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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哭着跑了。
宝儿姑娘拿掌掴绯大的脸:“嘿!醒醒!”
绯大清醒了,拿手摸自个儿的脸:“咦?怎么两边脸都疼呢?”
宝儿姑娘没敢说是自己拿巴掌掴他,“啊?是不是吃什么牙上火了?”
“怪了,疼的可是皮不是肉呢!”绯大满脸莫名其妙。
二姑娘抱了睡着的小三儿在一边嘎嘎笑:“丈二的皮,也能觉着疼么?”
(四)
回到馆里就遇着来投医的一对人,宝儿姑娘一见那女的就楞住了,开口叫“师姐”,先生的脸色变得极难看。
宝儿陪着二妹送小三儿回房睡觉,小声说:“天,师姐还是那么漂亮!”
“先生心里准难受。”
“可不!”宝儿撇嘴,“分手就最好别再见到了,师兄一直还记着她呢。”
“她那相公倒是长得很象先生。”
“什么呀!那人根本不是她相公。”
“怎么说?”
“一看就知道是私奔的一对儿。”
“她知道先生在这儿吗?”
“准不知道,要知道肯定不会上这儿来。”
(五)
“我没忘了你。”女人说。
先生退了两步。
“嫁了以后才发现他根本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人。”
先生没说话儿。
女人看着躺在床上被绯大诊着的那个人,小声说:“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他象你。”
先生的步子有点儿挪不开。
女人把手伸过来拉住先生的手,她的手凉凉的:“带我走吧,我和你一起去闯江湖。”
“他怎么办?”
“谁管!”
先生把手挣出来,冲出了门,一直冲到绯馆外头。
门外头站着个汉子,瞧见先生冲出来,叫了声“师兄”。
先生定睛看了看,认得是师妹在他出门闯江湖时嫁的那个师弟,敢情是追着私奔的一对儿追到这儿来了。
“她来找你的?”汉子问。
先生摇头。
“我想也是。”汉子苦笑,“就算她跟了你过两年一样会跑的。”
先生很生气:“你就那么肯定?”
汉子一口嘲弄的语气:“对她这种骄傲的女人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很容易就玩腻。”
世上最糟糕的事莫过于别人说了你最不想听的话而你其实根本知道那话是对的。
(六)
先生坐在案后面发呆,小三子攥着书本望着先生发呆。
先生半天叹口气,七魂总算回来三魂,勉强足够注意到学生也在魂游天外,顺手从案上果盒里拿个柑子扔过去,准准地砸中绯三额头。
“好生念书。”先生发了怒。
小三子拾了柑子不舍得扔,想吃又不敢吃。
先生瞪着眼珠子说:“读完了书再吃。”
小三子说:“先生别气我不吃了,反正不好吃。”
“没吃怎么就知道不好吃?”
“这种柑子是买来摆的,就是皮儿好看。”三子小声哼哼,“光好看不好吃,宝儿姐姐带来的那种不好看的才好吃。”
先生楞半晌,拿手拍自己脑门子:“我真笨!”
(七)
小三子又背错了书,挨了板子去找二姐,绯二正在房里写大字儿,瞧着三子摇摇晃晃进来,小胖脸儿和了泥,哭得一道白一道黑。
二姑娘先笑了:“你小子不要老是猫儿脸,挨板子就哭没出息,长大了讨不到媳妇。”
三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先生那么坏也可以讨媳妇,我怎么会讨不到媳妇?”
“先生哪里有媳妇?”
“他刚才对大哥说不干就走了,大哥说他追媳妇儿去了。”
“追哪个?”
“打了大哥的那个。”
“那敢情好。”二姑娘嘻嘻笑,过去抱了三儿放在膝盖上逗,“别哭了,过两天让大哥也追个媳妇儿回来,她代先生教你认字儿,准不打你板子。”
小三子抽抽噎噎:“大哥的媳妇儿是谁呀?”
“宝儿姑娘好不好?”
“好。”
“你喜欢?”
“宝儿姐姐对我最好。”
“比二姐对你还好?”
“嗯!”
“咄!你的良心让狗吃了!”二姑娘拿巴掌拍三儿脑门儿,“得,写两个字儿我瞅瞅,你都跟先生学了些啥?”
小三子乖乖拿小胖手抓了笔,歪着脑袋问:“写啥?”
