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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二百九忠义五+列传第二百五十-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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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熙中进士及第。绛,至内殿承制、阁门祗候,累典郡,颇以干力称。

  俶之群从又有台州刺史仰之子昭序,字著明,好学喜聚书,书多亲写。知通利军,以勤干闻,至如京副使。衢州刺史之子昭度,字九龄,至供奉官。俊敏工为诗,多警句,有集十卷,苏易简为序行于世。

  孙承祐,杭州钱塘人。俶纳其姊为妃,因擢处要职,累迁浙江东道盐铁副使、镇海镇东两军节度副使、知静海军节度事。

  开宝初,随俶子惟濬入贡,诏授光禄大夫、检校太保、镇东镇海等军行军司马。俶又私署中吴军节度。七年,俶复遣承祐入贡,赐袭衣、玉带、鞍勒马、黄金器五百两、银器三千两、杂彩五千匹,且令谕旨于俶,将有事于江表。及王师渡江,命内客省使丁德裕率步骑一千,诏俶以所部与德裕会攻常、润。承祐从俶克毗陵,功居多,诏改中吴军为平江军,真授承祐节。太平兴国中,俶来朝,尽献其地,徙承祐泰宁军节度使。五年,从幸大名,留知府事。雍熙二年,改知滑州,数月卒,赠太子太师,中使护葬。

  承祐在浙右日,凭藉亲宠,恣为奢侈,每一饮宴,凡杀物命千数,常膳亦数十品方下箸。所居室中,龙脑日不下数两。从车驾北征,以橐驼负大斛贮水养鱼自随。至幽州南村落间,日已旰,西京留守石守信与其子驸马都尉保吉及近臣十数人尚未朝食,适遇承祐,即延所止幕舍中,脍鱼具食,穷极水陆,人皆异之。

  承祐少时,尝梦人以著草一本,增其一而授之。既寤,以语所亲曰:「'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今增其一,我寿止于此乎。」果五十而卒。

  子诱,至驾部郎中,出为淮南节度行军司马。

  沈承礼,湖州乌程人。钱Α辟置幕府,署处州刺史。Α子元以女妻之,署为府中右职,出为台州刺史。元卒,子佐嗣,以承礼掌亲兵。俶袭位,命知威武军节度事,充两浙都钤辖使。

  王师征江南,俶遣承礼率水陆数万人助平毗陵,因攻润州。城中兵夜出焚外栅,诸将皆欲驰救,承礼曰:「古人有言,击东南而备西北者,此之谓也。」命士皆擐甲蓐食,坚壁不动。他垒不设备者悉惊扰,独承礼所部敌人不敢窥。丹阳平,遂率兵抵建业。李煜归朝,录其功,真授福州节制。太平兴国初,俶尽献浙右地,徙承礼镇密州。八年,卒,年六十七。废朝二日,赠太子太师,中使护葬。

  初,秦王廷美之败也,有司按验,俶、惟濬、孙承祐及陈洪进皆尝有赠遗,独承礼无焉。 
 
 



 
                   
宋史卷四百八十一  列传第二百四十
 
  ◎世家四

  ○南汉刘氏

  ○刘鋹龚澄枢李托薛崇誉潘崇徹

  南汉刘鋹,其先蔡州上蔡人,高祖安仁,仕唐为潮州刺史,因家岭表。安仁生谦,为广州牙校,累迁封州刺史、贺水镇遏使。谦生隐,谦卒,隐代领其任。唐昭宗以薛王知柔镇南海,辟为行军司马,委以兵柄。及宰相徐彦若代知柔,以为节度副使。时唐室已季,彦若威令不振,事皆决于隐。彦若卒,遗表荐隐自代,昭宗不从,以崔远代之。远至江陵,迁延不进,乃以隐为留后,未几,授以节旄。梁开平初,兼静海军节度使,封南海王。隐卒,弟陟袭位。贞明三年,僭帝号,国称大汉,改元乾亨,行郊祀礼。改名岩,又改龚,终改Ζ。「Ζ」读为「俨」,字书不载,盖其妄作也。晋天福七年,卒,子玢嗣,为弟晟所杀。晟遂自立,性尤酷暴,周显德五年,卒,事具《五代史》。

  鋹即晟长子也,初名继兴,封卫王,袭父位,改今名,改元大宝。性昏懦,委政宦官龚澄枢及才人卢琼仙,每详览可否,皆琼仙指之。鋹日与宫人、波斯女等游戏。内官陈延寿引女巫樊胡入宫,言玉皇遣樊胡命鋹为太子皇帝,乃于宫中施帷幄,罗列珍玩,设玉皇坐。樊胡远游冠、紫衣、紫霞裙,坐宣祸福,令鋹再拜听命;尝云琼仙、澄枢、延寿皆玉皇遣辅太子皇帝,有过不得治。又有梁山师、马媪、何拟之徒出入宫掖。宫中妇人皆具冠带,领外事。

