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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慕容天长相并不柔弱,可剑眉星目,颜色分明。
他此刻才晓得〃如画〃这两个字原来不仅是为女人准备的。
外衣悄无声息的落到地上。
慕容天着一身月白中衣站在屋中央,也不看他,低着眼,缓缓伸手解开束发,随着动作,黑发一缕缕垂到脸前,月光下,把那张英俊的脸慢慢遮出一分黯然,三分认命,十分暧昧。
他突然觉得一团火自腹间伸了上来,瞬间就烧遍了全身,他不禁前行了半步,又突然停住。该死,自己居然被他一个简单的动作便撩起得难以自制。
慕容天却停了,手扶着衣领,露出修长的颈部,侧头,似犹豫似懊恼。
搞什么,他暗骂一声。
终于忍耐不住,踏前一步,伸手去扯那最后一件碍事的短衫。
寒光一闪。
下一刻,慕容天的右手被扣在了李宣手中,掌内是他束发的一只铁簪,尖端锐利如针,光似秋华,完全是件暗器了。
李宣哈哈大笑。
笑完却恨道:〃好你个慕容天,你以为我能不防你。〃
慕容天微笑,〃自然不会。〃
〃哼。〃李宣伸手接过那铁簪,仔细把玩片刻,赞道,〃这可是千年寒铁所制,难怪毫不起眼,我可真小瞧你了。。。。。。〃语音未落,突然反手,将铁簪插向慕容天肩头。
这玩意何等锐利,无声入骨,只露了扇型的簪头在衣外。
慕容天闷哼一声,忍不住单手抱肩弯下腰去。
李宣伸手抬起慕容天的下颚, 〃你没事吧?〃
慕容天痛得满头大汗,一手捂着伤处,一边却睁目笑道,〃还好。〃
李宣轻声耳语,〃也好,那我也就用不着客气了。〃
第十章
天灰蒙蒙的,象个大罩子压在头上,把人压得似乎要无法呼吸,小鱼再次呼喊追来的时候,慕容天没有回身,而是沿着小道自顾的往前走。
然而,他再怎么用力,却也无法更快。股间的痛楚让他一步一轮回,在忘却和回忆中挣扎。
昨天夜里的事情,他极力想忽视掉的经历,那生不如死的经历。
任他如何告诉自己,不过如此,不过形同被狗咬了一口。
那些却还是在他身体上留下了痕迹,让他虚弱和难以言明的灰心挫败。他似乎想吐,却又吐不出任何东西,全身都难受着,所有的打击都转成了身体上的不适,便是风,此刻也似乎能把他吹翻,让他冷到骨子里。
他真想就此躺下来,席地而眠,进入一个跟此地无关的世界,然而还有一个信念,却盖过了所有这一切,让他能无限制的支持下去,那就是离开这里,离开那个人,永远也不再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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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很快追了上来,〃天少爷。〃
慕容天没说话,他所有的精力此时都只需用在行走上。
〃天少爷。。。。。。〃小鱼跟着他走,见他仿若未闻,不由有些着急,〃你听我说句话。〃
〃不用了。〃慕容天道,依然没看她。
〃天少爷,你在怪我。。。。。。〃,小鱼跟着慕容天,满腔的话都被那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骇住了,不禁流下泪来。
慕容天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停下来, 〃没有。〃
小鱼轻声哭泣,并不相信。
〃你要说什么?〃慕容天有些倦了,终于在小鱼的坚持面前投降。〃我在听。〃
小鱼呆立半晌,突然扑的一声跪了下来,〃天少爷,小鱼对不起你。〃
慕容天伸手要去扶,却又半路缩了回去,〃。。。。。。,罢了罢了,说这些其实无益,小鱼姑娘,我真不怪你。你起来吧,我现在很累,实在不想再说。〃
小鱼抬起泪眼,〃天少爷,你什么都没带,到哪里去吃住呢,这簪子你拿着吧,典当了也是能值几个钱的。还有,这有份地图,你按着图去找这个人,这人脾气有些古怪,但或许能帮你恢复功力。〃
慕容天随手接过簪子和地图,〃多谢了。〃
小鱼欣喜,复又落泪,〃天少爷,我对不住你。〃
