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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皇-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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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案下!崔隐甫“噗通”一声,跪在御案前。

“那狂徒呢?”

“业已拘拿!”

“即行绞死!”

“遵旨!”

崔隐甫匆匆领旨出了兴庆宫,皇帝却脸色发青地独自走出御案,在勤政楼堂内踱步。

又出现一个自称是他和已故的赵丽妃所生的“皇子”!

原来这赵丽妃,本是潞州一个色艺俱妙的娼女,当时还是临淄亲王的李隆基,将其纳为次妃,十分宠爱,不久丽妃即生一子,是为李鸿。当他即位以后,因已故废后王皇后无子,而寿王李清尚幼,于是便立宠爱的赵丽妃所生之子为太子。

谁知丽妃有福而无寿。早在王皇后尚未废死时,她便魂归泉壤;至此,皇帝对惠妃宠爱日深,寿王也自然取代了太子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似乎人死情绝,皇帝才回忆起赵丽妃曾有过艳帜高张、倚门卖笑的生涯;使他想到,自己既立李鸿为太子,李鸿一统天下后,势必将其生母与自己合陵而祀!……“难道我这开创了大唐开元盛世的一代神武之君,竟和一娼女同陵受祀?!……那千秋万代,岂不传为笑话?……”加上武惠妃、已死的姜皎、后来的李林甫、崔隐甫等人的泣求恭请,皇帝已决心改立寿王为东宫之主。

但堂老阁臣,如姚崇、宋璟、卢怀慎、张说,还有眼下的张九龄,皆极谏不可,使他的决心难以实现。

但不行废立之计,莫说千秋万代之后,即在近年来,便出了不少使皇帝窘迫尴尬之事:数年前,竟有一人在潞州当众宣称,自己才是今上的长子!他是那时的临淄王微服私会其母赵丽妃时,丽妃所生的第一个儿子!此事传至京师,龙颜震怒。除将那“狂徒”即敕绞斩外,潞州州县官员,数人被责被贬……

想不到,刚才崔隐甫所呈密疏,又言近日在潞州有一人自称是他和丽妃所生之子!

“废立之事,不可再拖延了!”皇帝拈着项下银须渐多的胡须,想到自己春秋渐高,心里暗自发愁,“朕应在为寿王完配前,将废立之事决断,即可大酺天下,亿兆同庆。”于是他将内谒者监唤来,敕他速宣张九龄、李林甫来南内勤政楼见驾。

中书令张九龄和礼部尚书李林甫跟着内谒者监步入开于兴庆宫西墙处的南内正门兴庆门时,便被大同殿与兴庆殿之间宽阔的内御道上那丛丛怒放的牡丹,遮尽了视线,挡去了进见之路,内谒者监见二人停靴辨路的神情,笑了笑,将拂尘斜搭肩上,从阔袖内伸出手来,仔细地分开那一枝枝挡道名花,引导着二人沿着西甬道向南而去。张九龄一来发体,二来有气喘之疾,他的袍服边,玉带处,除依敕咸带紫金鱼袋、砺石、契苾真、哕厥、针筒、火石袋、刀子等七事外,还奏请皇帝允准,专制了一个装放象牙笏板的“笏囊”,挂于右臂。这个囊袋,虽在上朝时减轻了恭捧在手的负担,但此时挂在自己的右臂上,也够这阁老辛苦的。

自从张九龄奏制笏囊以来,朝中不少文武,无论年高年轻,体力如何,也都仿照宰相此囊造制了笏囊,因之御史大夫李适之曾笑着对张九龄道:“笏板起于远古,而笏袋却始于君侯!”

此囊李林甫也有。当他看见张九龄扶着玉带,紧随内谒者监身后,步履蹒跚向南而去时,便笑吟吟地凑近中书令的身边,道:“堂老且将笏袋交林甫携着吧。此路犹可,少时上楼,多有不便。”

张九龄听了,回头望了望李林甫,恰见他将笏袋,悬于左臂,不禁也还一笑:“李尚书欲一身兼‘左’、‘右’之任乎?九龄虽实老朽,尚可右悬笏而面君,无劳惦记这‘右’悬之物!”说毕,又喘着气向前走去。

李林甫虽也常被前面行走的堂老白目,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片好心,反被张九龄顺手拈来,讥讽他欲独擅左、右相。遭此抢白,李林甫内心虽然不快,但已从惠妃贴心近侍牛贵儿处获知今日皇帝召见之因,他不愿为此而使堂老胸中积气,导致少时廷议废立东宫之主一事难以奏效。他反而面色自如地后退一步,跟在中书令身后;在跨迈翰林院的厚高门槛时,还赶紧上前,将中书令搀扶着迈出了翰林院中门。

