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小说一起看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唐明皇-第9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贱人!你、你怎么敢?……”

“夫君!就为那《死可汗之戏》啊!”

“狗贱人!”钟绍京愤愤地咒骂着,“爷们玩儿的事,也做了你上控的由头……好哩!老爷的紫袍横竖断送在你这贱人手中了!老爷今日拼着再惹皇帝老倌发气儿,也要将你……”

痛骂?不解恨;饱打?她可是二品夫人,自己区区四品刺史……“让她再作我的老婆,说不定什么时候,她把我在远州哼了支什么曲儿、玩了个什么妞儿的事也上告皇帝,只怕连这身绯袍还穿不稳当了哩!……唔!不能再和这贱人同榻共枕,休!休!休了她!”钟绍京想到这里,乐了,“休了她,就等于羞辱了她!也解了我心头之恨!”

“来人呀!”他拉开中门,朝外呼唤起来。一个小僮应声前来听命。

“叫夫人!”

“是!”

很快,钟夫人进入了内书房,向横仰在几案后长榻上的丈夫,敛衽施礼,用轻松的口吻问道,“请问老爷,唤妾何事?”

钟绍京见妻子那平静怡然的神态,更为恼怒,他“轰”地声从长榻上坐起身子,指着妻子咆哮般问道:“何事何事!你无端上告我等,又为何事?”

钟夫人淡淡一笑,反问道:“老爷真的不知?”

“我知个屁!”

“妾为救老爷及我一家满门!”

“胡说!”钟绍京哇哇乱叫起来,“分明是邀今上之宠,害我忠良贤臣阉家满门!”

“老爷!”钟夫人一听这话,敛容正色问道,“妾倒要请教:何为忠良贤臣?君交结张君侯等,暗萌异心,算不算忠良贤臣?”

“暗萌异心?”钟绍京一下子从长榻上跳下,逼近妻子,捶胸顿足地说,“上有天日,汝不可发狂!”

“发狂的正是你们这些‘忠良贤臣’!自今上渭川召还姚相后,你等妒贤才,怨君王,非但不与姚相共辅君王,同创中兴之世,反而交结王族贵胄,与今上暗相作对……”

“你、你!血口喷人!”钟绍京听了这番话,惊急交加,口吃地反驳着妻子,“明明是今上听了姚崇老儿之言,疏我功臣,升擢庸夫,我等岂敢与朝廷作对!”

“哼哼!升擢庸夫!君所指是新升检校吏部尚书兼黄门监卢怀慎卢老大人吧?”

“正是那老儿!”钟绍京摇晃着那独髻偏斜的头回答,“平韦平太平无尺寸之功,碌碌无能,为朝野不耻!升擢之令一出,已有人讥之为‘伴食则可,处事无能’的‘伴食宰相’!不说比我,他比张说,到底如何,你这‘本朝奇女子’,当也知其高低吧?!”

“论才,卢老相国自不如张相国。”

“是呀!可……”

“然卢老相国之擢升,正印证今上乃千古明君!”

“哼……”

“老爷!”钟夫人柔声平息着丈夫的怒火,意在让他能听进自己苦口婆心的开导,“《秦誓》曰,‘如有一大臣,庸碌无才干,但善将他人才干实施于社稷兴盛,善学他人圣德以辅君安民,亦于职有利哉!’今卢老相国虽才不及张君侯,然清谨俭朴、能知人之贤而甘居下位,比起虽有才而爱身保禄,不顾国家安危的张君侯,则倍有益于今世也!故今上不仅能任贤,且善任,用心良苦,真千古明君也!”

本来,钟绍京唤得夫人来这内书房,是想坐她个“邀宠害贤”之名,逼她自写一纸休书,除却心头之恨;谁知却引出妻子这一大篇话来,他虽似懂不懂,但无力将话驳回,加给她罪名。只好外强中干地纠缠钟夫人:“汝说张君侯及我等不顾国家安危、与今上暗中作对,有何凭据?难道就是那出小小的胡戏?”

“难道时至今日,老爷还不知罪?”一听丈夫还是用那不以为然的口吻提到《死可汗之戏》,钟夫人也平静不下去了,语辞激愤地反问他。

“着!老爷我还不知罪!”

“唉,你呀!……”钟夫人恍然悟到,“是呵,那日你在观戏时,业已大醉了”

“喝酒,玩胡戏,算什么罪呀?你!”

怨恨而又悯怜的泪水,夺眶而出。好一会,钟夫人才抑制住起伏不平的心潮,厉声唤着丈夫的名字道:“钟绍京!可叹你以须眉男子,造灭门害族大罪尚不自知!我问你:岐王在戏毕时仰天长叹之语,汝可听闻?”

