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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皇-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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銮舆进入兖州地界,李隆基敕内侍省长官高力士率近卫官兵护后宫嫔妃先返东都,自己却领着随驾百官至曲阜,祀祭孔子。

中书令张说和中书舍人张九龄奉敕先到曲阜安顿皇帝驾幸孔子故宅及祀祭孔子庙事项,早銮舆两日到达曲阜。提前赶到曲阜的兖州刺使及其他州佐官员,和曲阜县官员、缙绅在十里长亭列队迎接台省大臣。张说在亭上向州县官员、缙绅宣读了皇帝诏书后,又重新上了肩舆,令先去孔庙一观。一时间,道锣声声,把原本僻静的邹鲁小县,震得路断行人,鸟雀远遁。

众官及人役抵达孔庙时,雪纷纷扬扬地下得更急、更大了。张寿捧着狸毛斗篷,命人撩开舆帘,在舆中给张说披戴好,才扶着主子下了舆。这时张九龄也披戴好蚕绵斗篷,跟着宰相向庙门走去。一把紫罗伞,由台省人役打着,为张说屏去飞扬的鹅毛大雪。

张说一进庙门,便放慢了脚步,详细地看着这座祀祭大贤的祠庙的一砖一柱。临近杏坛,一眼望见富丽堂皇、翘檐凌云的大成殿时,张说肃然地垂下两袖,步履也显得稳重异常。那殿前廊上林立的石柱之上,盘旋的石龙,须眉生动地崭露在大唐宰相的眼前。

张说在白雪覆盖的杏坛前止了步。这寻常的土台,便是当年孔子讲学的地方。“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望着这简陋异常的一抔之土,先圣孔丘这句盼有用武之地的喃喃自语,又回响在张说的耳畔。这自语和这简陋的一抔之土,以及终不为春秋各国之君重用的结局,自然而然使大唐宰相想到西京、东都那堂皇宏丽的中书省台,想到自己为明君倚重的宰相地位,他拈着飘于项下几乎全白了的一绺胡须笑了。

但是,就在他无声而意味深长的一笑时,殿前一根廊柱陡地闪入他的眼帘,那笑意如六月的晴空突然被乌云笼罩,倏地化为愤怒。他陡然转过身来,问:“州县官员何在?”

“卑职等伺候大人!”

如被利刃刺中,兖州刺使和曲阜县令心房猛一收缩,踉跄着走出队列,来到杏坛前,跪在宰相面前,颤声回答。

“尔等为先贤故宅长官,”张说勃然地指着殿廊石柱中临右的一根,喝道,“此柱龙身破断,因何不换刻新柱?”

听宰相这声喝问,刺使和县令一下变了脸色,回答不出话来,不约而同地伏地颤栗。兖州及曲阜其他佐吏、人役见了,也骇然地纷纷跪在雪地上,不敢作声。

“想昔日鲁恭王欲毁先圣此宅,扩造鲁王宫,”宰相并未息怒,反而更加恼怒地训斥州县官吏,“宫成之日,鲁恭王升堂乍闻金石丝竹之声,乃不敢居处,而将鲁王之宫恭奉先圣!今今上崇贤尊圣,创巍巍中兴之世,返銮途中,复特敕幸临此宅,祀祭圣贤!尔等区区胥吏,竟不知廊柱石龙身断裂!尔等所事何事?”

“相国请息怒!”张九龄见张说越说越气,赶紧上前悄声劝道,“此时换刻新柱,已是来不及了,还是先到馆驿中安排今上祀祭先圣事项吧!”

张说被张九龄劝着,拽着袍袖,但仍怒气不止,好不容易才放下袍角,对张寿吩咐了声:“去馆驿!”便气呼呼地朝孔庙外去了。

“各位大人请起!”张九龄这才回过身来,先命人扶起州县长官,再朝其他佐吏一抬手,“銮舆不日便要幸临此地,且请先回衙中,听候宰相安排吧!”说毕,又朝众人一揖,忙着出了孔庙庙门,上舆追张说的肩舆去了。

“我等大小也是朝廷命官!”张九龄去后,被人役掸着袍、冠上雪、尘的刺使,才回过神来,脸上十分尴尬地对县令抱怨说,“怎么相国就如此责骂?当着下人,好象对待他的儿子一般!”

县令却还在寻魂找魄,根本没有听清刺使在抱怨什么,错以为刺使把他当成了出气筒,连连揖手回道:“是卑职之过!是卑职之过!”

“二位大人也不必见怪!”倒是刺使的贴身幕僚,很知些朝阁掌故,忙凑上来对二人低声笑着说,“这位张相国,岂止对二位大人,就是对台省中其他相爷,稍不合意,他就当面叱骂!”