“最近有啥没听明白的写下来让二姐教你也行。”
小三子于是煞有介事的问:“良心两个字怎么写?”
二姑娘楞一楞,拿手撕三儿嘴巴子,笑骂道:“小王八蛋,什么不好学,尽学这些个王八盖子胡东西!”
小三子本是认真向学,莫名其妙被撕了嘴,真要哭,忽听得外头轰隆隆一阵雷响,震得窗棂子直晃荡。
小三子忘了哭,吓得直揪二姑娘袖子。
“好大雷!”
二姑娘拿手旋三儿的小辫子玩儿,一边笑:“不打大雷,天下那么多你这般的小迷糊蛋儿怎么会醒过来?”
“好多人都在睡觉么?”
“好多人和虫子都没清醒过!今儿是个好节气,有个名儿叫‘惊蛰’哎!”
272007年10月28日 星期日 2:02:52 PM《香蝶作品集》 2007。8武侠系列·一枝花
绯门纪事清凉的和声
(1)
冷静手里端着托盘,站在绯宅庭院中,犹豫着是否该将盘中的汤药送进屋里去。
屋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碍着他,只不过有个人他不知道该不该见。
绯家三姐弟回家那天绯门很是热闹了一阵,江湖上的事总是随着鸽子腿儿早他们一步进绯家门,所以人没入屋里,一门弟子便涌出来探视大爷新娶的妾。冷静差点挥拳出去与师兄弟们打成一片,若不是绯嫂及时上前喝止,只怕是绯门要血流成河,闭馆自疗三天。
冷静在第一眼见到绯家大嫂时就断定绯大爷这辈子都不可能真的娶妾,那样一个不威自怒的美妇人,落到凡间做了绯大的妻,怎么看也是绯大几世修来的福分。
绯嫂走过来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冷静一番,忽尔就笑起来,“果然是个妙人物儿,天可怜见,怎的就受了这般的委屈?”继而吩咐旁边的弟子不许捉弄于他,自此后便要兄弟般待着。绯嫂一番轻言细语全没有半丝酸意,想是已对骗亲那夜的事情了如指掌,先前冷静听绯二姑娘说起嫂子的诸般治家手段,料得进了门必有白眼,如此一来反倒觉得是自己小肚鸡肠,十分的过意不去了。
一边的绯大爷自进门后就发现夫人对自己不理不睬,知道是怨着他在外胡闹,既是为了救人而闹,且夫人眼见得对冷静颇有好感,心下想着陪个笑脸也就过关,赶紧上前给夫人作揖,绯嫂却是不理他,一边从旁边弟子手里抽出剑来扔到大爷脚下,冷冷道:“自己了断罢!”
冷静见绯嫂扔剑,心下大惊,正欲上前劝说两句,忽见周围绯门弟子和二姑娘三公子均是看得眉开眼笑,似看惯了他夫妻二人要死要活的打闹,也便明白,只就退在一边看着。
绯家大爷果然是脸皮厚得了得,反正惧内的名声是天下都知的,周围又都是自家人,也不在乎再被笑上一次,索性一把上去抱住绯嫂的腿,任夫人迈开步子,把自己象拖块布似的拖进屋内,咣当一声关上门算帐。只听屋里砰砰一阵乱响,绯门人笑着四散开去,二姑娘拍拍冷静的肩道:“没戏看了,还不去你自己的新家收拾收拾吗?”冷静有些担心地指指大爷屋子紧闭的大门,二姑娘笑道:“嫂子自会对大哥家法伺候,不关你我的事呢。”
也不知道是什么家法,反正再见到绯大爷的时候他眼虽肿成一条缝却也没缺胳膊少腿,绯嫂倒是一反当日见面时的凶悍,倚在大爷身边极尽温柔贤慧,颇衬得大爷的一身威风。
只是冷静总也不想再见绯大爷。
这会儿,冷静端着汤药,想着屋子里给人瞧药的绯大爷,便有些不太愿意进门。
昨个儿绯门接了江南淡家的大公子淡泊来治,也不知淡大公子得罪了什么人物,被打得半死,一身诡异的伤势找各处名医瞧了半年也没瞧得个好,反而耽搁了送治的日子,如今只剩得一口气在,总算是找对了治家,送到绯门来瞧。大爷号了脉后说象是中了“石蜥魍虫”之毒,却不急着下方子,只说等人,先用药养着淡公子的病。
这会子冷静手上端的,便是给淡公子养命的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