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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卷-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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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冷笑道:

“连先生一世清名,我怎地从未听说过连先生有什么女儿。”

连惟弦摸了摸头,不好意思道:“三殿下这就不懂了,身为男子,总有不小心地时候。连某一向刻意隐瞒,此次平靖王爷开口,才将宝贝女儿拿出来借给他一用。还请三殿下给连某这个面子,不要追究到底了罢。”

安谨听他如此说,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只得先放下了掀车帘的手,道:“既然是连先生地女儿,给我看一下应当不打紧罢?”

“不打紧是不打紧。”连惟弦朝车中道,“女儿,你脸上风疹还没好,出来时记得戴个面纱,莫要着了风又惊了三殿下。”

车中低低地应了一声,等到一只素手掀起车帘,窈窕身形走了出来,一张脸上却果真戴了个面纱,再看不真切。她下了马车,向连惟弦盈盈一礼,轻声道:“爹爹。”

连惟弦满意地拈须而笑,道:“乖女儿。”

“如此模样,叫我如何相信这便是连先生的女儿?”安谨冷哼道,“我看这倒很像海二小姐。”

“难道三殿下要叫我把她娘亲叫来认认女儿么?”连惟弦无奈道,“可是这孩子的娘亲早就不在人世了。莫非三殿下要我当场与女儿滴血认亲?”

安谨冷冷地扯了扯嘴角,笑道:“也未尝不可。阿全,去取碗清水来。”

名叫阿全的仆从应了一声,从马上解下了装着水的皮囊,又取了平常饮水的木碗。他们是专供安谨差遣的马队,平常东奔西跑,喝水的东西便随身带着。此刻倒了半碗水,递到了连惟弦面前。

瑞香等人未料到他说取清水就取清水,竟然如此快捷。这几下变化突然又快速,简直一点应对的时间都没有,都不禁面面相觑,不知连惟弦要如何收场。连惟弦却像是早已料到有此一着,大方伸了手指,在安谨伸出的剑锋上一抹,一滴殷红的血顺势滴进了清水之中。接着又道:“乖女儿,稍微疼一下,别怕。”

海明缨犹豫了一下,也伸出手去,在手指划了一个小口子,血缓缓流下,滴进了碗内。

天下·君临 第二十章 逃

(有人说这个故事开始归于平淡而会被人遗忘。您的确目光如炬,确实不再如之前一般矛盾重重,但那不是因为我写不出来,而是因为这个故事已经开始收尾,之前的矛盾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另废话一句,看盗贴就算了,看了盗贴还要对我的故事指手画脚,我不太忍得下这口气。在起点的读者,无论有任何批评建议,都欢迎提出,我虚心接受,但是因为能力有限,也许就坚决不改了。'不小心看到某盗贴网下某留言,觉得不说实在憋气的人按')

众人都屏息凝神地看,只见两滴血液微微冒着气泡,一点点相溶,不久之后,竟就溶在了一起。

瑞香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安谨顿时脸色铁青,跨上了马,道:“走!”

瑞香见他离去,还不忘揶揄:“三皇兄,早告诉你瑞香有计中计,你偏不信,现下追,只怕是来不及了。”

安谨完全不回头,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听见了当不知道。

瑞香望着那马队远去,向还在为海明缨包扎伤口的秦景道:“事不宜迟,秦少爷迅速带着海小姐走,到护国寺避过一阵,再行出京。”

海明缨点点头,道:“王爷大恩,我二人没齿难忘。”

瑞香手一挡,笑道:“千万别说什么结草衔环,我会不好意思的。”海明缨微讷,转身向连惟弦跪了下去,恭敬地拜了三拜。

“不必多礼。”连惟弦亲手扶起了她,心知她这几拜便是拜了自己做干爹,笑道。“连某孑然一身,突然拾来一个便宜女儿,又是如花似玉又是温柔聪慧。心中也欢喜得紧。”

“时间不多,快些出发罢。”瑞香见他二人还在父女情深。笑了笑,催促道。

秦景迅速向他一抱拳,抱了海明缨上车,马鞭甩开,这次那马车是真的绝尘而去。没有再回头了。

瑞香怔怔地看着马车消失于暗夜之中,也不知想了些什么,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向连惟弦道:“连先生好术法,竟能骗了三皇兄去,否则适才的情况,实在是好险。。”

连惟弦摇头道:“哪是术法,不过运气好罢了。”看瑞香和听风都是一脸不解,笑着解释道。“世人都以为鉴定父母子女,多用滴血认亲之法,或者便是滴血入骨。能入者便是骨骸主人亲生儿女。却不知此种方法不过是以讹传讹,大多数人的血其实都能溶合。反而是有些真正的父子不能溶。这种说法实在误人。”

“竟然还有这样地事?”瑞香顿了顿,道。“连先生是如何发现的?”

