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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皇-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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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连连点头:“朕每经西明、金仙等寺观,心即不安,自当止绝建造。”

姚崇沉吟片刻,复又朝御座前挪挪身子,神情更加严肃地启奏:“自郎岌、燕钦融献直言而获罪惨死以来,谏臣沮丧,臣请凡为臣子,皆得触龙鳞,犯忌讳,直言极谏,可乎?”

玄宗听了,抬起头来,面对百官朗声答道:“朕非但能容,且能恒行之!”

姚崇听了,再撩起袍服,向前大跪一步,直达御座前沿,亦朗声奏道:“自吕氏乱汉以来,万古寒心,国朝于此道尤甚!臣请陛下将太后、韦逆、太平之事,书之史册,永为镜鉴,作万代法。可乎?”

这番禀奏,勾起了玄宗李隆基无限心事,他再也挖制不住自己了,泪水潸然而下。良久,才哽咽着回答姚崇:“卿此议朕即宣史官施行!此乃刻骨刻肌之事呵!”

姚崇听罢皇帝含泪的回答,这才立起身来,整理衣冠,恭恭敬敬跪拜于御座前,激动地奏道:“这是陛下开创仁政,中兴大唐伊始之时,也是臣千载知遇之日!臣领诏谢恩!恭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被这君臣二人的雪野问答所激动,他们感到新奇、震惊;当姚崇谢恩山呼之时,他们已忘了呼应、朝贺。大多数人,忍不住拉起袍袖,拭着夺眶而出的热泪。

玄宗那因讲武失误造成的悒郁心境,因姚崇的雪野十谏大为改观。他迫不及待地要早日返回京师,实施中兴大计。因此,他下诏狩猎终止,定车驾于乙巳返回西京。

但就在车驾启程的头天晚上,新授紫微令的姚崇,也因河东道总管人员一事,前来大帐,奏请皇帝定夺。

情绪大好的李隆基,正由高力士亲研浓墨,在御案上层笺赋诗。一听姚崇求谒,忙掩了诗稿,令高力士安好绣墩,宣他进见。

姚崇由高力士导入大帐后,忙跪于御案前行了大礼。玄宗却频频招手:

“姚卿起来吧,入座!”

姚崇入座后,将奏请之事说毕,便静待皇帝敕令。

可是,好一阵,大帐内都寂然无声。

姚崇抬头一望,却见李隆基在御案上铺开诗稿,握笔沉吟着。姚崇不觉一怔。

高力士也觉得皇帝前恭后倨,事出蹊跷,困惑地望着皇帝。

“臣所奏河东总管人选一事,不知圣意?……”姚崇虽困惑,仍鼓起勇气,向李隆基再奏。

但是,回答他的,却仍是握笔沉吟的旧态。

“陛下!……”

姚崇再次鼓起勇气启奏。这一次有了回音,但却是——

“暮云成积雪……晓色开行殿……皓然原隰同……不觉,不觉,不觉林野——变!是呀!‘变’!‘变’!”

皇帝在推敲渭川春狩的诗句!

高力士转动眼珠想了想,影子般移到姚崇面前,低声道:“姚公明日再奏吧,大家正在苦吟呢!”

满腹疑惧的姚崇,会意地朝玄宗悄悄行过辞君礼,踽踽独自出帐去了。

“陛下,”高力士这才不安地对玄宗说,“陛下新总万机,宰臣奏事,当面加可否,奈何任其三奏而不答?”

李隆基闻奏,这才抬起头来,朝高力士叹了口气:“朕的好家奴呵!你惯会揣朕之意,为什么就不想想,前日雪原姚相十谏,朕皆面置可否,而今夜他所奏一事,朕却避而不答呢?”

“啊……”听皇帝将雪原十谏与今夜之事相提并论,那善揣人主之意的机灵宦官,倏地明白过来了。

李隆基放开诗稿,微偏着头说:“朕已委崇为宰臣,国之大事,自当君臣共议;区区总管,何须烦朕呀?”

说罢,他又重新摊开诗稿,吟哦起来。

李隆基的这番话应证了力士的揣测。他既高兴,又深深地感动。

趁皇帝专意切磋,他悄然出了大帐,去省台行辕找刚刚离去的姚崇。

惶惑的姚崇,还未走到省台行辕。他的步伐缓慢而沉重。高力士在中途追上了他,兴冲冲地讲了刚才皇帝所说的话。

听完高力士的话,姚崇顿时觉得自己身躯变得轻飘飘的。这个年近花甲、喜惧不外露的内阁大臣,忽然象个总角幼童面对意外之喜时那样,高兴得哭起来。

“姚公,快,快回行辕准备明日回銮大事去吧!”被姚崇一反常态的举动弄得有点失措的高力士,结结巴巴地提醒他。

“这才是明君的风度呵!”姚崇忙拭着泪,极不好意思、但无比诚挚地对高力士说。

当夜,省台行辕大帐左面的紫绫帐中,也通夜亮着灯光。

这是张说的篷帐。

他屏去近侍、仆从,严闭帐帏,就着榻前火盆,半依在卧榻上紧张筹措。

王守一数日前的告诫,使他心惊,但姚崇入阁,却更令他不甘心!