  初,Ζ虽宠任中官,其数裁三百余,位不过掖庭诸局令丞。至晟时千余人,稍增内常侍、诸谒者之称。至鋹渐至七千余,有为三师、三公,但其上加「内」字,诸使名不翅二百,女官亦有师傅、令仆之号。目百官为「门外人」,群臣小过及士人、释、道有才略可备问者,皆下蚕室,令得出入宫闱。作烧煮剥剔、刀山剑树之刑,或令罪人斗虎抵象。又赋敛烦重,邕民入城者人输一钱,琼州米斗税四五钱。置媚川都,定其课,令入海五百尺采珠。所居宫殿以珠、玳瑁饰之。陈延寿作诸淫巧,日费数万金。宫城左右离宫数十,鋹游幸常至月余或旬日。以豪民为课户,供宴犒之费。

  乾德中,太祖命师克郴州,获其内品十余人。有余延业者,人质么麽,太祖问曰:「尔在岭南为何官?」对曰:「为扈驾弓箭手官。」命授之弓矢,延业极力控弦不开。太祖因笑问鋹为治之迹,延业备言其奢酷,太祖惊骇曰:「吾当救此一方之民。」

  先是,晟因湖南马氏之乱,袭取桂、郴、贺等州。开宝初,鋹又举兵侵道州,刺史王继勋上言。鋹为政昏暴,民被其毒,请讨之。太祖难其事,令江南李煜遣使以书谕鋹使称臣,归湖南旧地。鋹不从。煜又遣其给事中龚慎仪遗书曰:

  煜与足下叨累世之睦,继祖考之盟,情若弟兄,义敦交契,忧戚之患,曷尝不同。每思会面而论此怀,抵掌而谈此事,交议其所短,各陈其所长;使中心释然,利害不惑,而相去万里,斯愿莫伸。凡于事机不得款会,屡达诚素,冀明此心;而足下视之,谓书檄一时之仪,近国梗概之事,外貌而待之,泛滥而观之,使忠告确论如水投石,若此则又何必事虚词而劳往复哉?殊非宿心之所望也。

  今则复遣人使罄申鄙怀,又虑行人失辞,不尽深素,是以再寄翰墨,重布腹心,以代会面之谈与抵掌之议也。足下诚听其言如交友谏争之言,视其心如亲戚急难之心,然后三复其言,三思其心,则忠乎不忠,斯可见矣,从乎不从,斯可决矣。

  昨以大朝南伐,图复楚疆,交兵已来,遂成衅隙。详观事势,深切忧怀,冀息大朝之兵,求契亲仁之愿,引领南望,于今累年。临昨使臣入贡大朝,大朝皇帝果以此事宣示曰:「彼若以事大之礼而事我,则何苦而伐之;若欲兴戎而争我,则以必取为度矣。」见今点阅大众,仍以上秋为期,令弊邑以书复叙前意,是用奔走人使,遽贡直言。深料大朝之心非有唯利之贪,盖怒人之不宾而已;足下非有不得已之事与不可易之谋,殆一时之忿而已。

  观夫古之用武者,不顾小大强弱之殊而必战者有四;父母宗庙之仇,此必战也;彼此乌合,民无定心,存亡之机以战为命,此必战也;敌人有进,必不舍我,求和不得,退守无路,战亦亡,不战亦亡,奋不顾命,此必战也;彼有天亡之兆,我怀进取之机,此必战也。今足下与大朝非有父母宗庙之仇也,非同乌合存亡之际也,既殊进退不舍、奋不顾命也,又异乘机进取之时也。无故而坐受天下之兵,将决一旦之命,既大朝许以通好,又拒而不从,有国家、利社稷者当若是乎?

  夫称帝称王,角立杰出,今古之常事也;割地以通好,玉帛以事人,亦古今之常事也。盈虚消息、取与翕张,屈伸万端,在我而已,何必胶柱而用壮,轻祸而争雄哉?且足下以英明之姿,抚百越之众,北距五岭,南负重溟,藉累世之基,有及民之泽,众数十万,表里山川,此足下所以慨然而自负也。然违天不祥,好战危事,天方相楚,尚未可争。恭以大朝师武臣力,实谓天赞也。登太行而伐上党,士无难色;绝剑阁而举庸蜀,役不淹时。是知大朝之力难测也,万里之境难保也。十战而九胜,亦一败可忧;六奇而五中,则一失何补!

  况人自以我国险,家自以我兵强,盖揣于此而不揣于彼,经其成而末经其败也。何则?国莫险于剑阁,而庸蜀已亡矣;兵莫强于上党,而太行不守矣。人之情,端坐而思之,意沧海可涉也,及风涛骤兴,奔舟失驭,与夫坐思之时盖有殊矣。是以智者虑于未萌,机者重其先见;图难于其易,居存不忘亡,故曰计祸不及,虑福过之。良以福者人之所乐,心乐之,故其望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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