“这个说法,自古流传,然而又有谁会当真找无数人来验证它是否正确呢?”连惟弦笑道,“只不过连某行医多年,有一次在某地救灾,那里灾害严重,病患极多,失血过多者往往不治。原以为可以用过血之法,却又发现不是每个人的血都能合用,不合地血反而有害无益。于是连某就想,这世上最相近的血,莫过于父母与子女,于是用来做过试验,便无意中发现,许多陌生人地血都能相溶,却反而是有些真正的父子母女血不能溶,当真奇妙。”“会这样吗?”听风好奇,玩笑道,“那岂不是,听风要是想找自己的亲生爹娘,发现了可疑的,拉过来滴血认亲……那不就好多都是听风的爹娘了?”

“正是这个道理。”连惟弦笑道,“所以这滴血认亲之法,最是信不过,偏偏世人都爱信……这实在是……”

“也就是说……其实……根本没有办法鉴定出两人是不是真正地父子?”瑞香忽然问道,声音却止不住地发颤,“甚至有可能,不是父子反而血液溶合,而父子反而血液不溶?”

“是有这个可能,所以才说滴血认亲最最可笑。”连惟弦看着他的脸色,忍不住道,“王爷有何不适么?”说着手就去搭他的脉,瑞香却无声无息地退后,手腕一沉遍避开了。

“王爷……”眼看瑞香的脸色一分一分白下去,听风也忍不住,伸出了手去,却还没有碰到他的衣角,他就又退后了一步。

“不要过来。”瑞香怔怔地道,“有一件事,我一定要问清楚……”忽然提高了声音,几乎如吼叫:“不要跟过来!”

听风从未见过他这样的大吼,呆了一下便站在原地不敢动。只觉得他退开那么一步,竟像是离了她十万八千里一般,仿佛是……她永远再碰不到他一样……

瑞香一步一步微微踉跄着后退,退了几步之后,猛地转身,迈开了大步疾走起来。

“师父……”听风不知所措,只得求助于连惟弦。连惟弦眼色复杂,拉住了徒弟的手,摇头示意她不要贸然追去,看着瑞香疾奔而去的背影,拈了拈胡须,半晌没有说一句话,良久,长长地叹了口气。

寿筵依旧热闹,除了平靖王身体不适而中途离席,三殿下据说是有急事要走,这对其他人也丝毫无碍,因此剩下的皇子大臣们饮酒品菜,观赏歌舞,也依旧惬意得很。

颖王独自坐在左首位上,也不与人说话,只慢慢地喝酒,喝完一杯,便自己慢悠悠地满上,晶亮地眼睛定定地看着戏台,似乎看得很是认真,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进去,只默默地想和自己的事,仿佛这身周的所有嘈杂热闹,都与他无关。

他想得太过入神,所以几乎是毫无防备地,他忽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狠狠地拖拽,抓住他肩膀地手并没有多大力气,但却努力抓得紧紧,怎样都不肯放手,他也懒得抵抗,任由身后地人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掰了过去。

瑞香头发散乱,显是急忙走来,手指近乎痉挛地握着他地肩膀,用力而停止不了地发颤。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嘴唇发白,张着口,模糊的气息艰难地在唇齿间流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瞪大了双眼,几乎要把眼眶撑破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撕裂了一样……印象之中一向清澈温和的眼睛忽然变成如此模样瞪着自己,饶是见惯各种眼神的颖王心中也禁不住有些发毛,皱眉道:“怎么了?”

瑞香只觉得耳中听到的全是嗡嗡嗡的声音,其余什么都听不到,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也雾蒙蒙的仿佛什么也看不真切,只是伸出手去,徒劳地像要抓住什么,可是又怎么努力都抓不到。胸口痛得厉害,呼吸也变得艰难,恍惚中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臂,开口道:“五皇……”

他将抓住自己手臂的手一把甩开,放开了握着颖王肩膀的手,后退几步,失神地看到安诃又伸出手道:“五……”

“滚开!”几乎是竭尽全力的大吼,已经无暇去看其他人的反应,只是奋力拔足疾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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