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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皇-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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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以手支腮回忆着什么。终于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再一看皇帝的模样,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又回到了长生殿庭院中。她委屈地别开脸去,宫槐上悬挂的彩锦宫灯,满庭院的乞巧案榻又闯入她的视线。她被这一切刺得心房巨痛,又一仰面,号啕大哭起来。

“来~~人~~”再度被贵妃恸哭搞得手忙脚乱的皇帝,一面抚着贵妃抽搐的肩头,一面向殿庭中呼唤着。仍无人应声出现。他终于明白过来了,“定是力士那老物的主意!哼!他这是要朕亲解自系之铃呵。”没奈何,他只得叹着气,悄声对贵妃道,“爱卿不要悲苦了,都是朕错怪于卿了……”

贵妃一听,却哭得震天价响。

皇帝急得跺着足道:“爱卿!贤卿!朕的贤玉环!今日是闺中佳节,万勿悲苦败兴啊!卿有何欲,尽管奏来,朕件件皆允于卿!”

贵妃听到这里,戛然止住,一下跪在皇帝面前。皇帝急忙要扶她起来,她却瘫成一团,任凭皇帝用力搀扶,也搀她不起。皇帝一时间精疲力竭,汗流满面。他拖不动了,哑声劝道:“贤卿呵,朕已知错,你就不要再难为朕了吧。朕,和你亲比穿针,如何?”

“罢……了!”贵妃却一摇头,哽哽地说道,“贱妾不遵圣贤‘孝悌’之训,亵渎宝物,就请大家,仍将妾遣逐宫人斜,了此余生吧……”

“唉,玉环!”皇帝俯身携住贵妃道,“朕已说过,今日是朕……委屈了贤卿,你就忘了此事吧!”

“哼!贱妾自是可以忘了此事,只怕哪一日大家又重‘孝悌’而厌玉环,妾死无……葬身之地了……”说到这里,贵妃再也撑不住了,挣脱皇帝之手,揪心地痛哭起来。

“玉环呵玉环,”皇帝听她这一说,心里一阵发酸,不禁也哽哽说道,“自你承恩一十六载以来,难道你还未觉得,朕将你视如朕的社稷一般……紧要么?……”

“既是如此,为何又将我三废三逐?今日为一管笛儿,尚不容我,只怕他日真遇社稷大计,你岂不置我于……死地!”

“苍天!”皇帝一听贵妃这饱含忧怨的话语,深触肺腑。他竟一撩皇袍,与贵妃比肩跪地,仰首向月揖拜发誓,“从今而后,三郎与太真,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月到中天,织星正渡。朕特祷神灵为朕爱妃,为朕七夕之誓证!”

对皇帝今日逐斥之举耿耿于怀的贵妃,见皇帝与她比肩跪地,起誓表白,她终于止住了哭泣,回过面来,注视着皇帝。

此时,正是二星暗渡的佳辰。迢迢天河,似乎比平夕黯淡,或许是鹊挢遮掩了它的滢滢波光?那一钩新月,不知是乌云将她拥抱,抑或是她自己投入了乌云的怀中,不见了踪影。长生殿庭,和大唐西京一道,悄然隐入七夕子夜的混沌中。

大唐天宝十二载七月八日卯时。

骠骑大将军兼知内侍省长官高力士,在南内驾前供奉小鸭儿的搀扶下,入了光范门。中书省署衙政事堂外,明灯高悬。该衙人役一见力士出现在堂阶下,慌忙跪地唱禀:“高大将军驾临中书省台呀!……”

应着唱禀声,闪入力士眼中的,是左相陈希烈那冠服不振、朝靴斜趿身影。力士心里顿生疑虑。但他不动声色。从小鸭儿肩上抽出手来,向左相揖礼,左相也礼敬不迭,频请力士登阶入堂。

入了政事堂,陈希烈亲为力士拂去座榻,等力士落了坐,自己才依着力士榻位坐下。正欲寒暄,询问来意,不想力士却又一揖问道:“右相尚未上衙?”

这一问,左相怔住了。自他接替李适之担当左相不久,先前的右相李林甫便多不来衙视事。凡军国要政,都是由主书抱卷去平康坊右相府呈交右相裁批,再由主书抱还中书省由他签名即是。眼下杨国忠接替了李林甫,依旧如此行事。卯时百官上衙,作为中书省,其实就是他陈希烈坐衙,坐到巳时散衙回府。这情形,阖朝皆知,“大将军问这话,是何意思?”他想反问力士,却又一时权衡着措辞而未能开口。

“史思明今日便要取中书省所转御敕和告身文书北归!他允我谏阻今上,此时尚不上衙备办,难道他……”力士从左相的窘态里,已看出事有蹊跷,“只怕他听说贵妃恩宠如故,又惧再触天威震怒,竟食言了!”想到这里,力士有些烦躁地问道,“右相未说今日他要来省台与相公议一军国要政?”

