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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皇-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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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稼禾。千村萧瑟,万户室空,白骨横炼,哀鸿遍野!你教他怎不焦急?

“……朕也曾提三尺莹锋,两度涤尽宫闱妖氛,可面对这小小飞蝗,难道朕真无计可施么。”踱步、叹息、愤然。然而却仍无计可施!

不错,神武明皇,能以其睿智、宝剑、神骥,除毒甚蛇蝎的韦氏,灭凶胜虎狼的太平,却不能一举而除这小小飞蝗。是因其多么?否!即使聚如恒河沙数,也可纵火,可扑杀,可埋灭。以倾国人力,能不将其灭尽除绝?

可是,蝗虽明明危害稼禾,与人争生存,但自古以来,朝野广为传说:“蝗兴则皇兴!”

因之,历朝各代,官民只能于田边地角,摆设香案,顶礼膜拜,祈其飞升,绝不敢纵火、扑杀、埋灭。

本度蝗灾,堪称罕见之灾。然而,“蝗兴则皇兴”,岂非正应了今上中兴大唐皇室社稷的意愿么?这,就更不能焚、扑、埋杀飞蝗!“蝗灭则皇灭”,岂不要断送万世基业。

仍设香案“拜”除?

且不说“不语怪力乱神”的宰相,一路而来,对此大不以为然,啧有烦言;连皇帝自己也看出那袅袅香烟,飞蝗并不领受;僧道的祈求,岂能有所闻焉?那香烛纸钱,竟成了招引蝗群的诱饵。仅靠“拜”除,只怕河南、河北、河东、京畿、淮南等道,不出一月,皆如一苗不存的山东了!一念及此,皇帝顿觉脊背生寒,头晕足软。

“拜”除不能,杀灭不敢。“不独朕无计可施,只怕连宰相,也无策可想了……”

“臣,姚崇,”

“臣,怀慎,”

“臣,河南道汴州刺史倪若水,——”

“奉敕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伫立堂阶,手攥衣襟,愁苦沉吟的皇帝,在二相及汴州刺史的叩拜声中,转过身去,口吻间透着疲乏不堪的意味,谕道:“卿等平身。”

大约考虑到计议之事甚难,且二相又已年高,皇帝特命在二堂上,自己的御座两旁,安放了三个席垫矮墩,让姚崇坐居其右,卢怀慎、倪若水坐居其左,以便长议。

急急将三人催召而来的皇帝,对归座等待垂询的三人,却又迟迟难以启齿发问。良久,他才叹息一声,发话道:“朕夜召卿等,欲定一消灾救民主策。卿等可一一奏对于朕。”

素来举止沉着的右相,这时听皇帝话音一落,便急冲冲地捧笏奏道:“臣以为,眼下山东之苗,被飞蝗扫掠俱尽,只好尽国之力以赈给;但河南、河北,尚有可救之苗,请陛下遣御史督此二道州县官员,捕而瘗之!”

“呵……”被宰相回奏之计弄得大惊失色的汴州刺史,忍不住惊呼出声!这时,素来依从右相政见,从无自己见地的卢老相国旷却一反常态,颤声驳斥姚崇道:“姚公此计万万不可施行!自古以来,蝗为天象所示,只可祭祀。捕杀埋灭之议,恐伤天意、恐伤和气!怀慎以为,万万不可造次!”

“卢老相国之言差矣!”姚崇紧接卢怀慎之话,语气沉重地驳回,“今飞蝗已损尽山东稼禾,日近所邻各道,河南、河北之人,流亡殆尽,岂有坐视任食禾苗而不救之理!人气被其伤尽,和气安存!”

看来,姚崇“人气伤尽,和气安存”之语,深深触动了玄宗的心,只见他剑眉一舒,似欲答语。偏倪若水不肯稍安,离座跪在御座近前,失态地摇着双手,焦急地说道:“臣有本奏!”

“卿且归座奏来!”

“陛下,蝗虽成灾,亦属天意,非人力所及也。宜修德以禳之,庶可不违天意、不祸社稷!”

本来已被右相游动的皇帝,听汴州刺史之奏,又收敛双眉,沉吟苦虑起来。

“刺史长治汴州,清廉忠直,颇识大体,此时却怎么面对今上,发此迂论!”见皇帝态度重新犹豫起来、不禁暗自恼怒的姚崇,向倪若水投去责咯的目光,语锋十分锐利地训斥着汴州刺史,“人力虽难胜天灾,但即使除之不尽,犹胜养患成灾。要说扑杀飞蝗,便要祸及皇家社稷的话,那楚庄王吞蛭之事,又当作何解释?”

“楚庄王吞蛭?”听姚崇说及此典,除老相国卢怀慎而外,皇帝和汴州刺史都不甚了了。倪若水尚未发问出声,皇帝却已朝宰相发起问来了,“快与朕讲来!”

