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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劝解他才合宜!熙贞我自会待她如珠如宝,但若朝鲜不安分,纵然我宠她溺她,也远不及作为她依靠的朝鲜自甘堕落导致她在清国无依无靠!”
李世绪连连称是,以他多年为官,又多番出使明国的经验,他岂会听不出多尔衮话中的含意!
清国的皇上,不愧是能把朝鲜打得退无可退的皇帝,如今他唯一的女儿都嫁给了多尔衮,他在朝鲜,是必须力挺清国的……不仅为了朝鲜今后能平平安安,还因为他的女儿,能在清国一切安好!
“爹……”熙贞不禁眼眶泛红,这一别,恐怕今后就真的是没有多少机会再见面了。
“熙贞,你要听睿亲王的话,我们不能在你身边,你就听他的,知道么?”闵氏唯一留给女儿的话,便是这一句。
“嗯!”熙贞点点头,抓着李世绪的手,又抓着闵氏的手,就是舍不得放开。
“贞儿,她们始终是要回去的!”身后的多尔衮实在是见不得这样依依不舍的画面,长臂一览,就把熙贞带进了自己怀中,把她和父母分开,李世绪与闵氏纵有不舍,也还是上了船!首行了甲板回头的时候,熙贞已经靠在多尔衮怀中,哭得不成样子了。
嫁出去的女儿,纵然是在不舍得,也已经是别人的了!
锚被收上来,船缓缓的行驶,最后速度逐渐加快,直到那艘大船消失在视野里,熙贞才被多尔衮带回。
“别哭了,不是还有我么!”把熙贞送上轿的时候,她还在哭,多尔衮耐心哄着,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水,“要不跟你骑马吧!”
“我不会骑马!”熙贞注意力被转移,道了这么一句。
“不是还有我么!”多尔衮在除了政事之外,向来都是我行我素地,决定了的事情,也不由熙贞愿不愿意,拉着她就上了他的马。
熙贞先被扶上马背,紧接着多尔衮也上了马,就坐在她身后,有力的手臂搂着她的腰掌控着缰绳,两人共乘了一段路程,熙贞的泪水,被风吹干了!
“改天我教你骑马可好!”多尔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好!”熙贞骑在马背上才体会出骑马的乐趣,并且,她的那些福晋小姐都会骑马,她怎么能不学,别说她不害怕了就算是真的开怕,也要克服!
026:可知我心
骑马一事是说干就干的,多尔衮见熙贞在父母回国之后一直郁郁寡欢,没事的时候,就把她带到了自己的马场里。
女真人爱马,在马背上征服蒙古和周围的其他部族,用明国人的话说,就是马背上的民族。
“马背上的民族,你是在大明听到的!”多尔衮可不认为大明的大臣或者皇帝会这么尊称他们建州女真。
“嗯,是在街上听到的,听说书的时候听到的!”熙贞跟父亲去明国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让使馆的人带她去茶楼听说书,明国有好多好多故事都很好听!
“难怪!”多尔衮这就不觉得奇怪了,“大明素来都是把我们称作蛮夷的!”
“我也听到他们这样叫我们的!”
“在他们眼中,除他们之外的部族,都是蛮夷!”
“我们都蛮夷到一块了!”
“总有一天,我们不是蛮夷!”多尔衮说这话的时候,两人是异常坚定的目光,仿佛是在下着极大的决心,势必会做成某件事,而那件事,就是问鼎中原!
“多尔衮……”熙贞突然主动去拿多尔衮的手,“我相信你一定会做的!”
她知道,在他们相遇之后,清国从来就没停止过对朝鲜的进攻,用他在江华岛时曾经对她说的话那句话解释,朝鲜若是不降,便只有亡,朝鲜的兴亡,在那个时候,是有清国说了算的,若不是皇上有更大的目标,朝鲜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若是皇上不想将中原明国取而代之,朝鲜只有一个结局,就是多尔衮曾经说的,亡!
倘若真的有那一天,想必她在他的府中,就不只是妾这么简单了吧,恐怕低贱得只配做个女奴吧!
“我一定会做到的!”多尔衮可不满足于一次小小的牵手,在熙贞说她相信他一定会问鼎中原的时候,他激动得手臂一使力,就把她拉近了自己怀中。
他的目标,他想做的事情,从来都不跟他的妻妾说过,却只对她一个人说了,而她相信他,支持他,即便什么都不能做,却也已经是他最好的支持了!
