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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皇-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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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说,”紧傍着御史中丞吉温席旁的官奴牛贵儿,也咋呼开了,“是他娘的‘猫猫搬倒肉鼎,给狗做了善事’!——这都怪那李适之!贞顺皇后陛下在世时就说过,李适之为承乾论辩是假,提醒三郎不忘太宗遗训是真!哼!……”

“太太宗爷,甚甚么遗训呀?”

“嗨,驸马公,你今儿喝得真不少呀!什么遗训?不就是‘东宫之位,不可……钻营而得’么?”

“错也!”

“没错!”

“我的牛官儿!太宗爷是说的‘经营’,不是钻营。”

“是一个意思嘛!这一回,准是咱三郎又被那李适之用这遗训谏奏过了,咱寿王才提起竹篮下浐河——打了个一场空哟!”

“早知如此,姑丈,上回连着周子谅那死鬼、城东驿那三个鬼头,也该把你这位同宗的小命儿取啦!哼,留下了祸害,祸害!……”

李林甫见崔隐甫呼唤自己,只抬头瞅了他一眼,仍旧自顾自地品着那杯中新酿的菊花酒,并不答话。这神情,配上他那随风微飘的月白色髻带,浅淡的阔袖蓝绫衫,和放在身旁的华贵的犀麈尾,真令人觉得他并非势倾朝野的大唐宰相,而是长隐林泉的魏晋高士。

宰相的神情被吉温看在眼里,他“嘻嘻”一笑。

“吉七,亏你还笑得出声哟?”

“是嘛!咱吉七哥,虽未能列班王侯队中,但总算是西台副贰了呀,怎会不高兴呢!”

平时并不计较他人、尤其是象牛贵儿这样的人说话高低的吉温,此时听了崔、牛二人的戏谑之辞,却愠怒地瞪了牛贵儿一眼。这话可太伤吉中丞的心了。出阁之计,虽是林甫所定,但他吉温却是实施者。想想看,多漂亮的西内大杀戮!多精彩的长乐门之乱!用两百多条金吾卫士之命,推翻了东宫之主,“这都仗我吉温的机敏、才识啊!更不要说城东驿赐李瑛等之死,将宋璟老儿气坏、除掉又一个的挡路鬼。功堪称绝无仅有!结果呢……哼,你宰相大人成了国公,我吉温只升了一个西台副贰,便没有了下文!今年寒食赐火,仍无我吉温的分……”但是,愠怒的吉温迅速克制住怒火,暗暗警告自己:“李十郎在座,吉七,尔不可造次呵!”他的脸上又现出微笑,“驸马公,牛官儿!难道你们真以为本度东宫立主之事,仅仅单凭那左相李适之么?”

李林甫虽然依旧无动于衷地品着杯中之酒,吉温却已发现,自己提出此问,那宰相的两颊抽搐了一下!这个发现,使吉温顿时来了谈兴。他趋了趋身,向崔、牛等人说道:“如果说忠王得主东宫,功在左相的话,还不如说功在内侍省掌教!”

“高力士!”

“正是此老!”

看着吉温大弄玄虚的模样,瞧着崔、牛二人惊奇中又含着愤愤然的神情,李岫深感恶心。他一边将一杯淡黄的、飘着一股菊花清香的酒端到嘴边,一边望着吉温嘲弄地笑着说:“难怪中丞大人未作朝官时,常在大将军府邸出入,以致高大将军大为赏识于你,而荐于君前。吉大人在论人论事上面,远胜我等呵!”

“岫兄夸奖了!”明知嘲弄,吉温却偏当夸奖;他回头朝李岫毫无窘态地一揖,依然回身向崔、牛二人道,“据吉温所知:李瑛死后,李适之并无一字半纸,奏立忠王!此情堂老可证!”

崔、牛二人向林甫望去,林甫亦泰然地微微一点头。

“他可面君密请呵!”

“驸马言之有理!然今春左相即奉旨去云南城,册南诏的蒙归义为云南王,前后将近半载。在他未归之前的六月,今上便已宣制立忠王为太子了啊!”

“着!咱吉七哥说得有理!”牛贵儿的酒意顿消,“自皇后去世,那高力士常侍三郎左右,他好便宜哩!”

“是了!姑丈也曾要我叮嘱咸宜公主,防范后廷……”

“防范,防不胜防啊!”吉温叹口气,又继续说道,“而且此番太子册命前,奏请改易仪注所定的中严、外办及绛纱袍,不乘辂车、改步行入殿门,也分明只有高力士才想出来——教太子邀宠之法!”

“不错不错!听说太子受册之仪,与昔日大不相同。这又为何能邀宠呢?”

