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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向远。”
正宇念出了一个名字,这三个字像定身咒一样让文雨僵在原地无法移动,半晌后抬起头看向正宇,满脸的困惑和质疑。
“走吧,我和你聊聊他的事。”正宇说完,率先走在前面。
文雨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该被他牵着走,但身体却不大受控制,渐渐的跟上了他的脚步。
第65章 六十四、爱恨恢恢(上)
机场大道上,沈正宇神情轻松的开着车,CD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握着方向盘上的手指还随着节奏轻轻敲击。
文雨副驾驶位上正襟危坐,明明已经心急如焚,表面上却还要强装镇定。 一双手狠狠握在一起,指节都开始发白,沈正宇才终于开口。
“你觉得吴向远这个人怎么样?”他头也不回的说。
想不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文雨惊愣了一瞬才恢复如常。
和吴向远之间的事,正宇到底知道了多少,从他的话里根本听不出究竟,文雨思忖片刻,才语气淡淡的说:“你和他也算同过窗,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正宇琢磨了一下她的话,嘴角勾起了笑:“你不是又找私家侦探调查吴向远吗,怎么样,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文雨身上猛地一颤。
自从沈孟杰对她摊牌之后,文雨表面上低调度日,实际上却并没有真正放手,任父亲留下的家业被人瓜分而坐视不理。何况沈孟杰的话文雨只是半信半疑,父亲的死因仍是她的心结,所以她不会停下追求事实真相的脚步,即使最后的结果会令自己受伤,也不愿退缩。
只不过在沈孟杰摆明态度后,文雨已不能再明着跟沈正宏作对,只能想办法从别处下手。
文雨想到了吴向远,他在沈家位置特殊,显然知道更多内幕。抛开过去的纠葛不说,如今他的种种作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在整件事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也许从他身上也能够解开更多谜团。文雨性格执着,既然吴向远不肯坦诚事实,她就决定自己找答案,所以又委托调查公司暗中查吴向远背后的一切。
这件事她连玉鸣都瞒着,正宇竟然会知道,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仍然在他们的监视中,顿时心生沮丧。不知道正宇接下来还会有什么陷阱,索性沉默不答。
正宇也没有追问,嘴角笑意更深。
文雨从后视镜看着他的表情,突然想起来,胡泉也总是这样勾起嘴角笑,所不同的是,胡泉的笑容轻松爽朗,而正宇的笑容里却透着邪魅。
这时正宇也从后视镜里看向她,一个锐利一个冷冽,两道目光相撞后,又都迅速收敛锋芒避开对方。
正宇收起笑容:“我帮你省些精力和时间吧。”伸手关掉车上的音乐,正色道,“吴向远出生地和居住地都在雾岛市,今年二十八岁,是家里独生子,父亲是名海关,母亲是小学老师。十三岁那年父亲因贪污罪被捕,后来在狱中负罪自杀,母亲受不了刺激得了精神病,病情时好时坏,直到他坐牢前一年也去世了。”正宇停顿片刻,观察了一下文雨的反应,才又继续说,“吴向远念完高中以后就开始在社会上混,什么工作都干过,最后因为替人销脏才坐了牢,我就是在那时候认识了他。”
正宇用几段话就能讲完一个人的坎坷半生,可是她用尽一生却未必能猜透对方的心。文雨心里说不出的酸楚,为他,也为自己。
之前对吴向远的困惑和怀疑,并没有因为正宇的叙述得到多大改变,唯一令文雨感到意外的是吴向远父亲的死因。但是为了打压正宇的气势,她还是嘴硬的说:“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
沈正宇停下了车。
“还有件事是你不知道的。”瞥一眼文雨,“咱们的三叔,当年就是被吴向远的爸爸间接害死的。”
文雨惊愕的看着正宇,他停顿了片刻,才说:“你也已经知道咱们家以前是做什么生意的,那时候三叔负责去接刚到一批新货,没想到海关早已经埋伏在码头,因为货物数目太大,被抓住就可能判重型,三叔情急之下只能逃跑,结果被人发现追了上来,心脏中了一枪,当时开枪的,就是吴向远的爸爸。”
文雨记得当时年幼,对大人的事根本不懂,只知道某天之后三叔突然消失没再出现,家里其他人都对此讳莫如深,所以她也不敢多问。后来渐渐懂事,将一些零星线索拼凑起来,才得知三叔是因一场意外身亡。没想到背后竟然还有这些隐情。
从震惊到接受,文雨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渐渐的,一些隐约可见却又难以捕捉的想法冒了出来,在脑海中纠缠交错,完全理不出头绪。
由于想的太过出神,连正宇已经打开车门往出走她都没有发觉,直到听见车门关上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而这时,一个惊人的猜测也在脑海中成型。
文雨也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车子此时停在路边一处僻静的地方,远山近海瞬间尽收眼帘。
正宇身子倚在车身上,手里点起了一支香烟。
文雨走进他,沉声问:“吴向远他爸爸,真的贪污了? ”
正宇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夹起烟吸了一口之后,才缓缓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事实是,我也不知道。 ”
文雨信他说的,但是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他跟自己想的一样。
“这件事你也告诉大伯了吗?”沈孟杰如果知道吴向远有这一层背景,还会留他在身边吗?
