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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罗德游戏-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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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感觉就像被人用烤肉叉的尖齿戳着心脏。接着,她乳房下面的肌肉拉紧了,她腹腔丛
的神经束似乎像一堆干柴般地点着了。这种疼痛是全新的,但非常厉害——大大超过她
到目前为止所经受过的疼痛。疼得她像生柴棍一样向后弯曲着,躯干两边扭动,双膝发
出一开一合的啪嗒声。她的头发结成了块飘动着。她想尖叫,可是叫不出来。有一会儿
她确信这就是终点线了。最后一次发作,威力如同在花岗岩礁石里埋入了六管炸药一般,
呼的一声你就没了,杰西,退场处就在你的右边。
    可是,这一场发作也过去了。
    她喘着气,慢慢松弛下来,她将头转向天花板,至少有一会儿,那上面舞动的倒影
不再折磨她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乳房间及其下部的神经束上。她等着看这疼痛
真的会消失呢,还是加剧。它消失了——但是很勉强,而且预示不久还会回来。杰西闭
上眼睛,祈祷能睡着。去死是件令人疲倦的长时间工作,在这个时刻,即便稍事休息也
是令人愉快的。
    睡意没来造访她,可是宝贝——那个戴枷的女孩来了。她不管有没有性诱惑字样,
她现在自由得像只小鸟。她光着脚穿行在她居住的那不管叫什么的清教徒村庄公用牧地
上。她愉快地独自一人走着——不需要端庄稳重地垂着眼,以便某个路过的男孩捉住她
的目光,对她眨个眼或咧一下嘴。深绿色的远处,另一座小山的顶上(这该是世界上最
大的公用牧地了,杰西想),一群羊在吃草。杰西以前听到的钟声送来干巴乏味的声音,
穿透渐渐变暗的白昼。
    宝贝穿着件蓝色的法兰绒睡衣,睡衣前面有个黄色的大惊叹号——简直不像清教徒
的衣服,尽管它当然够朴素的,从颈子处一直遮盖到双脚。杰西非常熟悉这件衣服,很
高兴再看到它。她在十岁与十二岁之间,最终被说服将它捐给了破布篮子。她穿着那件
傻不拉叽的服装至少参加过二十四次睡衣晚会。
    宝贝在颈枷长得她不得不低着头时,头发完全遮住了脸,现在,她用一个最暗的蓝
卡把它挽了起来。那女孩看上去很可爱,很幸福。杰西对此一点也不感到惊奇。毕竟那
女孩已经脱离了她的枷锁。她自由了。杰西并不因此妒嫉她。可她确实有个强烈的愿望
——几乎是需要——想告诉她,一定要在享受自由的同时,还得做点别的。她必须珍视
它,保护它,使用它。
    我到底还是睡着了。我一定是睡着了,因为这一定是个梦。
    又是一阵痉挛。这不大像前一阵发作时那么可怕。前一阵痉挛使她的腹腔内像着了
火似的,这一阵痉挛使她的右臂僵住了,使她的右脚在空中不由自主地摆动起来。她睁
开眼睛看看卧室,日光又一次拉长变斜了。这全不像法国人称做的“I’heure bleue’
(蓝色时间),可是,现在那个时间迅速逼近了。她听到了门又在嘭嘭作响,闻到了她
的汗味、尿味以及从困乏的胸腔中呼出酸气。一切和过去完全一样,时间已经往前推移
了,幸而不是向前飞逝。当人们从没计划到的打盹中醒来时,常常会出现那种情况。她
的胳膊稍微冷一些了,她想。但是麻木程度和先前没什么两样。她并没有睡着,也没有
做梦……但是她一直在做着什么什么事情。
    我也不能再做了。她想着便闭上了眼睛。她一闭上眼睛便回到了那个不大可能有的
巨大的公用牧地上。那个在小乳房之间竖着个黄色大惊叹号的女孩正在看着她,她的神
情既严肃又可爱。
    你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尝试,杰西。
    那不真实。她告诉宝贝。我已经尝试过所有的事。相信我。而且你知道什么?我想,
要是狗吓着我的时候我没有掉下那罐该死的面霜,也许我就能从左手铐里挤脱出手来了。
    真是倒霉。狗在那时进来。要么就是报应。不管怎么说,是件糟糕的事。
    那女孩移近了,她的光脚下,草儿在低吟。
    不是左手铐,杰西。你能挤脱出手来的是右手铐。这是挣脱的一次搏击,我同意这
一点,这是可能做到的。我想,现在真正的问题是,你是否真的想活下去。
    我当然想活下去喽!