在太平公主的刀锋前,他们虽是志向相投、命运相同的同僚,可在新主登极的今日,他们却只能一个列班庙堂之右,一个列班庙堂之左!

他,紫微令张说,曾经列班庙堂之右;但是从姚崇入阁后,他却要屈居班左了!

“我也有满腹韬略,我也曾为除太平,九死一生!我为何要屈居他人之下?!……”想到这里,他拍着榻沿,猛地坐起身子。

但是……

赵彦昭弹劾未能奏效,王守一的举荐、排姚之举险遭不测。年轻君王思贤若渴、志图中兴的激情如滚滚洪涛,张说啊张说!再不可孟浪行事,稍有不慎,便会葬身于滚滚洪涛之中。

还能借谁的手,既可拔去这心头刺,又可不招来万乘震怒?

远处,传来一声稍可辨闻的鸡啼。

无计可施的张说,心烦意乱地重新歪倒在榻上,望着渐渐减了威势的炭火出神。大约恼恨自己在困境中不可自拔吧,他又一拍榻沿,愤然地“哼!”出声来。忽然——

“哼!”

“哼!!”

“哼!!!”

张说觉得自己耳里,连续传来这一声又一声、一声比一声真切的“哼!”

是谁,在姚崇奏请不让皇室亲族占据清切权要之地时,发出了这声恼怒异常的“哼!”

“是他!对!是他!”张说此刻想起了岐王在渭川雪原的举动,兴奋地翻身而起,跳下榻来,激动地踱开了步子,“不错,唯有借他,今上爱弟之手,才能将姚崇击出朝阁,姚崇啊姚崇!只待明日一回京师……哈哈哈哈……”

他忍不住大笑出声。

第二章

太子詹事钟绍京随皇帝銮驾返回京师长安,近三个月了。

这位詹事大人,虽不能在绢笺上写出锦绣华章,但却用心血和双手,在自己的府邸内,画出了一幅幅风光绮丽的真实画图。眼下,在他府后的桃园内,千树春桃,竞相怒放,向人世漫展着那盎然生意的春之图。这株株春桃,不仅风姿各异,且似解人意。你看那黄蕊幼桃,象煞一群黄花幼女,乍见生人,忙拽着罗裙,娇怯地向无人处藏躲,那紧依石径的碧桃,又象矜持的贵妇,旁若无人的比肩而立,傲视着纷纭的人世。

然而,面对这绮丽迷人的春花、春色、春光、春意,醉春亭上,一位云髻半斜,绿裙曳阶的贵妇,却蛾眉紧锁,眼含焦灼和疑虑之情,伫立在亭栏边。

她,就是詹事夫人。

这位被当今皇上誉为“本朝二奇女子”之一的詹事夫人,以其识大体、知进退,和明义公主元蓉蓉一起,深受皇帝敬重。是她,在韦皇后母女毒弑中宗皇帝、谋篡大唐国柄、其势汹汹时,苦劝吓昏了头的丈夫——原苑总监钟绍京,使他应顺民心背向,跟随当时的临淄亲王,解救出被韦氏关押起来的羽林将官,使当今皇帝挽转乾坤,安定了大唐社稷;是她,在丈夫自不量力,出任宰相之时,一面苦口婆心地指明丈夫非省台之才、劝其辞职,一面上疏皇帝、现居百福殿的太上皇李旦,哀请免去其夫之职,使一代贤良姚崇、宋璟能速入台省、执掌中枢,辅佐今上,和太平公主展开了殊死的较量……平定太平、今上得以实掌军国之后,又是她,苦求其夫休恋京华,请归故里,乐享盛世风光。知妻见识远胜自己的钟绍京,虽也勉为其难地遵妻之嘱向朝廷呈上辞王之表:但恋栈之情却又使他实难抛舍京华的繁华、庙廊伴君的荣耀、服紫腰玉的威势,因而一面上表,一面请托张说、刘幽求暗中斡旋,终于获敕不准其请、并授太子詹事,仍于西京供职。

对无才而又恋居高位的丈夫,钟夫人只有暗自叹息。在闺中不喜女红却喜坟典的她,在迁入詹事府后,一再告诫其夫:“古语云‘伴君如伴虎。’而今面对立志中兴大唐之君,尤当自重;因妾观之:大凡有为之君,其志必大,其心必高,其举措甚严;伴此君王尤胜于伴猛虎也!妾万望君家慎之、再慎之!”

钟绍京虽然诺诺连声,但钟夫人深知丈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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