“我没说,不过也许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不说?”文雨犹豫了一下,又加问一句,“你就不怕吴向远是有意接近这个家?你就不怕他另有所图?”从他调查吴向远这么多,就能看出他也有所担心。
正宇意味深长的看着文雨:“你能这么想就好,也不枉费我跟你说这么多。”
正宇果然知道已经她和吴向远的关系,今天说这番话,究竟是善意提醒还是恶意警告,文雨完全捉摸不透,一时之间接不上话。
正宇瞥了她一眼,语气又转为轻松:“其实他爸爸已经死了十多年了,当中究竟牵扯过什么,我们不知道,他也可能不知道,所以也许根本没有什么仇恨存在。而且我观察了很久,能看出他对小霞的感情是真的,恐怕再深的城府也伪装不到这种程度。”他本来说的极有把握,但是想到那微乎其微但也不能完全排除的可能性,他又立刻坚定的说,“不过就算他真有什么二心,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他做出任何伤害这个家的事。”
文雨的心被他前一句话刺痛,忍不住出言刻薄:“想不到以前最叛逆的二哥,现在居然也变成了爱家护家的好男人。”
“叛逆?”正宇像是听到了一个有趣的词,轻笑着说,“叛逆是年轻时才玩得起的东西,现在年龄大了,想逆都逆不动了。”他敛起笑容语气转冷,“其实没有什么爱不爱的,我只是想护好我的靠山。当年要不是我家老爷子,恐怕我到现在都还没从牢里出来。”
耳听着他的话,文雨的心里也跟着莫名感慨,巨大的挫折真的能把一个人彻底改变,那种失去自由、失去尊严的痛苦,她能想象到,却根本无法体会。
“你现在变得这么成熟,大伯一定很高兴。”虽然言辞仍旧尖刻,但也的确出自真诚。
“哈,”正宇干笑一声,“那你可说错了,老爷子早就对我彻底失望了,哪还有什么能让他高兴,他只希望我不再惹麻烦就好。”
文雨听出他语气中的落寞,竟然生出几分同情,一时也默了。
“记得二叔以前说过,兄弟姐妹们中,你跟我最像,”正宇突然直视着文雨,“所以我明白你的想法,知道你要什么,你不肯接受二叔是意外死亡,非要认为他是被人害死,然后你就能靠替他报仇来弥补心里对他的亏欠。”
文雨没料到他会转移话题,愣了一瞬,回避了他的眼神,心里却反复回荡着他的话。
“可你也要明白,感情债是还不完的,人死了就是死了,再做什么都没用。”正宇语气依旧轻缓,甚至还带着他的玩世不恭。
可是这些说辞,对文雨来说早已是陈词滥调,她早已无力反驳,只能回头瞠了正宇一眼,目光中有怒气,也有无奈。
正宇只好把声音放的更轻:“你已经飞出了沈家这个牢笼,有了自己的天地,连我都羡慕,可你现在又跑回来,还打算把下半辈子都砸进来,就不怕将来后悔吗?”似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