听堂堂驸马连这种朝廷大礼都不知晓,李岫嗤笑了一声,转过脸去看着月堂池中的莲蓬,缓解席上那种污秽气氛。吉温却仔细地对崔隐甫解释道:“依我朝之制:凡皇帝大祀致斋之日,画漏上水一刻,称为中严。那时侍中捧笏板奏请圣驾上殿。诸卫士擎戈矛列队于殿庭,文武五品以上便正冠躬身陪位,然后诣阁奉迎。这便是‘请中严’。

“二刻。侍中板奏‘外办’;皇帝冠通天冠,服绛纱袍,乘舆出阁上朝与百官会。这时诸卫于殿庭内外立仗,百官就列队等待圣驾将出。

“皇帝将出,驾发前七刻击一鼓为一严;前五刻击二鼓为再严,出发前二刻击一鼓为三严。

“三严已过,群官随侍中、中书令奉迎于大殿西阶,侍中捧皇帝玉玺大宝,乘黄令进路于太极殿西阶南向,千牛将军执长刀立路北前北向,黄门侍郎立侍臣之前,赞者二人前导。‘外办’齐备。

“外办既备,太仆卿摄衣而入,正立执辂车之辔,圣驾上辂升路,抵致斋之殿。”

“这是皇帝大祀致斋的仪程呀……”

“是呀,附马公。但太子受册命的服式、仪程与此一样!只不过由左庶子代替侍中板奏而已。”

“啊!”崔隐甫明白了,“太子受册之日,奏请改外办为‘外备’,改绛纱袍为朱明礼服,且停中严、不乘辂而步入宣政殿受册,是表示不敢与今上同仪……这样以改仪邀宠的主意,太子确也想不出来……而李适之又未归……”

“适之在朝,太子受册之前,已迁入东宫,他无君命也不能前往拜谒呵!”吉温指明这一点后,补充说,“可与太子往还者,只有那内侍省的‘大掌教’了!”

“这个宫中老物!”牛贵儿泼口大骂起来。

“哈哈哈哈!”

忽然,愤愤不平的众人,却听李林甫发出一阵开心的大笑,他们吃惊地齐齐向李林甫望去,全呆住了——那大唐宰辅大臣,竟举着金樽,仰身躺到席旁的菊花丛中!他见他们望着他发怔,便止住笑声,向他们晃晃手中之杯,指指身下菊丛:“难怪驸马公适才要枕菊而眠,此时老夫以菊丛为席,举菊酿之酒,可谓‘醉卧香阵’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崔隐甫、牛贵儿二人一听,也争相效仿,倒向菊丛。

席间,只有吉温和李岫未笑。他们四目所注,是大唐宰相那身躯下的丛丛菊花,被压得枝叶皱裂,花瓣零落……

秋日月堂上的天,竟也这么低,黑得这么快,月堂外的相府总管,已在传命掌灯了。

第十章

大唐皇帝李隆基在册封三儿李玙为太子后不久,下敕赐百姓大酺,庆贺了自己的五十三岁“千秋节”。从六月定立太子到八月的千秋节庆典,一度神情悒郁的皇帝,似乎又振作了起来。闻奏从西京到东都间千座行宫俱已破土动工,于是命中书令李林甫留守西京,自己则由左相李适之、林甫之子将作监官员李岫等官员陪伴,驾出长安,亲自巡视行宫建造的盛况。

不料,起驾时尚兴致勃勃的皇帝仅仅行程三十余里,便在浐、灞二河间的“京东行宫”——即旧城东驿所在地——返驾回銮了。

就在朝中百官对此暗自揣测时,内侍省大将军高力士在南内勤政务本楼北轩前公告文武:“皇帝陛下因圣躬违和,诏罢东巡。众官各归衙公干,暂停朝谒常例。”

文武百官各自散去时,却见太医署、尚药局的官员,引着一批太医,朝南内侧门而入。他们之中,还有几位头戴乌纱、身着绯袍、金发、碧眼的波斯、婆罗门、大秦“胡医”。高力士将众太医引向南熏殿后院、皇帝寝宫。

李林甫面呈焦灼之色,并未归中书省台,却在兴庆殿侧待漏院里等候着皇帝受诊后的消息。皇帝的父亲睿宗,伯父中宗,祖父高宗,曾祖父太宗,都是五十岁过不几年便“龙驭宾天”的,如今,五十有三的今上突然病卧深宫,不仅令他焦急,而且还异常恐惧:二十六岁的储君,一旦登极,对他来说,将会有什么后果,他真是不寒而栗。

“宁王殿下,进宫问病呀!~~”

正向东壁暗自张望的李林甫,听传来内谒者监的传呼声。“不是说皇帝这位长兄也卧病不起了么?亏他还扶病而来……”暗自思忖的中书令,踱到珠帘前,向御道上凝目望去,他一眼便瞧见,在那步履不稳的宁王李宪的右边,竟是李适之在搀扶着!他一直目送着李宪、李适之一行人由内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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