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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乡有案 作者:彭瑞高-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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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也不相信。 
  女人说,夫妻两个,灯一关,什么事不说。 
  我说,灯不关也一样。 
  女人说,唐政,苗志高这条路,你真是走不得的啊。 
  我说,你什么意思?我和你胡兰萍夫妻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 
  女人叹口气说,现在这句话我真是不敢说了。这世界谁弄得清?谁不会变,变好变坏谁晓得?男人究竟是男人,家花不如野花香,朝朝代代男人都这么说。 
  我说,你胡兰萍越说越不像话了。你听人家说过我唐政在外不正经么? 
  女人说,这种事,都是暗来的,外面谁晓得?尤其是你们当什么长的,有点权,开会啊,出差啊,谈话啊,名目随便起,找个女的就上起来了。这种事还少么? 
  我说,你胡兰萍还是不相信我。 
  女人说,说穿了唐政,野花又有什么好?那香,是不久长的。家花味道淡是淡点,但那香是久长的,太平的,要怎样就怎样,一点不担风险的。 
  我说,这道理我不懂么?叱! 
  女人说,我是给你敲敲木鱼,要你明白,现在男人当领导,犯起错误来,都是舒舒服服的。 
  我怔了一下。听了多少报告,不如自己女人这句话说得惊心。 
  我想起一件事,就说,你口口声声说我不要犯错误,不瞒你说,我已经犯下一个了。 
  女人回头,问,是什么错? 
  我说,昨夜两个信封,是不该还给刘品芳的,那多半也是不干不净的钱。 
  女人说,既然晓得,你怎么还她了? 
  我说,公安局润滑不了,这钱自然要还她的。否则,她不怪我唐政半中吞了么? 
  女人说,你不还她还能怎样,交给乡里去立功,你做得出么? 
  我叹一口气。 
  女人说,这事你也不必苦恼了,那些钱,真是刘品芳劳动所得也未可知。退一万步,就算是苗志高弄来的脏钱,大头也给公家抄去了,这点尾巴,留给刘品芳也好,老的小的,总要吃口饭啊。 
  我看看女人,她的眼眶竟红了。 
    十



  我从县里回乡,天已黑了,杜灯还在办公室,见我回来,讨好地一笑,说,你回来了。 
  我自顾理信理报纸,只嗯了一声。 
  杜灯说,这些天,我知道你很忙的,是在奔苗志高的事吧? 
  我白他一眼,不说话。 
  杜灯说,你唐政外面人头熟,关系多,跑得出名堂。哪里像我,县里认不得几个人,进县城一顿客饭都没有吃处。 
  我说,你说这些干什么?没人要你去跑啊。再说,照情况看,苗志高的案子够上大案要案了,跑也白跑。 
  杜灯说,那你为什么还要跑呢? 
  我说不出话来。 
  屋里静了片刻,杜灯忽然说,上次抄办公室,苗志高抽屉里抄出两件东西,你晓得么? 
  我说,你不是保密的么? 
  他尴尬地一笑,说,对你还保什么密。要看看么? 
  我说,公安局来抄的东西,让你留着? 
  他脸上越发笑得生动起来,说,家翻宅乱七手八脚的,我钻个空子就抓了两件。 
  他转过身,打开抽屉,拿出那两件东西。做这事时,他显得又灵活又有激情,简直是一气呵成。 
  先看这个,他眼睛亮亮地看我,说。 
  他手里是一只一指高的小瓶子,扁扁的,上有三个字,“男神丸。”我问,这是什么? 
  杜灯说,你不识?这就是春药啊。这就是吃了干那种事情的药啊。 
  我拿过来一看,三个字下面,果然有一幅图,是春宫图,还有谨防假冒什么的,我想起来了,前几个月,县里组织几个经济上得快的乡的乡长去香港,苗志高也去了,这东西必定是他从那里带回来的。我摇头说,这棺材,弄这个下作东西! 
  杜灯笑一声,说,还有更厉害的呢。 
  我呆呆看杜灯。杜灯便走到屋角,把手里一盒录像带塞进机器里,一揿按钮,荧屏便映出了这样的画面:一男两女光着身子。在床上鬼混。细细一看,那男的,竟是苗志高! 