因为妻子陡然直呼自己的姓名,同时声色俱厉,钟绍京一时间愣住了。呆呆地望着妻子,他回答不出半个字来。

钟夫人却跺足说道:“量你也未听分明!但妾却句句听清!”

“你?听清?”

“正是!——岐王爷当即长叹道,‘若我李隆范寞能作一日戏中之可汗,而非徒有其名的一介亲王,虽死何憾耶!’……”

“呵!”刚才还又呼又吼、又蹦又跳的钟绍京听完妻子的重述,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惊呼出声。

“……‘若真作一日戏中之可汗’!他、他这不是想、想当皇……”他掂量到这里,自己已吓得半昏了。

“老爷,快收拾行李,我们早些出京吧!”钟夫人见他吓成那样,忙躬身去搀扶他。

“咚!”钟绍京,刚回过神来,便又象四年前平定韦乱之后那样,朝再次保全了他的首领、也保全了钟氏满门的贤淑的妻子,磕了一个极响的头!同时,他惊魂不定地思忖道:“这张说,真是拿我等的命来开玩笑呢!这京城确非我这愚笨之辈能混的地方。是得快走!到果州,当我的平安刺史去!”

一乘乘轻车小轿,沿着灞河边的驿道,徐徐前行。驿道旁的石榴树丛,将这一行轻车小轿时时遮掩。恍惚间,令人觉得这是一群游鲤,漫游在落英浮荡的春水中。

但驿道旁的行人,却似乎可闻车笼轿帘之中,有艾怨的低泣;有绝望的长叹。

“禀老爷,已到十里长亭。”灞河长亭的阶下,张寿示意马夫、轿夫们止步,然后朝驱马徐行的相州刺史张说禀报着。

张说从奴仆总管禀报中已悟到什么,他拈着青须一笑:“车轿徐行。爷下马小憩片刻!”

“时光不早了,老爷!”张寿偷偷朝那空荡荡的长亭一望后,忧心忡仲地劝阻主人,“还得赶三十里路哩!”——驿站之间相距此数。

狗奴才!张说眯缝着眼睛,差点没有骂出声来。他知道他担心什么:

昨天,贬往睦州的刘幽求,就是在这空无一人的长亭上,气得口吐鲜血、晕沉沉被家人抬着上路的……你家主人么,哼哼!岂用你这奴才担心!

主仆二人心照不宣地这么望了一会后,张寿知道主人执意不从,只得传令车轿前行,自己和两个仆人把张说扶下马来,伺候着他入了长亭。他不待张寿给他掸去亭内石墩上的灰尘,便一撩绯袍,悠然自得地入了座。入座不久,他便凝目去欣赏亭外的榴花,灞河的碧波。

“看他这模样,哪象是从崇高的相位上一跌千丈的贬官?倒象是仍踞紫微高位的张相国,来给他人送行似的!”张寿心里纳罕地嘀咕着,同时也在骂着,“那些平昔赶不走,驱不完的请谒者,到哪里去了?我家主人还不是那位张说么?怎么一丢官,就从蜂环蝶绕的香花儿,变成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神啦?哼!我把你那些服紫服绯的势利鬼……”为主人抱屈、恼怒的张寿,突然想起什么,勾着头请示主人:“老爷!要笔墨呢,还是要酒肴?”

“不必不必,有的有的。”

见鬼!他是气糊涂了,还是真忘了他今儿是为啥来到这长亭啦?……“有的有的。”我张寿今儿不给你老人家从抬盒里取出来,谁会给你送来?

“得得得得……”

就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榴花深处传来!张寿还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哩,却见主人仰首大笑着,并喝令张寿:“随爷亭下等候!”

“怕不是哩……”

“狗才,快随爷来吧!”张说下了亭阶,立于驿道上,但却矜持地望着来路。

“会是谁呢?居然还有点人情!”张寿拼命伸长颈脖,也朝来路望去,等他看清来人时,惊得半晌合不拢嘴!

那骑于马上者,竟是他主人的对头:姚崇!

姚崇老儿会来给主人送行?可不!他的坐骑后,两个健仆气吁吁地拾着食盒哩!

张寿身边的两个仆人,更惊得连眼珠也转不动了。

姚崇下了马。他庄重地振着紫袍,乌纱,朝张说揖手。

张说也忙拱手还礼。姚崇朝健仆们一颔首,打开食盒的健仆,一人端过一个盛着金樽的小盘儿,朝姚崇、张说分别跪呈上去。

姚崇、张说各端起金樽,然后四目相对,久久地凝视着。

“前途珍重!”

“后会有期!”

第四章

卢怀慎的入阁,不仅使钟绍京大为光火,也使朝阁哗然。这位年过花甲的老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