“啊?对同僚也是如此么?”刺使一听这话,心里气消了些,但怕其他属从没听见,故意大声发问。

“是哪!”那幕僚一下子明白了主人的用意,忙大声回答,好让州县人役都能听到:“我们这位相爷,连王公大臣,也挨他的骂呢!”

“今上亲幸贵县,”刺使此刻却又一本正经地对县令道,“贵县也确乎应细察在先。殿前廊柱石龙身断,也委实不成体统呀!”

“这这这……”县令一直回不过神来,正在担忧着还有比宰相发怒更可怕的事——龙颜大怒——此刻听上司提及此事,煞白的脸又骇得发青,结结巴巴地向上司求救。

“贵县不必如此,”知道銮舆快到曲阜,出了漏子自己主人也大有干系的刺使幕僚,忙又悄声对二人道,“张相国虽好面折百官,但只要我们州县尽到心意,也就太平无事!”

“尽……尽到,心意?”

“唉!事已至此,就不要闪烁其辞了吧!”

“二位大人勿急,小人闻听朝中友好说过:相国虽广有才智,但却好贿!”

“是么?”

“一点不假!来曲阜前,小人便已想过:圣庙宝藏中,不是有—珍宝,名唤‘记事珠’……”

“是是是,有这件宝物!”

“二位大人设宴接风,便可将此宝献上!”

“啊?!”州县官员却有些迟疑起来。

“献吧!若出了漏子,小人愿以身家性命担保!”

馆驿的夜宴早已收场,州、县官员俱已辞去。正如那幕僚所预计的那样,宰相在席上的兴致颇高,不仅根本不提石龙断裂之事,而且还临席咏得一首踏歌词,亲自调教那六个刺使专道从兖州用快骑接来的歌伎和弦而歌。酒,也因鲁地名厨献上的鲁地特产——鱼肴,饮得十分尽兴。此时,宰相仍兴犹未已地让刺使留下的歌伎伴着他,在才布置起来的暖阁里,击案赏着歌伎们的轻讴漫吟。

但是,中书舍人张九龄,象他惯常一样,酒只饮了三巡,对佳肴也只是箸到而已。刚刚送走州县官员,本想利用与宰相独处僻地,相对清夜、一吐胸臆,但见宰相狎伎而歌的兴头正高,他又不忍去扫他的兴头——一年多来,为了东巡封禅事,他也委实太累了!

但是,面对国情政事,尤其是本次东巡中看见今上的一些举止,他忧虑甚重,多么想尽快和宰相一吐为快啊!可是,他几次临近暖阁,看见须发皆白的宰相脸上现出的欢悦神情,便又黯然地轻轻摇着头,走回自己的寝房。知道他脾性的仆从,为他拨得烛光明亮,烘得锦被生春,早躲得没有了影儿。他重重地叹着气,掩上房门,随口吟道;“幽人归独卧,滞虑洗孤清。持此谢高鸟,因之传远情。日夕怀空意,人谁感至精。飞沉理自隔,何所慰吾诚?……”

他是在车驾未启东都时,听见王毛仲谈到刘家庄一事的。和霍国公对此事有着同感的是:作为东都留守的李林甫,竟明知刘庄冤情不报,指为谋逆请有司清剿,其人其心已可想而知!再加上他和武惠妃日益明显的往来,张九龄已深为惕戒。眼下,王皇后被废而死,大驾回銮,很快就要面临册立新后一事。看平日形状,皇帝选择惠妃作为新的六宫之主,几乎已成定局。这个从皇帝执掌玉玺以来,一直就觊觎着六宫首位的惠妃娘娘,早就遣姜皎暗中疏通过那时还人微位卑的张九龄。从惠妃这种举止上,张九龄品出了这个深受今上宠幸的妃子,居心叵测。除严辞回绝姜皎而外,也曾对宋璟、张说提过要留意于她。现在,如果她真成了六宫之主,必定要促使今上大用李林甫这样的臣工。自然,大受倚重的李林甫,又会推出寿王入主东宫;寿王尚幼,难辨贤愚。但六宫之主是武惠妃这居心叵测的妇人,庙廊之上是李林甫这等奸佞之辈,刚刚趋于鼎盛的大唐江山,只怕又将妖氛万丈;宗庙社稷又将堪忧呵!

张九龄正是怀着这沉重的隐忧,随君上路东巡的。到了郓州地界,只见雷泽、巨野诸县,数十里不见一户人家,阡陌中狐鼠遗矢,看不见一茎稼禾。越往后走,其荒凉情景,越令他触目心惊!正是在这重重忧虑和亲目所睹“国尚未大兴”的现状激励下,张九龄再次上本谏君:“大驾东巡,当以察吏情、视民困、明中兴智术为主旨,若百姓屡受重扰,则不足以告成功于天地!望陛下明渝所从,以副告成之名!”

使他欣慰的是;皇帝不仅准奏下敕,严束从属,不得扰民,而且还常将此本,置之坐隅,以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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