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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川作品集-中关村倒爷-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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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总算把那个每天下班后拉着他灌白酒的东北汉子打发掉了。到银行给岳小宁划清了货款,他捂着大受酒精侵害的脑袋,和着太阳穴“嘣嘣”地跳,竟然哼起一只自己也不知何时学会的,词句残缺不全的流行歌曲,跑到颐宾楼里那家叫做“玉泉池”的公共浴室,痛痛快快地泡了个热水澡,周身的毛孔涨得红彤彤地张了嘴,喘出所有的疲惫。
  然后,他一身轻松地跑回了他的小窝。
  夏日的黄昏很长,纠缠着人们的神经和身体,让你无法躲避,只有任它尽情地挤出汗腺中所有的水份,再用这饱含着盐的水,湿漉漉地淹渍你的精神。
  树上焦渴的知了把小院叫得很静,房东的门关着,门外挂着一幅用草珊瑚珠子穿成的帘子,窗上的空调低匀地转着。
  他想象着那一家人在凉爽中的惬意,嘴里低低地诅咒了。
  或许是因为紧闭了门窗,今天竟然没有听到那个总会在这个时候挑剔晚饭花色的孩子的哭闹,自然,他那个很高大的父亲也没有对他吼,女房东的耐心的抚慰也不知藏到哪儿去了。
  他把一只来不及等候黑暗的来临,早出觅食的蚊子狠狠地拍死在腿肚子上,掌心中有血,然后开始感觉到那被它恶毒地亲吻过的地方攒心地痒。
  院外扎撒着枝丫的那棵歪脖子柳树倒垂的叶子一动不动,炙人的空气沉重地凝滞了,没有一丝风。
  又有蚊子在他耳边唱,大约是为即将开始的晚宴而欢呼。他却不想躲回房间,钻进他那顶从家乡带来的,已经在这京城之中伴了他九个夏天的灰色的厚重的蚊帐中去,实在是怕在笼罩之中窒息地死去。
  大学里醉人的游泳池,清凉得让人想融化在蓝蓝的水中。臂膀每一次划出水面时,黝黑的皮肤上凝出的晶莹的水珠便闪耀在阳光之下,象一条自由自在的大鱼。间或在水中触到一个女学生丰腴的臀,让他激泠泠地抖上很久。有时趴在温暖的池边的水泥地上眯了眼睛晒,在刺目的阳光中,偷偷地瞄那些身体已经发育得很成熟的女学生们白嫩的腿和高耸的胸,屁股便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某根僵直的棍子支得老高,象一只躲避的驼鸟。
  萍游过来了,不,准确地说,她是在她那个很漂亮的博士生地托举之下惬意地漂过来的。
  他知道,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他听到她很放肆地娇笑,博士生呵护有加地教导着她划水的姿势。她的泳装并不十分暴露,或许现在已经很少有女人再穿那样传统的泳装了,但他还是很努力地把她剥地精光,让一个滑腻腻的身体缠了自己的想象,为什么那个骄傲的博士生不会突然溺水?他会很称心地趴在岸上欣赏一番垂死者的挣扎?或许不会,他会在那一刹那很奋勇地跃进水中,救助那可怜的家伙,当然,在萍的感激的泪水洒满了脸的时候,他会很骄傲地转身而去,不给她和他一点致谢的机会,她(他)们便将在心中永远地压上一块沉重的歉疚,他离开的时候,嘴里应该还哼着一首很欢快的歌。
  博士生却终于没有溺水,倒是在暑期大考结束的那天,他看到萍已经独自拙笨地从十几米以外的地方惊叫着游向对面张开双臂迎接她的博士生了。
  后来,他再也没去过游泳池。
  天终于暗下来了。
  房东的空调依旧在低沉地转,“嗡嗡”煽出一片热。
  月亮在柳树的枝条中闪烁着自己圆润的脸,知了们不知何时已经住了嘴,有一只年轻的蟋蟀躲在院墙的某一个角落中扯了稚嫩的嗓子练声,把柳树上一只已经睡熟的麻雀惊得“扑楞楞”地展开未醒的翅,飞走了。
  身上的梯恤衫已经被汗浸得透湿,粘粘地裹着背。他脱下梯恤衫,凑在鼻子下嗅嗅,酸酸的一股单身男人的味道。
  他把梯恤揉成一团,回身扔到自己的窗台上,看它很沉重地摔在那积了很厚的灰的狭窄的水泥台子上。
  渐起的晚风轻轻地凉了他的胸。
  房东的门悄悄地开了。
  他点着一支烟。
  烟雾中一个头发有些凌乱的陌生的女人飘出了小院的门,他回头看到房东赤着上身在对他很尴尬地笑。
  “没睡哪?”
