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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皇-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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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延秀更加放心了,他笑着伸出手去,想拿过她手中的描笔,她却撒娇地嗔他:“不嘛!这是从我两岁起,父皇就每日对镜教我画的一种眉毛,他说这叫‘懒蚕眉’!……”

“‘懒蚕眉’?……哦!那眉梢微斜,头尖却似昂非昂,真象一条懒蚕儿!……”

“是哪!父皇说他最喜欢我这样画成的眉毛呐!”

她又精心地描画起右眉梢来了。

武延秀这才明白她去而复返的原因,不由得暗自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备车!”

“早已备好了呵!”

安乐公主听延秀这么回答,才记起刚才已经上过车的事来,不禁向武延秀嫣然一笑,露出几分少女羞涩的神情来。

当武延秀见她重捧银盘,向府门走去时,他突然想到:“难道是天助我武延秀,假手于这丧尽天良而妩媚无比的李家女儿去登上天子的宝座么?……”

他不觉心旷神怡地遐想起来。

拂袖而去的中宗皇帝,返回大明宫后,即命驾进了掖庭宫,一头倒在凉榻上,几乎昏睡了一个多时辰。正在那时,他却被心惊胆战的宫娥呼醒,奏报安乐公主求谒。从未拂过爱女心意的他,因所受刺激太深,破天荒地命宫娥将爱女挡出了大明宫。

到午后,他才懒洋洋地披着簿绢便袍,望着雕栏外的,由内侍宫人才换放在砖垒上的几盆牡丹。但最爱击球和牡丹的他,今日眼望牡丹花叶,心却在定昆池畔。怒火象在受了潮的柴禾上燃起似的,悠悠的,时而猛,时而却只留点呛人的烟。在蓬莱岛上乱成一团的韦皇后等人,哪里想到,他真正生气的,是宗楚客竟敢当着他的面,矫制他的口敕?对杖毙区区参军,他并不认为是回事;当然,燕钦融上奏的谏言中指斥皇后、宗楚客等所干所谋之事,他也并非没有听见,但是,燕钦融奏的这些,他在其他谏臣口中,还有妹妹太平口中,早就听得耳朵也起了茧了。他愤怒过,怀疑过,甚至也曾想到过应有所举动。但为时已晚,皇后的党羽,充斥着庙廊,牵一发而动全身,事大不易啊!依恃兄弟李旦?他表面上有此表露,实质上,却并不敢。他深深知道,说不定正是后党的存在,兄弟李旦和他的五个儿子(尤其是三侄儿李隆基),才不能对帝位提出非分之想!两相比较,他认为最难对付的敌人是相王、临淄王父子,次之才是后党。依恃妹妹太平公主呢?他早已听皇后密谏:言说妹妹和相王、临淄王往来甚频,因而也有所顾虑。但近来皇后及其党羽越来越放肆了!自己宠幸的弄臣解鸭儿,不过以优人的诙谐,唱了一首小曲儿,皇后竟敢遣人除掉了那可怜的人丁。皇后虽矢口否认她预谋此事,但这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正因为对方越来越见明显的肆无忌惮,才逼使他在表面上偏倚太平。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又何曾真有什么除灭后党的打算!今日后党公然矫诏杀人,与其说他深感愤怒,还不如说是深感丢了面子,又不知如何挽回,才只好一走了之——但引来的后果是他万万未料到的。

一觉醒来,他的心情早已不是返宫时那样烦乱、无措了。但由于想起曾不让爱女谒见一事,他又深深地后悔起来。他怕爱女被自己的举动伤害!唉!这个生于险途中的女儿,儿时吃了多少苦啊,这次如果因此被吓病了,岂不叫人焦心……在他心目中,天威是有无可比拟的震慑之力的!

他盘算着,应该怎样办,才能使爱女从他的天威里复苏过来。但他踱来踱去,竟至夜幕降临,仍未想出一个中意的办法来:“唉,怎么就连这样一个办法也不能想出……”他长叹、狂躁不宁,他怕再拖久了,爱女认为他还在发天威,岂不更加惶骇么?

晚餐是相当无味的。他喝过了一点汤,便罢乐撤席;只有沉沉夜幕在提醒他冥思无益,还是去大明宫,抚慰皇后才是办法。而就在他要命内侍摆驾时,却听宣送太监高力士奏道:“安乐公主为陛下呈进饼啖!”

“啊!”中宗闻奏,竟有些失态地应出这么一声。在他的心中,悔恨之情更浓烈了。他轻拈白须,声音有些哽咽地敕道,“宣她进宫!”

