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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刊 2006年第20期-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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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雪了 
   
  离农历7月16日整整五个月 
  细密的雪花轻轻落在母亲坟上 
  似乎怕惊醒了她的睡眠 
   
  现在她什么也不用挂牵了 
  不用挂牵田里的庄稼 
  不用挂牵漏雨的老屋 
  不用挂牵儿子的婚姻 孙女的吃食 
  不过我还是挂牵她在那边会不会冷 
  因为她走时穿得不多 
   
  她走了 屋里空荡荡的 
  清冷 荒凉 伤痛 
  甚至在我眼里 
  整个一个马莲村 
  都是她留下的遗物 
   
  母亲走了 躺在黄土下 
  她在里头 我还在外头 
  刚培的土坟崭新得那么伤悲 
  入殓的时候 
  我看了她最后一眼 
  舅舅托着她的头 父亲托着她瘦小的身体 
  轻轻 轻轻放入棺柩 
  她是那么平静 安详 
  再也没有了生活的挣扎和操劳 
   
  勇康,1968年出生,甘肃康县人。曾在《诗刊》《诗潮》《飞天》《散文》等刊发过作品。甘肃省作协会员。 
2006…12…2 19:05:05举报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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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看云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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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2006年11月28日第 12 楼      
诗五首
       殷龙龙 
苟 各 庄 
   
  我们刚刚贴着水面听见山谷的寂静 
  刚刚在竹排上湿了眼睛 
  黄昏坐在驴车上—— 
  往哪儿乱走 
  哪儿就有石头、树叶、鸟巢、天空 
  溪水边多少人影分而合,合而分 
  老人兜售着柴火,年轻人花枝招展 
  离篝火晚会还有八十米 
  我们的心早就被烟熏得浮躁起来 
   
  我们回到农家旅舍,在俭朴的乡亲们中间 
  祈祷,和讲述 
  整个夜晚,整个崩断的人生 
  信仰被语言包裹,苍穹被焰火照亮 
  我们如何能捡到自己的虔诚 
  让这个小山村蒙受感恩 
   
  火车小站 
   
  一个小站静静地躺在山脚下 
  看见我们来 
  它把身体弄轻 
  它把轮椅叠上 
  它叫一群有信心的人拥有神奇的生命 
  它的神奇一点也不平整 
  像站台上的眺望 
  如果有花椒叶从小贩那里拎出几分春色 
  我们就看见 
  一列从太原开来的 
  大漠举着的 
  夕阳含着的 
  火车 
   
  龙华树素食餐馆 
   
  找不到龙华树 
  我们就顺着山坡道兜圈 
  各种小商店和摊贩在两旁沉默、喧哗 
  不少游人像在梦中。远远看去 
  宇宙的手细长 
  这里留着它的石头影子 
   
  这是间小餐馆 
  门前有两株古树,苍劲,谦卑 
  里面干干净净,桌椅透着 
  家的温馨 
  如果我们在一朵大百合里 
  洗手,吃食,然后提笔留言 
   
  我是一个人回家的 
  一个人背着落日,背着西山 
   
  猜火车俱乐部 
   
  猜火车俱乐部,在地下 
  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沼泽,影子,硬如蚕豆 
  它们都有舌头 
   
  朋友们替我朗诵 
  各种声音碾过世界上最短的铁轨 
  冲撞着一颗心 
  那颗心只能在生死之间跳动 
  诗歌只能在地下完成 
   
  短 信 
   
  你的短信果然这么短 
  捧在手里才一个字 
  明天它也许像鸟一样飞走,飞过草原 
   
  你的短信我都删了 
  不等存满,不等它们蜂拥进门 
   
  我看见它们骑马 
  我看见它们开始怕得要命后来变成女侠 
   
  殷龙龙,北京人,1962年生,1981年开始写诗,作品散见在海内外各种文学刊物。 
2006…12…2 19:06:08举报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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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六首
             唐不遇 
野 花 
   