  房东健壮的胸肌上闪出星星的亮,脸上笼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没有。”
  他挥手赶开一只饥饿的蚊子。
  房东在他旁边蹲下身来,接过他递过去的烟,于是,黑暗中便忽明忽暗地闪起两点红红的光亮。
  象他这样的房客和房东之间的关系永远是一种各取所需的利益所在。房东很满意这个从不拖欠房租的年轻的房客,尤其是他从不会直勾勾地盯了那还有几分姿色,年纪尚青的女房东看个没完。当然,他也很少和房东一家交往,早出晚归的他永远不会给这个小院带来任何麻烦,即或在周日的闲暇中,那个整日叫嚣不休的小男孩闯进他的世界,他也会很耐心地把他哄骗得兴高采烈地跑回家去纠缠他的父母。房东们却永远也不会知道在夜半时分他和她激荡出的扰人的浪潮,让他们的房客把牙咬得紧紧地恨。
  “最近生意还成?”
  房东挪动了一下身子,耐不住沉寂。
  他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还成。”
  然后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只有两点火红地亮着的烟头和间或喷出的两团灰白的雾。
  家乡小镇的夏夜有同样的宁静。
  父亲在夏夜中和某个来访的朋友泡了一壶并不很好的茶,在自家的小院中默默地抽着烟,偶尔也会扯几句小镇上的新闻和旧事,但在大部分时间里他们会一句话也不说地坐在那里,静静地抽烟,品茶,那似乎是小镇上劳作了一天的男人们最大的享受。屋内低低地传出母亲轻轻地哼出的催眠小调,他闭着眼睛假睡,耳朵尖着听着窗外父亲们很忘我地品茶声。不知什么时候,他睡着了,梦中有时会听到父亲送客的声音,但眼皮总是很沉很沉地张不开。
  “你屋里够闷的吧?”
  房东把抽完的烟头弹得老远。
  “还凑合。”
  他很违心地说。
  “热了就到这边儿坐坐,有空调。多少都凉快点儿。”
  房东很诚恳。
  他感激地对他笑笑,却不知黑暗中对方有没有看到。
  “谢啦!”
  房东摆摆手,一副不值一提的样子。
  “有什么呀,一个人儿出门儿在外的,不易啊!”
  他忽然忿恨起来,为了这一份无端的怜悯,于是,他在心中把房东的祖先中的女性们和他那还残存着几分姿色的女人蹂躏了一千遍,为一只吞噬老鼠的猫的慈悲。
  房东打着呵欠回房去的时候,月亮已经升得很高很高。
  那一夜,房东房里竟然没有孩子梦中的哭闹,也没有女人被撩拨出的呻吟,只有房东很雄壮的酣。
  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却扰得他整夜未眠。



第十章 黄勇与吴主任的阴谋
  25
  黄勇在他的空调生意最红火的时候,忽然有好几天没在公司露面了,就连他手下的王京和陈义也不知道他们的老板究竟跑到哪儿去潇洒了。当然,在不到发工资的日子,老板不来监督,雇员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感到一丝不快的,生意要想做成也许很难,而要想不做却是再容易不过的了,于是,连沈清也乐得清闲,不用跑银行,也用不着开发票,对账款,整日趴在角落中,在信纸上对着一衣带水的邻邦,密密麻麻地倾诉相思。
  “你账上这两天宽余吗?”
  他把当月的柜台费和管理费交给她的时候,沈清问。
  “?”
  他不解地看着她。
  “钱紧就晚两天再交。”
  沈清把支票递还给他。
  他很惊异,她今天竟然当家做起主来了,这绝对是她在自做主张,黄勇是绝不会有这份儿善心的。
  “你没病吧?”
  他满脸关切地对她俯下身去。
  沈清被他问得一头雾水,愣愣地望着他。
  “说什么哪?”
  “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这柜台和管理费……”
  他用食指弹着手中支票。
  沈清恍然而悟,呸了他一口。
  “你才有病哪!”
  “那,你就不怕那万恶的‘黄世仁’,剥了咱们的皮,抽了咱们的筋?”
  他做出一脸的凶恶。
  沈清笑了,笑得很自得。
  “他呀,一时半会儿的不会顾得上你这点儿小钱儿!”
  他心里一阵的紧,真担心那个总被瞎了眼睛的幸运女神撞个满怀的家伙,一不留神又发了什么横财。
  “怎么了?”
  沈清坏坏地对他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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