  我的血有一刻凝固了一样。我忘记了呼吸,也忘记了思维。这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场景,也是我不敢相信的事情。苗志高这贼,他在干什么啊。 
  杜灯显然为此刻的效应所激奋,笑着劝我说,你耐心看下去。 
  我就看下去。这带子一段一段的,场面不同,女人也不同,但苗志高总是男主角,那些女的,有农机厂青工,有“四海春”里的跑堂,有杨吉昌这小贼的女人,还有两个,看得我眼皮直跳,一个是我们乡广播站的女播音员小康,一个竟就是我们小时候的同学邬天宝!这些女人,平时我都认得,至少是面熟,现在竟都裸白了身子,跟苗志高在那里一起一落做这种事,那感觉,又陌生又怪异,不敢相信就是了。 
  杜灯一边指着给我说,这是谁谁谁。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我只觉得胸口闷,想恶心,叫杜灯关机器,自己走到窗下,大口换了几次呼吸。 
  杜灯说,苗志高这棺材我真不懂,女人弄了也就弄了,还拍录像干什么? 
  我不答话,眼皮跳得愈厉害了。我心想,苗志高这贼,一定是有毛病了,一定是香港带来的那种鬼药把他烧坏了。听人说,那药一般男人是吃不得的,吃了就想犯错误,那摄像机,也是他那次从香港带来的,说是杨吉昌这小贼送的礼物。他一乡之长,不给乡里拍点农业丰收,猪肥牛壮,却拍这种下里下作的东西,不是灵魂出窍又是什么! 
  杜灯说,我现在晓得什么是黄色带子了。苗志高这贼,制作黄色带子! 
  我问,你看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杜灯有点畏惧地看着我,说,听你的。 
  我说,怎么听我的?又不是我从公安手里截下来的。 
  杜灯低声说,要么交上去,说是事后发现的? 
  我挥挥手,猛吼一声:交上去! 
  我坐到桌子边,猛喝了儿口凉茶,我喉咙很燥,胸口也很燥。苗志高抄出那么多赃款,给了我最初一大冲击,几天下来,这冲击我倒也认了;可这盘录像带给我的冲击,我怎么也认不下来。苗志高弄了那么多女人!他弄女人还一个个拍下来!他拍下来干什么用?他脑子里究竟想什么? 
  我便想起当年在乔家村插队种地的时候。晚稻进了仓,男人都有一点闲。苗志高和我便常在稻草垛下,铺些草躺平身子,晒着晚秋的太阳,听阳光下草节晒干发出轻轻的僻啪声,满鼻子的新草香,背脊上暖出痒来,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我说的最多的是上调,进个大厂,有大浴室,可以天天浸在大堂子里,泡去老泥,把皮肤搓出血色来,然后进食堂,吃一碗蛋炒饭,舒舒服服睡觉;这样,再拆骨头的重活,也不怕了。苗志高不然。他说得最多的是女人。他说工厂农村无所谓,只要有女人就好。没有女人,厂子再大,个人的被窝也是冷的;有了女人,乡下就乡下,露天就露天,白日汗珠子浸透扁担,一天下来累散骨架,但进屋一看女人眼睛,捏一捏女人手,骨头就松了,晚上再轰轰烈烈干一仗,就是进厂当厂长也不稀罕了。他还说,他遇见过邬天宝了,她在牛车头插队,她现在的人样反而显小了,长相也像比过去有进步。他说着说着又说起小学课堂板凳上那滩血,摇摇头感慨他说,就是邬天宝这样的女人,也可以啊。 
  现在想来,苗志高这贼也真是楔而不舍的,那邬天宝在这么多年之后,终于光身体被他俘虏。从小到大几十年光景,梦一样啊。 
  十一



  一个小小乡镇,能保什么密,几天便传开了。 
  这天过茶馆,我便进去坐了片刻。这茶馆有些年了,看那瓦楞草便晓得:墙壁剥落,桌凳都旧得发亮;尤其是那些紫砂茶壶茶盅,都老出黑腻来。但茶博士都勤恳,没本钱翻屋、换茶具,却样样搞得清爽,茶客也就坐得舒服,四季恋这家茶馆。老茶馆多年前有副业,除日常三六九等茶水外,还有小盘的糟鸡脚、咸猪耳、豆腐干,都是很入味的;最便宜的还有死蛋,孵房里孵僵了的,一篮篮拿到这里来,煮茶叶蛋,一块钱四五个,吃的人不少。于是方圆十里有名。 
  进茶馆要一盘猪耳和两只死蛋,拣了个角落坐下,点名要上好的龙井。灶边有报纸,虽然有些污糟,新闻也还不旧,便拿了几张,背靠屋角,细细地看。这些天为乡长的事情扰着,报纸久不看了,这污糟报纸也还看得进。加上猪耳嫩得很,嚼得有声响,就觉得这是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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