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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时期-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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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让她那么顺顺溜溜就嫁给了我,连对苗子的一点歉意都没有,后来的想法是你装丫挺的我也跟你装,看谁装得象。

  在我没怀疑马丽失忆前,我整天怀疑马丽是给人陷害的。从画家丢手机到马丽出事,在我看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圈套。制造这个圈套的人除了一哥还有谁呢?可惜这是我的一家之言,几乎没有人愿意苟同,包括我的公安兄弟,他们还说:大佬,你不是给人扑昏了头吧?

  有一天,我对马丽说:小丫头,你也就是失忆了,没有必要霸着个床位吧?小丫头一听有道理,床上的日子也不好过呀!她就说:相公,我们回家吧。这样我们就回了家。我们一回到家,一哥就给人送进了医院,睡在马丽睡过的床上,打点滴。送他进医院的人说,给人扑了脑袋。一哥的症状跟马丽的一样:失忆,不过他是真的给人扑了头,证据是他头上起了广柑那么大一个包,住到医院三天后才消失。一哥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医生说他可以出院了,他就收拾行李从医院走了。好在他还知道自己是失忆的人,没有回单位上班,也没有回家,就在大街上瞎转悠。后来人保科派人把一哥送回了家,一哥的家在省城,跟黑脸住在一个大院里。一哥失忆后,黑脸的案子也查不下去了。现在一哥跟黑脸几乎天天见面,但一哥一点也认不出黑脸。黑脸有时与一哥走促了面,就对一哥说:我是黑脸,记得吗?一哥说:记得。但下次他又不记得了。失忆的人就是这样。一哥现在的工作就是钓鱼,他每天早上八点钟整时出发,晚上五点钟整时回来。钓鱼的程序他还没忘。

  马丽后来说,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失忆后住在医院里那些日子。这就是说她跟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都白过了,包括失身于我的那个夜晚。为了安慰我,马丽说:如果没有我在医院陪着,她的幸福要打折扣。退一步说,她最幸福的时光也是跟我一起过的。这就是她得人爱的地方。

  关于马丽的幸福生活,实际情况是这样的:马丽得了失忆症,住在医院里,她住的是特护房。所谓特护房就是一个人住一间,还有专人护理,房间里要什么有什么,万一要的东西没有了,有人会去给你买。但是住这种房子有一个特别不好的地方,就是失去人身自由。在房里你干什么都行,但一走出房间就要护士审批,也就是说你要填一张外出活动申请表,护士如果觉得理由充分,就拿去找医生签字,但她往往找不到医生,因为医生要么不在值班室,要么在睡大觉,没有医生签字,护士就不让你出门。这可不是幸福生活。要是这样还不如出去让人追杀。马丽于是对我说:老江,干脆你别回家了,就在这儿陪我。我不是特护病人吗?得有人照顾呀。这丫头自从醒过来后就开始诈傻扮癫了,不再叫我大哥,改口叫老江了。老江也是她叫的吗?本来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我生病的时候她不陪侍左右,却叫两个小丫头片子来敷衍我,如今她生病了就让我侍候,这道理说不过去。其次,我一直怀疑她在诈病,住特护房已是过分,再叫人陪简直是天理难容。可我也没有地方好去,更主要的是出去了可能给一哥的杀手追杀。我尽管天资很聪颖,没有什么人骗得了我,但也难保一时糊涂,中了人家的陷井。但我不能就这样答应下来,这太便宜马丽了。至少要让她觉得我克服了巨大的困难做出了天大的牺牲,事后她怎么报答也无法补偿。如何达到这个目的我还没想好。在没想好之前我就陪她住。我们住的病房是一个套间,面积有二十平米,有一个冲凉房,屎坑是坐位不是蹲位。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卫生那你就错了,因为马桶后面有台机器,专门出套子,只要一按红色的按钮,伴着一阵吱吱的响声就出来一个白色的塑料套,把垫盖重新包起来。当然如果老是这样出套子,总有一天会只有吱吱声,再也不会出套子了,除非你把用过的套子拿掉。但这项工作总是没人做,就象有人只拉屎,却不擦屁股一样。我讲这些是要说明这间病房甚至比五星级的宾馆还要高级,你住在里边如果不觉得生活幸福无比那就实在太叫人憎了。病房里有台松下彩电,尽管是二十一吋的,但是是纯平面的,还有一张大床,足够我和马丽睡下后同时打滚。