多尔衮给熙贞安排的,是一匹红色的小马驹,熙贞年纪小,个头还没发育到可以骑一匹成年的骏马,这匹小马驹刚好适合她。
“它长得真美!”熙贞素来喜欢红色,这匹马的色泽油亮,单看毛色就知道是匹良驹。
“在你面前,它还够不着美的边儿!”多尔衮看着熙贞,熙贞看着小红马,她也是喜欢马的,竟已经伸手去摸马的脸了,马儿喜欢人摸它的脖子,加上这匹马性格温顺,也不反抗,熙贞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一般地去梳理它的红色鬃毛了。
“多尔衮,把它送给我好不好!”熙贞心中一阵欢喜,转头问着身边的多尔衮。
“好!”原本就是要给她的!
“王爷!”身边的饲马的仆人有些为难了,“这匹马嫡福晋之前说过要送给五福晋的!”
这妾抢了妻的马儿,这怎么都是以下犯上吧!
“巴特玛吗?”多尔衮剑眉微微一条,冷声道,“她今后都不能骑马了,还抢着这匹马做什么?”
巴特玛今后连自己的院子都不能出了,还骑马?她自己的院子里能骑马吗?
“这匹马儿是五福晋的么?”熙贞这几日的用功不是没有效果的,如今已经能简单的听懂一些满文了。
“是托娅的,她一定乐意送给你的!”多尔衮把马儿交给饲马家仆,“上好辔头,再牵过来!”而后又对熙贞道,“托娅连人都是我的,她的马儿,难道不是我的,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你就放心吧!”
“多尔衮,我也是你的么?”饲养马匹的家谱一走,熙贞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有一种错觉,似乎她属于多尔衮不似母亲属于父亲那般,而是,跟托娅他们一样,是一匹马儿,属于她的主人,不是一个女人,属于她的丈夫!
这般相信,熙贞顿时有些失落了!
“怎么了?你是我的人,让你不高兴了?还是你不想……”多尔衮见不得她不高兴,第一次能体会皇上的喜怒哀乐被关雎宫的宸妃左右的心情!
“没有!我高兴,很高兴!”这是违心的话,熙贞此刻有自己纠结的心思,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有些事实其实只要她去细想就能体会,例如她嫁给他,不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妾,只是她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离她做女孩时憧憬的夫妻生活不一样,不是她憧憬的她的丈夫只有她一个女人的生活。还例如,她属于他,就跟这马场里的马一样的属于他,不是以个女人的身份属于她的丈夫,不仅她是如此,他的大福晋,侧福晋,到五福晋,都是如此!
这就是女真人么?
她的父亲,就算有很多个妾,却没有一个能跟母亲平起平坐的,她们就跟家里的仆人一样,被唤作金陵郡公夫人的,只有她的母亲……
“你不高兴!”熙贞的纠结小情绪还没纠结完,多尔衮就放开了她,粗糙的手指捏着她的娇嫩的下巴,逼迫着她抬起头看他,那蹙着的眉头是不撒谎的,她不高兴,刚才他说了什么?多尔衮仔细回想着,却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刚才是那句话,那个字惹得她不高兴了!
这女人的心思,果真就跟海底的针一样的难捉摸,以前宸妃刚入宫的时候,他还笑话皇上来着,现在,总算是报应在自己身上了。
“多尔衮,我只是突然想我爹我娘了!”思乡是熙贞此刻最好的借口,她知道,多尔衮不希望他的女人有那样的心思,唯有告诉他她想她爹她娘了,所以才这般的难过!
“不是说还有我么?贞儿,我陪着你,今后只想我可好?我会在你身边,你想我,就不会想他们了!”多尔衮把她的头压在自己胸膛,娶了她之后,他最头疼的,便是她对家对她爹她娘的思念了!
“好!”顺从地靠在了多尔衮怀中,熙贞点点头,心中却无助的盯着他心脏所在的地方问着。“多尔衮,我想我爹我娘的时候,你叫我想你,可是,如果有一天你不需要我想你了,你还会记得我会想你么?我真很想想你,这样我就是你的妻子!可是,我总觉得,也许将来会有那么一点,你会不需要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