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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这世上也只有这个男人,才会如此的容忍她,愿意等她慢慢的接受他,没有用世俗的礼数强迫她,程心妍有些感动,抿唇浅笑,柔声道:“牧白,谢谢你。”
“娘子,为什么要跟我说谢谢?”原牧白不解。
“没什么,时辰不早了,快起来吧,别让三叔三婶等我们。”程心妍不打算告诉他谢谢他的原因,把手轻轻地从原牧白掌中抽出来,掀开被子,下床,披上棉袄,开门唤婢女们进来伺候。
十一月二十三日,是慈缘四十四岁生日,程心妍和原牧白以及程理夫妻一同出城去莲溪庵。到了莲溪庵才知道,昨夜山风强劲,将庵中的一棵大树连根拨起;倒下的树压垮了慈缘住的那间禅房,庆幸人没受伤。只是房里的东西全压在倒塌的土墙下,其他东西慈缘不在意,但程珏送给她那把木梳,她绝不能遗失。不顾众尼的阻拦,和荭姑在废墟里翻找。
在众人苦劝下,并且保证一定替她找到木梳,慈缘才在荭姑的搀扶下,回了禅房。原牧白和程理带着两个车夫为她找寻这把木梳,废墟乱糟糟的,要从里面找出一把小木梳,不是件容易的事。
慈缘在房里等得心急,非要出来亲自找。程心妍苦劝半天,她才同意,让程心妍出去问情况。
“三叔,相公,木梳找到了吗?”程心妍扬声问道。
“还没有。”弄的全身脏兮兮的程理抬头答道。
山风凛冽,程心妍出来时忘记穿斗篷,被寒风一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哈啾哈啾哈啾。”
原牧白把手中的破木块丢到一旁,道:“娘子,山上冷,风大,你别站在外面,快回房去。”
程心妍揉了揉鼻子,回房去,一会还是又要被赶出来,“燕草,你帮我把斗篷拿来吧!”
燕草转身回房去拿斗篷。
一阵山风吹过,带来淡淡的花香,程心妍记起庵后的梅林,这个时候是腊梅的花期,虽然没下雪,但也可寻梅,“元春,我们去山上折腊梅去。”
庵后的腊梅大部份都开了,满山都弥漫着醉人的香气,嫩黄如蜡的花瓣在寒风中微微颤动。程心妍开心地沿着小径往前走去,去寻找好看的花枝。
“咔嚓”程心妍找到一枝,上前将花枝折断。花枝是折了下来,可花瓣也掉落了一些,不如刚才那么好看了,“太用力了。”
“大少奶奶,用大剪刀剪花枝会比较好。”元春道。
“那你回去拿剪刀,我在这里等你。”程心妍喜欢这片梅林,不愿回去,要留在这里赏花。
“大少奶奶,那你可千万不要到处乱走,不能离开这条小径哟。”梅林就这条小径,只要程心妍不离开小径,就不会迷路,元春叮嘱了一句,转身往回去拿剪刀。
程心妍没敢乱走,她也怕迷路,只在附近看花花,摘一朵,随手别在衣襟处。
“上面有没有人?我掉坑里了,有没有人能帮帮我?”隐隐约约传来人求救的声音。
程心妍侧耳听了一下,寻声而去,呼救声越来越近,她找到了那个大坑,坑底有个男人。程心妍低头一看,讶然问道:“赵公子,怎么是你?”
“是我,我不小心掉坑里了。”赵伯骕站在坑底,仰面看着她,“你能不能拉我上去?”
程心妍毫不犹豫地朝他伸出了手,手指修长,洁白纤细。指甲上没有象时下女子用指甲花染成红色,是原有的颜色,淡淡的粉红色,很干净。
赵伯骕伸出手,两手之间有一段距离,“不行,我抓不到你的手,你再靠近些。”
程心妍依言靠近了些,再次向他伸出手。
赵伯骕伸出手,只能碰到她的手尖,“不行,你还要再靠近些。”
程心妍小心翼翼地又移近一些,这次赵伯骕抓住了她的手,柔若无骨,温暖无比,如同记忆中的那只手。
一个女人要把一个男人从坑里拉出来,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若那个男人还存着其他心思,那么不但拉不上他,还会被他拖进坑里。而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程心妍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把赵伯骕拉上来,反被他拖了下去,摔进了他的怀里。
赵伯骕虽然是有意将她拖下来的,但是没想到冲力这么大,头重重地撞在坑底的石头上,痛的发出一声闷哼。
程心妍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我是不是撞痛你了?对不起,刚才我没站稳,滑下来了,你有没有事?”
