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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门纪事-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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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骇笑。

  中午过后城里头一直没来人,大爷让馆里的人准备收摊子,他说再来生意也只会是一笔两笔,没必要浪费排场,于是家人们在大嫂的指点下满院子收拾打扫。二爷实在不喜欢当个挡在别人扫帚前面的大麻烦,在自觉地挪了几处地方后,抓抓脑袋,决定出门去给别人方便。

  最方便的出门理由自然还是钓鱼,回房里扛了钓竿拎了渔篓和小凳出来,绕过满院子忙碌的人们就要朝大门外走。大爷靠着门板望二爷笑,二爷路过的时候,他把二爷肩上钓竿上缠着的渔线拉着看了看又放开。大爷问:“咋不整你那些怪装束了?小心江湖人又找你的茬!”二爷说:“拉倒吧!现在个顶个地都忙着找合适的地方放自己那把交椅,有的是地儿解闷,谁耐烦找我撒气呢?”

  高抬腿,轻落步,跨过门槛,正要向前迈步子,忽远远望见门外大道上一群人快步奔过来。二爷忙闪到门边,口中嚷道:“生意来了,似乎是一宗大单!”大爷腾地跳出来,搭凉篷看看远处,“嘿嘿”一笑,放下手拍拍二爷的肩,夸道:“玩性虽大,绯馆人的本色倒还没丢。你小子先等等,若是用不上你再出去玩儿。”二爷嗯一声候着,见那拔人飞也似的冲过来,过门槛的时候顿一顿,二爷伸脑袋过去看见中间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左边胳膊不在,想是被人卸掉,虽做了应急的包扎,血还是不断渗出来,滴得沿路都是。

  二爷说:“惨!”

  院子里家人们已在大爷的吆喝下抬过一张床,二爷见大爷和二姐都围着床诊那年轻人,并未叫自己,也就不去凑那个热闹,只听见还未散去的那些看热闹的江湖人惊呼道:“这不是郑朝阳吗?”

  二爷暗暗点头:果然惨烈。

  接下来救人的忙着救人,打探消息的忙着拉人说话,院子里闹哄哄,没谁注意门外还伸脑袋等着听使唤的二爷,二爷有点落寞,又不好立马走开,只有悻悻地抱着渔竿走回来在高高的门槛上坐下。

  郑朝阳被劈成这样,盟主的那一方输得够惨,不知道少了条胳膊,这“十大高手”还能当么?算不算蚀本?

  等了好久,二爷终于逮着机会从人缝中仔细瞅床上那倒霉蛋的脸色,见他虽气若游丝却还没现出死相,知道有大爷二姐在就够留他一命,自己大可放心离去,舒一口气,站起来出门钓鱼。

  人死不了就好,死掉一个人,牵扯到太多厉害关系,双方扯破脸皮就不好玩了。

  至少不死人这城里的擂台还能体面的打下去,顺利地按时间结束,绯馆也可早些收摊子算帐。

  大爷说过:赚钱是好事,不过盈则易亏,适时收手,知足最重要。

  二爷很赞成这句话,他说:我们不贪心。

  官道上安静得很,河边的大柳树下有零乱的脚印,好似有很多人来过,留下些跑来跑去的痕迹,然后消失无踪。柳树在那儿站了很多年,年龄应该很大了,满眼的柔嫩柳条掩盖不了树身的苍老,二爷站在柳树下打量眼前老树袅娜如少女的骗人身段,意识到自己也不过是个俗人,喜欢上可以晃晃眼睛的鲜味儿,就注意不到不显眼的糙皮了。

  走到老地方,看也不看的把钓线从竿上解下来甩进河里去,二爷夹着钓竿坐下来,伸长腿,笼起袖,眯起眼,打呵欠。

  一个呵欠,又一个呵欠。

  二爷从笼着的袖子中抽出一只手,捏捏自己的脸,捏疼了,清醒了。

  清醒了的二爷眼睛盯着水面,越瞪越大……是看花眼了吗?再看!……不,没有看花眼。

  “开什么玩笑啊?!”二爷非常不满的叫一声,抓住钓竿把鱼钩从水里慢慢提起来。

  钓线的正下方,一条小鱼儿正拼命扭动着银白的身躯,试图从鱼钩上逃命。水珠从它湿漉漉的身上甩向四面八方,落到河面上溅出一点点混乱的躁动不安的水屑。二爷把钓竿向回收,轻轻松松把鱼抓到手里,把它的嘴巴从钩上取下来时,这小家伙使劲的甩尾巴,二爷很不喜欢它身上散发出来的绝望气息,掌中鱼鳞滑滑腻腻的冰凉感觉也非常不好。他把它从钩上取下来,大眼瞪小眼地瞪着它,骂道:“牙还没长出来呢,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长大些再来陪爷玩儿!”随手一甩,把它甩回水里去了。