“陛下,”姚崇侃侃而谈,“蛭,外形似寒菹,体长而扁平,分二十七节,附鱼体而生之,世传为司鱼族之神虫,诚如飞蝗,受人世敬奉。

“一日,楚庄王命御厨烹制寒菹,经监食者十数人,呈送到庄王御案上。细心的楚庄王,用玉箸搛起一条‘寒菹’,正要食用,立刻就发现所搛者,形虽如寒菹,然二十七环节有体环而无刚毛,便知是神虫‘蛭’而非‘寒菹’,他稍一犹豫,突然又想起什么,便又一口将这神虫‘蛭’吞入腹内。

“不久,庄王病卧御榻,百药无效。

“楚国令尹对主上重病不愈十分焦急,但将御医叫来一一询问后,就更加疑虑不安。原来众御医异口同声地回答他说,‘主上虽昏沉不起,然据我等细揣脉象,却又未见凶兆,且主上讳谈病因,故我等只能酌情施药。主上病不见愈,盖缘于此也。’

“‘主上为何讳谈病因?’令尹抱此疑虑,进宫探病。

“面对令尹的奏问,庄王屏去众人,回答令尹道,‘吾食寒茁而得蛭,若不究其罪,则上冒犯神虫,下有失国法之威;若究其罪,则御厨及监食者数十人,都难免一死。此,吾心又不忍。今吾将神虫食灭,只恐性命就在旦夕了!’

“令尹听了庄王的病因,却跪地贺奏道……”

“令尹是如何奏对的?”李隆基对此特别关注,疾忙催问宰相。

“陛下,那令尹奏道:‘天道无亲,唯德是辅。王有仁德,疾不为伤!’……”

“‘天道无亲,唯德是辅!’”李隆基被这两句话深深地触动了,他俛首沉吟,喃喃地诵念出声。

“是啊,陛下!”姚崇抓住机会,转入正题,“那庄王很快痊愈,且楚国不久便成了七雄之首。今飞蝗祸民,当扑埋杀尽以救民,方是明君仁举。陛下若能效前贤爱民而不避讳忌,虽飞蝗成灾,老臣亦为君贺!”

李隆基又被宰相的奏对所触动,他抬起头来,扬起了剑眉。

“陛下千万不可!”

就这时,倪若水、卢怀慎,一个撩袍,一个扶带,急忙忙颤巍巍地“咚”的一声跪在皇帝御座两旁,焦急地谏阻道,“蛭虽神虫,但与皇家兴衰并无大碍。自古以来,‘蝗兴则皇兴’,一旦杀却,臣等惧我朝中兴之业无望矣!”

“蝗兴则皇兴!”李隆基,一听这番谏阻,又两掌抚着御座扶手,咬着阔厚的双唇,重新陷入疑虑旁徨之中。

姚崇一举玉笏,也跪在御座前,朝倪、卢二人恼怒地扫了一眼,然后昂然地面朝皇帝,语辞锋利而刚毅地奏道:“奈何不忍于蝗而忍人之饥死乎!若使灭蝗有祸,则崇请尽当之!”

姚崇敢以身家性命来承担倾天大祸,以解民之灾的精神,再次如飓风入隆冬之峡,将皇帝心上那重重疑雾愁云,一扫而光。他从御座上立起身来,亲手扶起目光锐利的右相,又扶起卢老相国、倪刺史。然后,以他惯有的果敢、决断的口吻说道:“依姚卿所奏,即传朕敕:将随驾御史,分遣山东、河南、河北、京畿四道,督州县官员、百姓,将飞蝗捕而瘗之!”

不仅依了姚崇之奏,而且考虑到自古以来飞蝗在官民心中所占有的神圣感这一因素,皇帝还细致地敕随驾御史去监察、督促捕杀飞蝗一事,使包括反对灭蝗的卢、倪二人在内的三臣工,大为感动了。姚崇在皇帝口敕完毕后好一晌,才哽咽着回答道:“臣等,领敕!”

随驾御史李林甫,遣为汴州灭蝗督使。

在州府正堂内拜领了由宰相姚崇下达的皇帝敕令后,李林甫便派人役去请刺史倪若水到督使临时衙署、紧邻州署旁的一家客栈商议捕灭飞蝗之计。但是,倪若水进了临时督使衙署,在客栈的驻马厅和李林甫相见归座后,说出的一番话,却使这位年纪不满三十岁的年轻督使异常吃惊。

“今陛下口敕已下,不知贵刺史于捕瘗飞蝗有何筹措?”李林甫不象一般御史台官员那样令百官感到盛气凌人,面目可憎,而是辞谦语逊地动问。

“督使大人,”那显得疲乏不堪的刺史,急虑交加,顾不得斟酌,张口便说“若水思之再三,灭蝗之事,仍不可行!”

“呵!”李林甫吃惊地低声一呼,随即又把那灵动的、略似少女秀眸的双目朝悬于正厅壁上的尚方剑瞅了一眼,但很快又回过头来,朝倪若水道,“上意已决,君令不可违,大人还要三思!”

“督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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