三人一出翰林院,便踏上龙池池岸。岸畔的牡丹似彩云落霞,衬得龙池碧泓,如九天瑶池,沉香亭阁,似仙山神阙。一队宫娥,正在沉香亭畔的花丛中,抒绢袖,施银剪,采摘奇葩,以供内廷插养装饰。此刻见堂老阁臣在对岸的花丛间寻路向南而去,她们忙隐入花丛,谨作回避。

“中书令张九龄,礼部尚书李林甫,奉敕见君……呐!……”

当三人终于穿过万丛牡丹,来到勤政务本楼下,宣呼太监,声声相传,向楼堂上的皇帝奏报着张、李二臣的到来。张九龄、李林甫在这奏报声中,稍作喘息,即从囊中取出象牙笏,抒开紫袍袍袖,掸去靴上微尘,振好头上乌纱,这才捧着笏,躬着身,沿着朱漆雕栏、踏着铺有名贵的宣州红线织毡的梯级,上楼见君。

因系内朝,故当张九龄、李林甫登上勤政务本楼,走过九重见君廊,来到皇帝召见的勤政堂时,两人只按制参拜,并不唱名山呼,便分左右立于皇帝御案旁,等待皇帝垂询。

大约两位大臣在路上走得太久,皇帝的眉目之间,显露着不耐烦的神情,当他见二人归班侍立后,才舒开紧皱的剑眉,复又沉吟了一会,即命:“赐右相座。”

“臣九龄谢座!”

就在中书令谢恩归座时,立于御案之左的李林甫,却暗中斜窥了一眼头戴白纱帽,身穿淡黄盘龙皇袍的皇帝,心中赞了一句:“圣明!”

“御史台近密奏潞州狂徒自称皇子一事,卿等想已知晓?”

“臣等俱已知晓。”

“此皆以丽妃所致!”皇帝那项下的花白胡须,在微微颤动,口气显得愤懑、坚决,“而今太子系彼所生,似此,将有何威君临天下?朕欲废之,另立太子,以保大唐社稷无后顾之忧!卿等速返省台,拟写文告呈朕览之。”

“皇帝分明早已圣聪独断,不容九龄老儿饶舌,圣明呵!”李林甫听毕,又斜眼朝御案之右的张九龄的坐墩瞟了瞟,连连冷笑,“哼哼!汝那右‘座’,好‘坐’乎?哼哼……”

“启奏陛下!”

“卿?……”并未征求中书令的意见的皇帝,见九龄仍旧离座奏事,心里老大不快;但他转念一想,“不让他奏,少时回转省台,他也定不草拟文告,反会上疏不止,纠缠不休……也罢!让他说吧,哼!”想到这里,皇帝沉下脸来,也不敕归座,便道,“奏来!”

“谢陛下!”张九龄捧笏一揖后,即扶着金銙玉带,以其独具的恭谨而从容的风度,归班而立,朗朗奏道,“今潞州狂徒,虽因丽妃娘娘故,信口雌黄,欲损圣明;然陛下践祚三十年,太子不离深宫,日受圣训,天下之人皆庆陛下享国长久、储君仁孝。今太子成人,不闻大过,陛下奈何以无根之语,喜怒之际,竟废之乎!

“且太子天下之本,不可轻摇。昔晋献公听骊姬之谗杀申生,三世大乱。汉武帝信江充之诬罪戾太子,京城流血!晋惠帝用贾后之谮废愍怀太子,中原涂炭。隋文帝纳独孤后之言黜太子勇,立炀帝,遂失天下!由此观之,臣请陛下慎思废立之事,收回圣命!”

张九龄奏到后来,因心情沉重,愈奏愈急,而沉着脸的皇帝,则愈听愈怒,到了九龄公然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出“收回圣命”之话时,李隆基陡地“哼”了一声,打断了急急禀奏的张九龄的话语。皇帝脸色发青地注视着张九龄,冷冷地问道:“若朕必欲为此呢?”

“陛下必欲为此,臣不敢奉诏!”

“怎么怎么?曲江竟竟……?”

“是呀!张相正是如此奏答今上:‘陛下必欲为此,臣不敢奉诏!’”周子谅又向高力士复述了一遍。力士听了,连连跺足,复又追问道,“后事如何呢?”

“陛下盛怒离座而去。”周子谅因为激动,一边朝花席上坐下去,一边仰首回答力士,“过了很久,才传敕令张、李二人各回省台……那日过后,听说今上连番召李林甫、崔隐甫入宫,张相虽奏请见驾,却总不见允!”

寝房外堂,一时间四口无声,气氛令人窒息。

“哎!……”高力士又一声长叹,才稍稍和缓了堂内的气氛;但他所说的话,却又加浓了气氛的紧张,“张相为君为国之心,忠鲠可嘉,但其奏答,句句指惠妃娘娘为骊姬、贾后之属,又置今上为何者?这,也太失臣子之道了!”

“高将军,”性急的周御史,听了高力士这番话,一下子跳起来,为张九龄抱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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