高力士尚未宣敕,迫不及待的中宗皇帝已踱出宫门来了。他那昏花不清的双眼,看见爱女捧着一件雪亮的器皿,举过发髻,缓缓沿石阶而来。当她瞧见父皇时,一头跪在阶面,颤声奏道:“父皇!儿臣安乐公主见驾!祝父皇龙体安康……”

中宗一听爱女那颤抖的奏事声音,心里一酸,忙踱到阶前,扶起爱女。携着安乐公主进了掖庭宫,坐于自己的御案旁。“儿哪……”只叫出这一声,便哽哽地说不出话来了。

“父皇!”安乐公主仰着面,跪在御案边,呜咽着说,“儿臣自幼至今,从未离开过父皇、母后。贤淑的母后,素为父皇敬重。可恨逆贼混入定昆池,竟使两位陛下失和!父皇你拂袖而去,母后恸哭终日,儿臣虽即求见父皇,却更令父皇气恼……”

“儿哪!……”

“父皇!母后为求父皇解颐一笑,含泪和面,制成父皇在房州时最喜吃的饼啖,命儿跪呈御前,请父皇降浩荡天恩,吃此一饼;明日……母后负荆宫门,请罪于父皇!”

中宗听着爱女这一番渗合着泪水的献饼之辞,不由得勾起许多往事,尤其是和韦皇后软禁房州时相依为命的情景来。他一面扶起爱女,一面伸手从盘中取出一个饼来,正要朝口中送去,突然想起什么,却把那饼捧在手中,沉吟地望着宫门之外。

“这,这老儿怎么啦?!”看见父亲这一举动,安乐公主惊得半个头皮也麻木了……

“叭!”突然,安乐公主看见父亲敏捷地迈出宫门,举起饼啖,往天上抛去。那饼儿在楣边碰了一下,就落在了阶下。

安乐公主这才明白父亲在按老母节的民俗,向老母献饼呢!但是,那一股冷汗,仍从她背脊往下流淌……

中宗从爱女捧着的盘儿里,取出第二个饼啖。他看到爱女那泪光盈盈的脸上,绽出了笑容,他也宽慰地笑着,并暗自催促着自己,“快吃吧!吃下去,让这妮子大大高兴一阵子……”

第六章

中宗大和大圣大昭孝皇帝景龙四年六月六日凌晨,乌云飞逐,闷雷声沉。

太极宫西侧,含光门内的待诏廊下,兵部侍郎崔日用不安地来回踱步,等待着中书令宗楚客的接见。这位白面青髯的兵部官员,虽然头戴簪缨耸立的铁盔,昂首扬尾的大蟒紫袍里,衬着铮亮的铠甲。但终因气度文静,给人的印象仍然是儒雅风度。

从中宗复位不久,便受命执掌兵部的崔日用,并非少谋缺略的庸才。他虽和宗楚客相交甚厚,但却和贪婪、愚蠢,视国事为儿戏的宗楚客有着泾渭分明的操守。他缅怀为大唐兴邦奠基立下丰功伟业的文臣武将,也立誓要为大唐中兴立汗马功劳,留迹凌烟阁。可惜中宗并非有志中兴的君主。无休止的骄奢淫逸,搜刮民膏,使百姓无法生存,为了避丁避课,纷纷逃入契丹、突厥、吐蕃……得知朝廷昏庸、军机不整的诸蕃四邻,便伺机侵扰,致使边事频繁,防不胜防。但中宗却高坐西京皇城之内,痴人说梦般地接连下诏,促令开边。

当中使夜半传诏,崔日用便匆忙乘上轻便小轿,直奔皇城衙署。途中,他苦笑着暗道:不知这位皇后手中的傀儡,又将给自己下达什么荒谬的开边口敕。等到立于待诏廊后,他才知道,是中书令接见,而不是今上下诏,他一颗惶恐的心才稍稍平静了一些。宗楚客在其他同僚眼中,虽威势可倾朝野,但对自己还比较谦和,凡事尚有商量的余地。使崔日用想不通的是,跟看就到早朝的时间了,为何不等到那时在殿廷下敕,偏在这雷鸣雨急的凌晨催他来衙署听令?可知也绝非等闲之事……崔日用不停地朝丹墀后的巍峨殿堂张望,希望宗楚客尽快出现,以解他满腹疑虑。

“崔大人!有扰新晨了!”突然,宗楚客竟在他身后呼唤起他来。他赶紧回转身去,正要行礼,不想宗楚客却笑眯眯地一把扶着他,神情激动地说,“事关重大,时辰太紧。请!崔大人!”说着,便先自由待诏廊旁的芙蓉簇簇的过道中拐了进去。崔日用这才明白:刚才宗楚客是从中书省的要政密议堂来的,这过道能直达彼处。他赶紧撩着袍的下摆,微微勾着戴着簪缨将盔的头,进了过道。他那双锐敏的眼睛顿时看到:狭小而不长的过道上,斧钺如林,卫士们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宰相身后的他。他那颗刚刚因宗楚客出现而暂时平缓下来的心房,陡地又剧烈跳动了起来:“皇城中出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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