  二爷在长衫上擦手上的水,擦的时候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大姑娘好听的声音:“鱼也长牙吗?”二爷回头看见是熟人李元英,咧嘴笑笑,回答道:“吃鱼的鱼长牙,吃草的鱼不长牙。”李元英哦了一声,她说:“我还以为鱼都是吃草的呢。”二爷嘎嘎笑着说:“没听说过‘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句话吗?”李元英没吭声,看见二爷在长衫上随手擦啊擦,长衫上留下一块皱皱的湿迹,她皱皱眉。

  二爷擦干净手,把鱼钩拉到眼前来看,看到上面还剩了一点很恶心的肉,用两根指头把这疙瘩肉夹下来扔了,随手又在长衫上擦擦两根手指头。

  这次,李姑娘皱了皱鼻子。

  二爷把干干净净的鱼钩放回水里去,坐回小凳上,李元英走过来,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她不说话,二爷也不说。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李元英弊不住了,她问:“鱼吃鱼,好象很残忍?”二爷说:“大小姐,别告诉我说你从来不吃鱼。”李大小姐想了想,“呀”了一声,好象明白了点什么。二爷就笑,他说:“瞧见没,事情就这么简单:你吃大鱼,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那虾米吃什么?”

  “当然吃泥巴。”

  “那我呢?会不会被什么吃掉?”李元英认真地问。

  二爷偏过脑袋认真打量李元英,想一想,回答道:“你自个儿的事,我不知道,不过世上的确有吃人肉的东西。”

  “被吃掉的话,一定会很惨吧?”

  “我没被吃过,所以不知道。”二爷把钓竿从右手换到左手,不紧不慢地回答,“佛经上有过‘舍身喂虎’和‘割肉喂鹰’的故事,如果是心甘情愿把肉献出去做善事的话,大概就不会觉得惨了。”

  李元英拾起一块小石头,蹲下来在河边的泥地上画圈子玩,好象想什么心事。画了一会儿她扔掉石头走过来,很忧郁地对二爷说:“你不是江湖人对吧?”

  二爷点头:“当然不是。”

  李元英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彩:“我想找个不是江湖人的朋友说说话儿……”

  二爷摇头:“不好意思,和我没关系的事我不感兴趣呢。”

  李元英楞住,半晌,跺脚骂:“冷血汉!”

  二爷站起来收拾渔具,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我本来就比较无情嘛。”

  “为什么找个人听我说话就这么难?”李元英的声音听上去很难过。

  二爷有点同情地告诉她:“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想为别人解决问题啊。”

  大姑娘眼神闪烁。

  有人打扰的话,钓鱼就没意思了,二爷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临走对李元英指指官道上骑马追来的影子:“有牢骚你不会找个比较方便的人说吗?”

  走回家的二爷在门口撞见治完伤者靠在大门上看风景的大爷,大爷看看空着的渔篓,问:“今天又没钓到?”二爷说:“钓到个小的,放它回去养肉了。”走两步,问大爷:“你碰过我的鱼钩没有?”大爷点头:“早上挖药圃的时候挖出半截蚯蚓,你走的时候顺手帮你挂钩上去了。”二爷恍然大悟:“我说呢,天下怎么有这么笨的鱼!”

  再走两步,又问大爷:“你当真是顺手穿上去的?”

  大爷认真点头:“当真。”

  院子里闲杂人等已经散了,就剩哥儿俩站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二爷把渔篓放下,狐疑的摸着下巴盯着大爷:“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每天空手走回来不好看啊?”

  大爷干咳两声,含糊答道:“自家人面前是没什么啦,不过这两天馆里客人多,老这样走来走去的确很没面子。”

  二爷释然而笑:“这样啊?没关系,我的面子不值钱。”

  “谁管你的面子啊!”大爷瞪起眼睛,“是被问来问去的我的面子!”

  二爷笑得更释然:“看开些,你的面子也不值钱。”

  大爷垂头,叹气:“真无情!”

  第七天绯馆里的每个人都起得很早,绯馆自家的人是为了善始善终的做好大日子最后一天的准备,而其他人,虽然理由各种各样,比较多的还是为了早早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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