  我陪马丽住在病房里,除了睡觉,她老是差遣我,叫我上街买东西给她吃,因为医院煮的东西实在难以下咽。这种情况在我们这块土地上是绝对正常的,因为硬件可以拿钱买,但软件花多少钱也可能买不回来。她如果只是吃一餐饭也就算了,我好歹能对付过去,问题是她吃了饭还要吃小吃,那些东西还特别刁钻古怪,有的东西坐飞机也买不回来。就算是大路货也可以把你折腾死,有一天,她说要吃葵花籽,我赶紧下去买了一包,老板问买多少,我说一斤够了吧,买完了我拿手掂了掂,心想够多的,至少吃一星期,没想到她两小时吃完了,吃完了说还想吃。我自然不会答应她,葵花籽可不是好东西,吃多了上吐下泄,我小时候试过。马丽就不依不挠地跟我闹,譬如打碎了玻璃杯抓起碎片就往嘴里塞,或者拆了被子做星条旗。这样护士进来就会找我的不是,她除了做脸色给我看还说我没有教养。护士的心情我十分理解,病房里的东西损坏了她也有责任,但她又不能拿特护病人撒气,只好对着我撒了。马丽的心情我也理解,但我不能将就她,闹下去的结果是我退一步她退半步。我说:坚决不买葵花籽,但可以换一种别的商品。她装做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那就买布丁吧,但各种颜色的都要有。我还没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人。

  马丽跟我闹时一开始是打碎了玻璃杯往嘴里塞,后来觉得这个游戏不好玩,尽管每次都是要塞到嘴里前给我拦住了,但也够危险的,万一有那么一小块一不小心吞进了肚子里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她就不砸玻璃杯了,改画星条旗。她把被子拆了,用唇笔画星星,用眉笔画条条。我觉得她是受了江姐狱中画红旗的影响,江姐是跟国民党捣蛋,她是跟我和护士捣蛋。这些都表明她脑子受过损伤,要引起同情。偏偏我是个没有什么同情心的人,而且一直在怀疑她在装蒜。护士进来看到她把被子拆了,画得一塌糊涂,就找我拼命。这个护士长得很漂亮,但脑子一定有些问题。大家都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她怎么就这么不清不楚呢?如果马丽不在,护士要找我拼命,我也不怕她。我一个大男人,她能把我怎么样,倒是我可能把她怎么样。问题是马丽在这儿,我就不能把她怎么样,她却能把我怎么样。这是件很要命的事。马丽一个人已经够让我受的了,还有一个护士让我够受的。所以马丽一拆被子,我就投降,她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马丽觉得很没意思,游戏得两个人玩,我不跟她玩,就没人跟她玩了,她总不好意思自己跟自己玩吧?后来她就让我跟她玩“两只小蜜蜂”: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飞呀,飞呀——啪!啪!刚玩了两遍,我问她几岁了,她说:讨厌,没劲。

  所谓幸福生活,就是男人受苦,女人快乐,反过来也是。如果两人都幸福,那是假的。两个人都不幸福,那未必是假的。马丽过着幸福生活时,老陈来看过她。因为老陈的儿子住院时,我和马丽去探过病,老陈这叫礼尚往来。老陈买了八只红富士苹果,一瓶鲜橙汁。他在马丽的病床上坐下,先问了病情,然后就开始诉说深仇大恨。老陈说着说着,发现马丽已经沉沉入睡,我则在发愣。老陈说:说了半天,敢情是对墙壁说呀。他叹了口气,说:走了。我说慢走。老陈说:你得送我一下呀。我只好去送老陈。我们在走廊里走,走到楼梯时他突然把我拉到走廊尽头。老陈说:老江,马老板这事不是那么简单吧?我说:什么?老陈说:你脑子怎么就不转转弯,先是我儿子出事,跟着是马老板,他们后面都是谁呀?看我一脸茫然,老陈叹了口气,走了。

  本来我一直怀疑马丽这件事不简单,听老陈这样一说,我就觉得这件事没那么复杂。道理很简单,如果大家都发现有问题,还算问题吗?这还不是关键问题,关键问题是我觉得马丽的幸福生活也该告一段落了,于是我对马丽说:别老占着茅坑不拉屎呀。马丽一听有道理,就让我去办出院手续。

  老陈离开医院后,义愤填膺。他本来想找个同盟者,没想到我象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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