    她更近些了。那双眼睛——一种烟的颜色,像是蓝色,却又不完全是蓝色——现在
似乎穿透她的皮肤看穿了她的心。
    是吗?我感到纳闷。
    你是谁,神经病?你以为我想仍然待在这里,被手铐缚在床上,当——
    杰西的眼睛——经过这些年以后,像是蓝色却仍然不完全是蓝色的——又慢慢地睁
开了。它们带着惊恐肃穆的神色环视屋内。她看到了丈夫,现在以一种扭曲得走了形的
姿势躺在那里,眼瞪着天花板。
    “我不想当天黑了下来,那家伙回来了时,仍然被手铐缚在床上。”她对着空荡荡
的屋子说。
    闭上眼睛,杰西。
    她闭上了眼睛。宝贝穿着那件旧法兰绒睡衣站在那儿,平静地盯着她。现在杰西也
能看到另一个女孩了——那个皮肤上有丘疹的胖女孩。胖女孩没有宝贝那么幸运。她没
有逃脱掉,除非在某些情况下死亡本身就是个逃脱——这个假设杰西已经变得相当愿意
接受了。那胖女孩不是窒息而亡,就是某种疾病发作了。她的面色是夏天雷雨云的紫黑
色,一只眼睛从眼窝里鼓了出来。她的舌头在双唇之间伸着,在最后的绝境中被她反复
咬得鲜血淋漓。
    杰西颤栗着转向宝贝。
    我不想像那样结束生命。不管我出了什么事,我不想那样结束生命。你是怎样出来
的?
    溜出来的。宝贝即刻作答。从魔鬼手中溜出,逍遥在希望之乡。
    杰西筋疲力尽中感到一阵愤怒。
    我说的话你一句也没听见?我掉下了那该死的妮芙雅面霜!那条狗进来使我吃了一
惊,我把它弄掉了!我怎么能——
    而且,我还记得日食。宝贝突然打断她,她带着那种对某个既复杂又无意义的社会
习俗不满的神态。这个习俗就是:你行礼,我鞠躬,咱们大家都拉手。我就是这样出来
的。我记得日食,记得日食进行时平台上发生的事情。你也得记住。我想,这是你得到
自由的惟一机会。杰西,你不能再回避矛盾了。你得转过来面对事实。
    又来了?只有那件事吗?杰西感到一股深不可测的疲惫与失望汹涌而来。有一两分
钟,希望差不多回来了。可是这里对她来说,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什么。
    你不理解。她告诉宝贝。我们以前走过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是的,我想,我爸
爸当时对我做的事可能与现在发生的事有关。我想,这至少是有可能的。可是,在上帝
终于厌倦了折磨我,决定放下窗帘之前,有那么多别的痛苦要经受,为什么还要再次经
受所有那些痛苦呢?
    没有回答。那个穿蓝色睡衣的小女孩,那个曾经是她自己的小女孩消失了。杰西闭
上的眼睑后面只有黑暗,就像电影结束后屏幕上的那片黑暗。于是她又睁开眼睛,久久
地环视她将死于其中的屋子。她从卫生间的门看到蜡染蝴蝶画框,又从桌子看到她丈夫
的尸体,呆头呆脑的秋蝇们嗡嗡乱飞,像一张有毒的小地毯,尸体就躺在它们的下面。
    打住,杰西。回到日食那天吧。
    她的眼睛睁大了。那听起来竟然确实是真的——来自卫生间或客厅,或她头脑内部
的一个真正的声音,然而好像是从空气中渗出来的。
    “宝贝儿?”她现在的声音低沉沙哑。她试图多坐起来一点,可是,又一阵猛烈的
痉挛袭击了她身体的中部。她立即靠回到床板上,等待它过去。“宝贝儿,是你吗?是
不是,亲爱的?”
    有一会儿,她以为听到了什么动静,那声音说了点别的什么事。可是即使它说了,
她也无法分辨那些话语,接着它完全消失了。
    回到日食那一天,杰西。
    “那儿没有答案。”她嘟哝道,“那儿什么也没有,只有痛苦、愚蠢以及……”以
及什么?别的什么?
    老亚当斯。这个字限自然而然地在她脑中产生,从某个她孩提时听厌了的布道中产
生。那时她站在妈妈和爸爸之间听这布道,踢踏着双脚以便观察透过教堂彩色玻璃窗的
目光照在她的白漆皮鞋上移动、闪亮。这只是她潜意识中粘在毒蝇纸上的一个字眼,这
个字眼便留在了她的心中。老亚当斯——也许这就是一切,就那么简单。一个父亲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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