慕容天也不知道小鱼到底指的什么,此刻也没心情再计较了。或者她真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可如今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抬眼看天,不知道何时,雨轻轻就飘了下来,小鱼呆呆跪在原地,看着慕容天越行越远,雨也大了起来,那身影很快便朦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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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了一日的雨,慕容天马上就病了,支持着找到当铺把簪子当了,才有钱住了店,拜托小二请了大夫来看,说是风寒加急怒攻心,开了几副药,要他将养两日。
这大夫,病看的有个大概,诊金却奇贵,一举将他手头的钱用了大半。这店再住了两日,那簪子钱便用完了,小二还算客气,恭恭敬敬把慕容天给请了出去。
慕容天一生未曾遇到过这种潦倒状况,边咳嗽边提着尚未吃完的两副药站在客栈门口,真不知该往何处去。左右看了看,这药反正无处可煎,拿着也无用,抬手就给扔到了路边。
转眼天黑了,慕容天只得找了个靠灯光近的墙角坐了下来。
他自王府出来时,狂怒迷乱之下,只穿了身上这套薄衫。
此时凉风一吹,不禁喉咙奇痒,忍不住大声咳了起来,咳了半晌,几乎连肺都咳出血来。只能把衣裳裹紧些,也止不住又饿又冷的微微颤抖。他一生没缺过钱钞,小鱼赠簪时还只觉得麻烦,此刻才知道自己这两日花得太过大度,不禁后悔。摸摸身上只余了几个铜钱,捂着胸去街对面买了两个白馒头。
那卖馒头的摊子也没挂灯,大概是省油,好在对面店铺灯火通明,照着摊子倒也看的清,这摊子还皆买牛肉汤,摆了几张小方桌,零星坐了一两个人。
那卖者妇人见他长得俊俏,衣着虽是仆人装束,却是干净,不知是哪家大户的家童外出,特意靠光近处,取了张凳子给他坐。
慕容天边啃边道过谢,坐了下来。
这凳子比墙角又舒服了不知道多少,可惜人家过会便要撤摊了,也坐不了多久。晚上该到何处度一夜呢,边想边看着来往的人们,几口便把馒头吞了个干净。只觉意犹未尽,再摸身上,只剩最后两个铜板,就犹豫该不该再买一个。
想了想,突然醒道自己居然为两文钱,斤斤计较,如此盘算,着实可笑,不禁叹一句,〃昔日里锦袍华裘,举酒论剑时,可怎知今天会潦倒到借着灯光啃馒头。〃
隔了一张桌子,便传来一声轻笑,转头,却是一青衣书生听到这话,举目来看他。
慕容天不由脸红了,那书生却笑道,〃兄台言语与人不同,一看便是英雄人物,可否赏脸让小生请上一碗热腾腾的牛肉汤。〃
慕容天更是难堪,〃不必了,多谢兄台美意。〃起身要走。
〃慕容兄!〃那书生忙站起来叫道,〃慕容兄,果真不记得小生了?〃
第十一章
慕容天转身看了看,那年轻书生倒是清秀,但也不眼熟,他有些茫然。
青衣书生作礼,〃多年前,曾蒙慕容兄相救,在古庙之中,我是那赶考遇到盗匪的黄秀才啊。〃
慕容天恍然,多年前,他还未是山庄主人前,似乎是有过这么一回事。
当时他赶路打尖时,听到一伙强盗商议要在一个废庙中,对个呆秀才谋财害命。一时性起,顺手救了个秀才和他的小童,他只记得自己闯进去时候,那秀才蹲在佛像前直抖,回头时的那张脸白得没有血色。
类似事情他做过许多,只为在江湖上搏个好名号,那秀才什么长相早忘记了。那知道今天潦倒时居然遇上。
青衣书生笑道,〃在下黄其轩。〃
慕容天震了震,又释然,此轩非彼宣,他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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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其轩原来赶考未中,没脸回去,却在这小镇上谋了个师爷的位。那小童还一直跟他,叫其他。
〃好古怪的名字。〃
黄其轩笑,〃我师傅起的,他性子原本就怪,你看了就知道了。〃
黄其轩虽然是个书生,但侠气颇浓,见了曾经的救命恩人,非把慕容天留下了。慕容天正愁无处安身,便顺水推舟的应了。
他住处颇小,只两间土屋,院落也没有,外头其他住一间,兼做书房,客厅之类。
里屋本是黄其轩一人住,此时只能两人挤了。
慕容天最初本不肯两人睡在一起,那夜在他心中其实总是有些阴影。他宁愿睡在地上。黄其轩哪里肯。头两夜便是慕容天睡床,黄其轩睡地,后来,慕容天过意不去,两人又推脱一番,终于都睡回床上。
闲聊中,黄其轩居然懂医术,见慕容天咳嗽不止,便开了副冰糖川贝蒸雪梨,吃了几次便止住了。
那散功丹黄其轩却解不了,切脉时犹豫说,也许有人能解,可那人自己暂时也没音信。
慕容天心中一动,把小鱼给的地图拿了出来。
黄其轩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