  有一行梦中的诗句, 
  关键的一个词已经忘记了, 
  像我黑暗的身体。 
   
  我们三人坐在那里: 
  一座孤零零的乡村小学, 
  对面的远远的岩石上, 
  松树遮住了天空。 
   
  校门口的那块墓碑召唤着荒野。 
  我轻轻走出松树的阴影, 
  来到墓碑前。 
  你们在背后喊我。 
   
  一行诗。 
  一个被刻得如此之深的 
  名字,这个名字正被呼喊。 
   
  衰败的庙 
   
  这儿黑得就像死囚室: 
  看守者睡着了,囚犯逃跑了, 
  行刑人则传了一代又一代。 
   
  这些蛛网,头脑里黏乎乎的思绪 
  捕捉着那个囚犯的气味: 
  每一个身临其境的人都想饱餐一顿。 
   
  现在我们面对的正是 
  那个打瞌睡的老者,这座破旧殿堂里 
  第三根即将枯朽的柱子。 
  他向渐渐安静的黑夜募款。 
   
  我们的圣人是一只蜘蛛, 
  它早已不再吐丝, 
  而趴在一张痛苦的脸上, 
  向每一个游人传授衰败的知识。 
   
  三 月 
   
  我再次以草地的角度 
  仰望天空。我无须枯萎 
  已从空中飘落。 
  草尖滴着血,滋养着太阳。 
   
  一片新的叶子痛苦地说: 
  我想趴在地上亲吻她们。 
  我想变成马、牛、羊 
  啃啮她们。 
   
  在人类这棵大树上 
  我不再属于自然。 
  身体暖烘烘的,那奔涌的血 
  不同于我认识的另一种血, 
   
  我必须在这里 
  度过青春和安静的晚年—— 
  这血不能使太阳生长,不能让我 
  和我爱人翻滚在草地上。 
   
  泉 
   
  我将从虚无的报社编辑 
  变成一个落叶漂洗工人 
  ——题记 
  我沿着小溪走了很久,来到这里—— 
  在山腰上,可以看到海, 
  但我已忘记那是什么, 
  因为我躺下来了,我是一口泉。 
  拨开荒草,我终日仰望蓝天: 
  太阳的目光,赤裸而孤独。 
   
  掠过我头顶的鸟儿飞远 
  或者隐入丛林。我的母亲 
  幽深的岩洞,仍不停给我喂奶; 
  而我的儿子们,我放任自流。 
   
  我希望一个疲累的行人 
  跪下来凝视我,他将在水面 
  看见自己的脸,将把尘土洗去 
  然后亲吻我。目送他离开 
  我感到愉快,尽管在我身边 
  留下了一座坟墓,他刚刚 
  用湿漉漉的双手从体内挖掘出来: 
  空的,向天空敞开。 
   
  蜃 景 
   
  那些庞大建筑的冷漠 
  镇住了傲慢的鸟儿—— 
  从整座城市的胯下飞进飞出, 
  不敢啼叫,冷得发抖。 
   
  大海被深深埋在地基里。 
  房屋,黑夜摇撼着一个个空心果实。 
  裸体,被紧紧搂抱,又咸又涩。 
  一个做着噩梦的人。 
   
  发现自己正走在海面上; 
  而吊死鬼在窗前清楚地看见 
  另一个人从城市高高的额头坠落 
  像一块脱落的红砖—— 
   
  他伸出的舌头却无法收回 
  向人间呼救。天亮时, 
  一群群建筑工人涌出地面: 
  他们奉命拆除这座城市。 
   
  遥 忆 村 
   
  泥墙变黄又变黑,瓦片 
  也像乌云露出了裂缝: 
  雨随时会倾盆而下, 
  房子随时可能退役成牛棚。 
   
  四周的山垂着铁青的脸 
  依然沉默,没有传宗接代, 
  鼻子没有穿上铁环 
  ——那些笨重的面孔, 
  在泥泞的田里艰难前行: 
  这些田地很早以前就已出生。 
  河流更早。它们的祖先 
  黄昏时跳进疲惫的流水中。 
   
  而在这间倒塌的房子里, 
  我独自反刍炊烟: 
  一炷献给死者的安息香。 
  死者的黑尾巴为我驱赶骤雨。 
   
  黎明,穿过小巷,我往井里 
  抛下木桶:打上来的是梦的白花; 
  紧拴着的绳子松了, 
  掉进老村子的眼睛深处。 
   
  唐不遇,1980年生,广东揭西人,2002年毕业于中央民族大学,现居珠海。出版诗集《魔鬼的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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