“头好痛。”赵伯骕坐起身,抬手去摸后脑勺。
“不会把头撞破了吧?”程心妍紧张地凑上前去查看,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肿起了个大包,没出血。”
“这点小伤无关紧要,只是现在连你也掉进坑里了,我们要怎么上去?”赵伯骕看着程心妍,想从她脸上看到慌乱的神色,但是他没看到,她的神色依旧平静淡然,清眸如水。
“一会我的婢女就会来寻我了,到时候再让她……哈啾。”程心妍打了个喷嚏,“让她去找人拉我们上去就行了。”
赵伯骕这才发现程心妍没穿斗篷,身上穿着鹅黄出风毛绣竹叶的对襟棉袄,“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连斗篷也不穿?”
“哈啾。”程心妍揉了揉鼻子,“我出来时忘了。”
这都能忘记?
赵伯骕皱眉,起身解下身上的狐裘披风,披在她的肩上,在她拒绝之前,开口道:“受寒生病,是要喝苦药的。”
“谢谢。”程心妍笑,“那你怎么办?”
“我是男人,我不怕冷。”
程心妍眸光微转,笑道:“要是受寒生病了,可不能怪我哟。”
“如果我说我会怪你,你要怎么办?把披风还给我?”赵伯骕挑眉问道。
程心妍微愕,“原来你也会开玩笑。”
赵伯骕勾起一边唇角,“原来在你眼中,我是一个木讷古板的人。”
“不是,你不是木讷古板的人。”程心妍否认道。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赵伯骕眸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玩味。
“我看人不准,还是不说了。”程心妍边说边环顾四周,坑壁上没有长青苔,坑底没有积水,可是最近这几日不是下雨,就是下雪,坑底怎么会没有积水?除非这个坑是才挖没多久的,可是为什么要在这里挖一个坑呢?
“不准也没关系,说来听听。”赵伯骕席地而坐。
程心妍看了他一眼,走到他身边坐下,“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我的气量比你想像中大。”
程心妍道:“你是一个帅哥……”
赵伯骕听到了一个不熟悉的词,“等等,什么是帅哥?”
“就是美男子,你五官俊美,身材高大,气质优雅高贵,很轻易就能吸引众多女子的注意力,可是你并不需要她们因为你的容貌而注意你,你有你的骄傲。”程心妍偏头看着他,眸光闪了闪,“这世间上一切都不足让你放在眼里,你就是一味毒药,不能碰,一碰,就会万劫不复。”
毒药?
万劫不复?
赵伯骕眸色忽沉,她到看得极准,形容的也极贴切。隐身在暗处的景燃皱眉,这个女人胆子还真大,什么话都敢说。
“我是胡说八道的,你不要介意。”程心妍轻笑出声,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抬头看着坑外的盛开的腊梅,眉尖微蹙,这附近没有猎户,这坑是谁挖?想干什么?
“我不介意,因为你说的不准。”赵伯骕笑了,只是那笑不及眼底,他的双眸依旧清冷。
“大少奶奶,你在哪里?”坑外传来燕草的呼喊声。
“燕草,我在这儿!”程心妍站起身来,“燕草,我掉坑里了!”
燕草闻声飞奔过来,低头看到困在坑下的程心妍,伸手道:“大少奶奶,奴婢拉你上来!”
“你拉我不上去的,你去找大少爷,叫他们带绳子过来。”程心妍怕燕草和她一样,没拉出她来,反到掉进坑来。
“大少奶奶你等等,奴婢这就去找大少爷。”燕草转身往回跑。
程心妍回头对赵伯骕笑道:“赵公子,再等一会我家相公就会来拉我们出去了。”
“我听说你原本许配的人是王嗣铭,为什么会嫁给原牧白?”赵伯骕问道。
程心妍眸光一闪,笑道:“出嫁时上错了花轿,就将错就错嫁了。”
“你可曾后悔?”
“后悔能改变一切吗?”程心妍反问道。
赵伯骕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站在程心妍面前,低头看着她,“只要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