陈希烈毫不掩饰地苦笑了一下,摇摇头,答道:“右相只依例命主书送来两件文书,交我签记施行而已,并无他说。”

高力士惊得从榻上立起身来:“两件文书?两件什么文书?”

“一件,是今上敕谕诰封安西四镇节度使哥舒翰为西平郡王事。”陈希烈回忆着,应道。

“唔。”此事,早在李泌未遭放逐时,便曾计议重用哥舒翰,以抑安禄山。杨国忠终于放弃妒嫉之心,促成此事,力士稍觉宽怀,忙又问道,“不知另一件是何文书?”

“容我想想。”只有两件,他都如此含糊不清,力士暗自叹气想道:“可见他平素仅仅见文签记而已啊!”

“嗯,”他终于记起来了,“是发付北疆数千有功将士……”

“告身文书!”力士惊得接口说出,复一下退倒榻上,不是小鸭儿扶着,早被榻沿伤着腰部了。

“着!正是告身文书!”陈希烈笑吟吟地印证道。

有那么一瞬间,高力士竟欲去往宣阳坊右相府,怒斥右相“惜身误国!”但这念头一闪而过罢了。

“我们归去吧。”他向小鸭儿说。然后朝陈希烈起身一揖,“有扰相公新晨了。”

“哪里哪里!”早已见怪不怪、视万事万物如虚无的左相起身还揖,送着骠骑大将军。

高力士正要上轿,偶一回头,却看见那填金颂德碑。象第一次发现这里立着这么一块颂扬右相杨国忠的金碑似的,他凝视良久,嘴角泛出几丝冷笑。他转身上轿时,已呵欠连天了。他祷着神灵:“佑我睡得人事不省!”

大唐天宝十四载五月,端午节后的一次上衙,右相杨国忠护卫森严的车骑破天荒地出现在光范门内,他进入政事堂,骠骑大将军高力士早在堂中焦急地等候了。杨国忠向高力士揖手致礼,高力士一面还礼,一面却转入了山水金屏之后,杨国忠命人役掩了堂门,也匆匆地跟了进来。

金屏后的朱漆大柱前,一盆芙蓉,开放得鲜艳悦目。依着漆金阶栏,几树石榴,红花似火。步履勉强的右相,一入屏后密室,仍准备与急切邀他来此一晤的高力士周旋敷衍。谁知高力士却开门见山,指着摊在长案上面两件文书,冷冷地问道:“难道对这两件文书,相公也欲如两年前那北疆所请告身文书付彼授发文书一样,依请行事么?”

右相只朝那文书上溜了一眼,就象看见昂首吐舌的蛇头一样,一下把眼睛移开了。这两件文书,来自北疆,是东平郡王安禄山随奏章呈进的。

一件,是奏请为皇帝七十千秋大酺献骏马三千匹。这并无可厚非。奇怪的是,他却请允“每匹马派马伕二人。车三百乘,每乘派乘伕三人。另派蕃将二十二人,部送载物长行。”

更奇的是附奏文书之二,竟在无任何奏因的文书中,“请以蕃将三十二人以代汉将。”

“唉!”杨国忠叹口气,低头喃喃道,“今上已命中使宣付中书门下,敕我即日进画,便写告身文书付禄山来使。并转宣今上之敕:允其献马派员之请。圣命如此,我能如何!”

“难得右相本度开诚相见!”高力士话中有话地说,也长叹着,焦灼地拨转话题,“力士自前年七月来此拜谒相公不遇,本欲作壁上观。但眼前之事非同小可,不得不再度冒闯省台,拜谒相公。诚然,圣命已宣付中书门下,相公大有碍难。但若囫囵转宣圣命,以力士之愚,也见社稷宗庙堪忧!今禄山所进马匹不少,又自将兵来,复与甲杖库同行;而蕃将取代汉将,尽成安禄山腹心之人。此两事,禄山不臣悖逆之心,已昭然若揭!相公若求免一己之难,而致社稷君亲于大难,后悔何及!”

高力士慷慨陈辞,以为杨国忠总会感悟。谁知杨国忠却两眼盯着树树榴花,嗫嚅着答了一句:“圣命已宣付中书省即办,国忠又能奈何!”

力士怔住了。很快他又明白,用“社稷君亲大难”等语谕导,何异“对牛弹琴”!他自嘲地一笑后,走近右相,冷冷地说道:“禄山反迹,相公皆早知闻。今大唐社稷,你杨门实据其半,只怕逆贼举事之斧钺,首难放过者,正是相公!力士话已说尽,就此一别!”

高力士撩袍迈步,便要转出屏外;右相这一回却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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