冷笑道,「那只是他们的宣传伎俩。」
「怎么回事,杜克莱,」汤米·赫默斯问道,「你是他们的爱好者?」
「闭上你的猪嘴巴!」司格特男孩握紧双拳。
「你们全部给我闭嘴,」莫顿·伊萨白说道。他走向下跪的人,还刻意地测量了从他的鞋子到犯人大腿间的距离,「起来,你这个无神的外国杂种,起来!」
他一脚踹了过去。
那人面朝下倒下来躺着不动了。
辛恩法官的蓝眼睛带着轻蔑的神情望向约翰尼,然后他走向莫顿·伊萨白,手掌用力地打了一下他的肩头。老农人摇摇晃晃的,他惊讶地张大嘴巴。
「现在,你们这些人听我说,」法官用悸动的声音说道,「这个人是个犯人,他被怀疑涉及谋杀。怀疑并不是证据,但即使我们知道他是有罪的,在法律之下他还是有他的权利。如果有任何人对他施暴或是伤害他,我发誓会发出拘票来逮捕他。是不是都听清楚了?」他看一看哈克治安官,「你把你那间治安官办公室已搞得如此有模有样,本尼·哈克,我要你负责这犯人的安全。」
那无下巴的人镇静地说:「当然,法官。我会跟他一起坐赫默斯的车。」
老律师环顾他的邻居们,他们则面无表情地回视他。他的唇紧抿着,然后他踏到一旁,轻轻挥舞着他的来复枪。
「孩子们。」辛恩隅的第一行政官朝着倒在地上的人点点头。
赫默斯双胞胎弯身倾向犯人,勾起他的腋下,抬起来。
他只是半清醒的,他那深灰色的皮肤有一点淡淡的绿色,他的脸孔因痛苦而扭曲。他的腿拒绝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