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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妮莎，你，杀我……？”
“别我的名字，你这个怪物，不准叫我的名字！！”迪妮莎的脸，瞬间扭曲了，那狰狞恐怖的表情，从来没有见过。
“怪物……？”
“明明就是个怪物，为什么还要叫我的名字……”她摇晃着身体退出几步，“欺骗我，很好玩吗？戏弄我，很好玩吗！？为什么，你还要学着前辈的口气说话啊！！”
“学着，口气？”我用手捂着还带着短剑的伤口，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一样，“为什么，这么说？”
仿佛没听到我的问题一样，迪妮莎用剑支撑着身体，喃喃自语，“那么和蔼的前辈，那么善良的前辈……死了，因为我，因为帮我走过那一关。她自己却失败了……被你这个怪物，给吞噬掉了……”
被我，吞噬？
“代理人们都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会欺骗我，也不会戏弄我，更不会去吃那些恶心的内脏的！我一直……都在期待，希望你能和我说实话，希望你还有战士的心，希望接到你的黑函！可是你……果然不是前辈了，你背叛了组织，鼓动妮娜露露前辈背叛组织，甚至还想要我背叛组织！”
我，被吞噬？背叛？鼓动露露背叛？呵呵，可笑……同样的事情经由组织说出口，竟然变成了这样。
“所以，你去死吧。”
迪妮莎，对我挥剑了。我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却忘记了背后就是一道深渊。
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的手，抓住了一个蔓藤。大量失血和剧烈的痛楚让我意识都模糊了。可我不能这样，还不能如此结束，“迪妮莎，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闭嘴！你这怪物，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骗我！”
为什么，对我挥剑的人，会是迪妮莎……
“不是的，组织什么都没告诉你，我以前就是这样的，从加入组织开始。”
“你，好残忍……”迪妮莎流着泪，举起了手中的大剑，“即使要死去了，依然在污蔑人。为什么，拥有前辈记忆的你，始终想要污蔑前辈呢？为什么，还想破坏前辈在我心中的形象呢……”
真的，好想笑，真的，想要放声大笑。可是，我已经笑不出来了。身体，没有力气了，手，也酸软了，视线也模糊了。但，迪妮莎举剑的身影依然那么清晰。
“把前辈，还给我啊……你这个怪物，去死吧，去死吧——！！”
手上的拉力消失了，我感觉的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摔落。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我如此看重的迪妮莎会对我挥剑？没想到，数年的努力和付出，就只换来一句“去死吧”……
真是，讽刺啊。但，我还不能如此离去，还有一个我关心的人，还有一个，正在奋战的人。
这是陷阱，你无法战胜的。离开吧，快逃啊……
“露露——！！！”
第八章 我，与她，与她
这个世界，真是不真实啊……
恢复意识之后，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句话。慢慢的抬起因太久没活动而变得僵硬的右手，我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之前，用这只手拉着迪妮莎，想让她和我一起走，之后，也是这只手，捂着伤口，那道已经致命的伤口。再之后，同样是这只手，想要抓住最后的希望，可那个希望，却被她亲手斩断……
“醒了吗？”
我侧过头，露露背对着我坐在火堆边，手里似乎在把玩什么东西。
“我……睡了多久？”
“睡了多久……亏你说的出来！该不会忘记这是什么东西了吧？”她转过身，随手把正在把玩的东西扔了过来。“因为这个东西，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短剑？我看着手里的东西，一把十分朴素却又十分锋利的短剑，在剑身上还留有暗红色的血迹。这是，我的血吗？
是啊，这把，便是迪妮莎刺进我胸口的短剑……
“你的毛病，怎么总改不掉啊。得意忘形，现在好了，差点把自己的命玩掉！”露露的口气，像是愤怒，又像是关心，“这次算你命大，如果剑尖碰到你的妖力珠，那什么都完了。”
她说的没错，攻击型战士的腹部都是要害，何况是心脏。迪妮莎的那一剑，穿透了我的心脏，只是因为体内有妖力珠的存在，这让本该死亡的身体被强行的拖延了一段时间，然后，被露露捡到。对了……
“露露，你当时怎么逃出来的？”
“你以为呢？”露露白了我一眼，“你没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再次苦笑，这里是一道裂谷，不远处便是一条河。不用猜也知道，这里是在三天前战场中心的那条裂谷的底部。这家伙，还真陪我跳下来了啊……
