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忽然斗胆:“我同你呢?”
“舞情。”结球胡诌。
“世上没有这种事。”
“现在有了,一舞生情,对,还有无节目?”
姚啼笑皆非:“你只在乎跳舞。”
“正确。”
“你不关心一个西医的工作收入?”
“别人的入息关我何事。”
“我的婚姻状况呢?”
结球不再回答。
姚医生报复性地说:“没有舞会。”
他挂断电话,好端端发起脾气来。
结球只得收拾桌面,预备离去。
“还在这里?”
是周令群的声音。
结球有点想逃避,此刻累了,不想应酬上司,但也不得不挂上一个笑脸才抬起头来。
周令群看见她脸尖尖的怪可怜,伸手过来不知想做什么,结球在刹那间已决定蹲下佯装拾东西避开那只手。
但是周令群也懂得抑制,她把伸到一半的手臂缩回来,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要不要去喝一杯?”
结球答:“今日有点倦。”
“只一杯。”
无论是上司或是朋友,这样央求,总得应酬一下。
在路上,她问结球:“你找到新对象没有?”
结球叹口气:“没用心找,心理上也没准备好。”
“我同……分开了。”
结球不予置评,经验告诉她,一对情侣有问题,其中一方诉苦,其实不过想宣泄一下,朋友切忌附和。无论当事人把另一半踩得怎样贴地,旁人也不可表态,否则后患无穷。她们在酒馆坐下,结球叫了黑啤酒。
“是她提出分手。”
结球静静聆听。
“家庭与社会均给她压力,她不得不屈服。”
结球抬起头来,发觉这是一间同性酒吧,没有男生,连侍应生都是清一色女生。
她天性豁达,并不介意。
《吃南瓜的人》 第二部分使人类甘心优雅老去(7)
但暗暗替周令群担心,这种环境,碰到一个有心要陷害她的人,可以控告她利用上司权力骚扰。
“结球,我已要求公司调我去纽约,在那里,我也许会开心一点。”
原来她真的有话要说。
结球不出声,令群已经决定了的事,没有什么人可以改变她的主意。
“你可愿意与我一起走?”
结球一怔。
真的,她在这里还有什么呢,令群是一手提拔她的导师,跟着她,省去多少麻烦,可专心工作。
她抬起头来。
“我只可以带一个人走,你不去,我找袁跃飞。”
但是,先让她选择。
“为什么不能整组人一起回总公司?”
“这边也等人用。”
“我想一想。”
“好,你先回去吧,我再坐一会。”
结球点点头,站起来离去。
一路上有漂亮的及不漂亮的女子回过头来看她。
回到家,累得抬不起头来,结球决定先睡一觉。
她把闹钟拨到四点半。
铃声忽然响起来,天还未亮,结球睁开双眼,仿佛感觉到一只手在抚摸她的头发。
她定了定神,起床,淋浴卸妆,接着冲杯黑咖啡,在互联网上读新闻。
清晨,思想清晰,分外有条理。
走吧,跟着周令群到新世界去,留下来的话,极可能会权力斗争。
可是,结球又舍不得相熟的理发店,她只需走进去坐下,一号便知道该怎么做,还有跑惯了的书店及时装店,一早把她所需留下来。
她得不到结论。
结球拨电话给袁跃飞。
袁惺忪地来听:“谁,谁?”
结球简单地说:“周总要去纽约,问你我去不去。”
他在一秒钟内清醒了。
“我去!”
“有什么好处?”
“你做梦呢,不走行吗?你我在公司因她得到多少特权,她一走,人们不尽力将我们二人铲除才奇。”
“可是我不喜欢纽约。”
“女人!”
“可是紧急了?”
“出来商量。”
“店铺都未开门,到什么地方去?”
“我来接了你再说。”
结球到楼下等他,清晨,大节刚过,淡了三墟,气氛有点冷清,橘黄色路灯仍未熄灭。
袁跃飞的车子来到,看见灰衣的林结球在等他。
任何人在这种路灯下看上去都会像一只摄青鬼,但是结球在橙色光芒照映下却像洋娃娃。
她动起来了。
结球拉开车门上车。
“去纽约吧,还想什么?”
结球问:“你呢?”
“多谢你通消息给我,我会去跪着求周总。”
“祝你幸运。”
结球忽然拥抱他。
有人敲车窗,一看,是名女督察,似笑非笑地劝导:“先生、小姐,天快亮了,请回家吧。”
结球连忙诚恳地说:“是,是。”
一面叫小袁把车驶走。
“你为什么不解释?”
“说什么?我俩是久别重逢的兄妹?”
小袁将车驶返公司。
结球说:“我想留下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谁在乎你有否实力,你是周派的人,周一走就有人排挤你出局。”
“真的那样险峻?”
“同你讲得滴血也是白说,你不怕,反正你有妆奁。”
“袁,我怕周总误会我对她有意思。”
“同她说个明白呀。”
“难以启齿。”
车子驶入停车场,被人截住,一看,真巧,正是周令群。
周令群下车:“什么事,清晨六时就来上班?”
他们异口同声:“我俩有话说。”
周令群想一想:“在车上说吧,不怕隔墙有耳。”
三人坐在小袁的小房车里开闭门会议。
她问袁跃飞:“你都知道了?”
“是,结球不瞒我。”
《吃南瓜的人》 第二部分纽约答应收三个人(1)
“真是好手足,”周令群叹口气,“如果纽约答应收三个人,结球是否可以动身?”
结球大着胆子说:“周姐,我一向敬重你。”
令群温和地说:“我明白,你是怕我误会,你太小觑我了,好同事最难得。”
结球放下心头一块大石:“是,是。”
“那么,说好了,一组人一起走。”
结球点点头。
三个人一起下车。
周令群先进电梯,他们等下一辆。
结球说:“真不舍得。”
“婆妈。”小袁讪笑。
“其实没有分别,一般用英语,每周工作百余小时,不见天日,回家倒头昏睡,月底出粮。”
“离思讯近得多,记得吗?”
呵,是,那孩子。
“五个小时航程,长周末都可以到纽约度假。”
“你的心里总有小思讯。”
小袁不出声。
结球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拉开抽屉,把磁碟取出,放进电脑。
她也犹疑过,看,还是不看?她一向尊重别人的私隐。
讯息立刻在屏幕上出现。
离上班还有两个半小时,趁这空档,看个究竟,王的日志为什么都写给罗拉莱?
日志一开头这样说:“第一次见到结球,在老板的船上,那只游艇,叫做‘兴高采烈’。”
结球不禁泪如泉涌。
是吗,在那只船上?她一点也不记得。
老板每年秋季都举行游艇会,招待属下玩个痛快,人头汹涌,她哪里记得。
“当时,她站在甲板上,靠着栏杆看同事钓鱼。她戴一顶△形苦力草帽,白衬衫在腰间打一个结,深蓝色三个骨裤子,软底平跟鞋,打扮像50年代少女。”
是,结球记得她是有那样一套服饰。
“同别的女同事争艳斗丽完全不同,噫,那边有人争着表演法语呢,又有人比较腕上金表,只有她,异常沉默,十分投入,看着鱼群游弋。同事周令群走近,似笑非笑说:‘在看什么?’”
结球用手捧住头,深呼吸一下,怪不得那位同事不舍得把日志洗掉,她一定是读过了,深觉感动。
“周与我在宇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