“还好我对周围的环境熟悉，知道你摔不死。不过这两天躲组织的搜查队躲的我心烦，真想冲出去把她们全给砍了。”
露露的口气很冲，这可不像平时的她。估计这两天受气受够了。我站起身来，活动着身体，顺便把染血的衣服给撕下来。这套蓝色的长裙还是我刚完成类觉醒时用妖力凝结的，完全没有考虑防御问题。看来以后还是得在装备上下点功夫了。
伤口已经消失，白皙的皮肤上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疤痕。如果愿意，我现在就能摸去，但我没有。这道疤痕，就算是和迪妮莎决裂的纪念吧，虽然她是被组织所利用的，但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我，确实太得意忘形了。懒散的几年都快把在这乱世生活最基本的戒备心给忘干净了。”我看着一副‘你终于浪子回头’表情的露露，摇了摇头，“不知不觉间，我把迪妮莎看成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人，但她似乎并没那么在意我……结果，我还是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也低估了组织的洗脑程度……”
“不，娜娜莉，你错了。”露露难得的露出正经的表情，“正是因为你对她来说太重要了，所以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你的觉醒。虽然还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估计这和组织脱不了关系。而且，你似乎在类觉醒之后也……”
“得意忘形。”微微叹了口气，我再次凝结出一身蓝色的裙子，“动手之后，她对我说，我以前不会欺骗她，不会戏弄她，也不会吃内脏……虽然这些大都是组织引导而得出的结论，但也不完全是假的。我，确实变化太大了，而迪妮莎却不是一个能开玩笑的人。某些方面，她比伊莉妮还要死板和认真。”
“不过，她这一剑真狠啊，”露露点头，没有反对我的看法，“能够让深渊的你都要昏迷三天来恢复，她当时会在想什么呢？”
“呵呵，大概吧。你明白的，在她看来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而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我想，她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向我道歉吧。”
“道歉？呵呵……”露露忍不住笑了出来，“实在搞不懂你们啊，通过杀死对方来道歉，这世界太可怕了。”
“哼～套用一句话说，你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说了你也不懂。”不理会又开始在一边翻白眼的露露，我把头上的头绳给取了下来，被扎起来的头发顿时散落下来。
“咦？你干嘛不扎双马尾了，那挺好看的。”
“废话，又是双马尾又是连衣裙，你说以后要是露西艾拉犯了事，战士们找我头上怎么办？”
“嘿嘿，这不挺好吗？以后你犯事了嫁祸她就行了。”似乎想到猫大姐郁闷的表情，露露放声大笑，“一个蓝色一个紫色，你们俩真是绝配啊～！”
“露露，我也是一个深渊者。你没到这个实力是不会明白的，深渊的心态，以及深渊的处事态度。”这家伙，最近恶劣程度都快赶上我了……
“切……不就是深渊嘛，再给我十几年，我不觉醒一样能达到。”露露噘着嘴，似乎被刺激了。不过她虽然没有达到，却有和深渊掐架的本钱。而且对一般的战士和觉醒者来说，她是不是深渊都一样，反正她们打不过。
“要么咱们打赌，猫大姐见到我的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那还用说，当然是惊呼道‘啊，谁把镜子摆这儿了？’”
“我宁愿相信她把我认成她妹妹拉花娜……不过以上想法都不成立，你还不知道吧，我在组织和猫大姐掐过一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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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一条龙！？”露露一蹦三丈高，高分贝的声波让我不得不捂着耳朵才能避免同队攻击。
“有什么好惊讶的，反正那个存在是这么说的。我记得以前告诉过你故事的剧情了吧？在主大陆上与组织的后台对抗的就是龙族。”
“可，可这张底牌实在是……他们都能控制龙族了还造我们这些半妖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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