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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得没错,曲幽真的因为我而答应了朝廷,带领人马剿灭阴弦教。
想到这儿,我忽然觉得有些冷,今日这由我引起的这一战,不知会有多少人丧命。
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曲幽揽住我的手紧了紧,我抬头,就见他勾起唇角,冲我安抚的一笑,那绝色的笑颜,若一滩幽静的湖水晕开一丝涟漪,又若一滴淡墨绽开在上好的宣纸上,让我心尖都微微颤动。
曲幽浅浅的笑着,气质飘渺如救世的仙,却是用极柔的声音说出极狠的话,他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他又说:“碧儿,你应记住今日所受之痛,若不想再痛,必定要除去痛源,明白吗?”
我找不到反驳的话,恍惚的点了点头。阴弦教身为魔教,所做的伤天害理之事数不胜数,将其剿灭也无可非厚。可是点燃这导火线的人是我,正应了那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快走吧。”我扯了扯曲幽的衣袖,打趣道:“咱俩这么不紧不慢的,可把人家暗卫兄都急得冷汗直冒了。”
曲幽点头,与我相视一笑。
然而,正要迈步,心口却忽然一阵抽痛,以排山倒海之势侵袭而来,我捂着痛处不可抑制的发起抖来。
曲幽面色微变,当下伸手搭在我手腕的脉门上,把完脉后,神色明显阴沉了不少,眸子忽明忽暗,闪着嗜血的杀意。我心道不妙,能让向来处变不惊的曲幽脸色大变的,绝对不会是小事!
我额角渗出汗珠,咬着牙忍痛问:“怎……么了?”
曲幽却对我展颜一笑,柔声道:“无碍。”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墨色的小瓶,倒出一粒雪白的药丸放进我嘴里。
吃下那粒药丸,心口的抽痛当真大大减轻,我松了口气,幸好没事,还以为得了什么心肌梗塞,心脉硬化之内的呢。况且,有曲幽这个在江湖上挂得上号的神医在,我哪用担心得什么病?
“首领大人,十三皇妃,事不宜迟,请赶紧离开此地!”候在一旁的暗卫急声催促,若仔细看看,那蒙头的黑布真的有微湿的痕迹,想想也是,他们主子未过门的妃子和别的男子搂搂抱抱,眉来眼去不说,还是在这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不汗才怪了。
然而曲幽却吩咐:“你们现在速速带她下山,不容有任何闪失。”
我愣住,“那你呢?”
曲幽的拇指在我脸颊轻抚着,柔声哄道:“你先走,我随后便来。”
“到底怎么了?”我声线一扬,犟脾气道:“要走一块儿走,你若留下,我绝不离开!”
方才还说好了一起离开,现在又忽然要独自留下,让我先走,当我好打发怎么的?
“真拿你没办法。”曲幽无奈的轻叹,眼如柔波,温润无害。然而却在手指轻微的转动间,将一缕白色的迷雾放出,突然得我来不及闭气,就感到身子一软,无力的瘫倒在曲幽怀中。
最后的意识,是曲幽轻柔的把我交给暗卫,厉声吩咐道:“传令下去,让所有人马在山下就地扎营,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轻举妄动。”
为什么忽然之间改变计划?到底怎么了?我想问,却无奈的陷入了黑暗。
虽然说是因为迷雾而晕了过去,但似乎曲幽给我用的药量并不大,醒来的时候丝毫不觉得头晕脑胀,反而如小睡了一觉般舒服。
这次醒来,纯粹是被吵醒的。
躺在软软的塌上,盖着干爽的锦被,使我久经疲惫的身体得到舒缓,然而耳边唠叨个不停的声音,却让我有扁人的冲动。
“糖糖,这一身的伤,疼吗?很疼吧……”
“怎么还不醒?糖糖,你睁开眼看看我……”
“你们……一群没用的饭桶!全部给我下去领鞭子,糖糖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停!”
我无可奈何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现在是睡在帐篷里的软塌上,虽说是帐篷,却布置得一点都不含糊,该有的床被桌椅有,不该有的地毯衣柜也有,整个就一小巧的卧室。
“糖糖,你醒了!”岚佩面露惊喜,一双大眼激动得闪闪发光,猛扑在我身上,“就知道糖糖心地善良,只要说打他们鞭子,你就准会醒来。”
我白他一眼,看了看跪在不远处抖成了筛糠样的老太医,对压在身上的玉面少年正儿八经道:“如果去领鞭子的是你,估计我不仅能醒过来,还能孔武有力的代劳做那抽你鞭子的人!”
岚佩怔了怔,随即扁了扁红润诱人的樱唇,如做错事的孩子般,愧疚的低下头,喃喃道:“我是该挨鞭子的,那天若不是我的疏忽,你怎会被阴弦教的人抓了去?”
“那天你刚走,六哥便到了,他不许我去找你,把我敲晕了。”
“后来得知你落入了阴弦教手中,我便请求父王派兵围剿魔教,但断魂山地势险峻,阴宫的四周又布下了阵法,寻找了整整三日都没有收获。”
“好在今日暗雪公子来了,才破了那邪门的阵法。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便只带了两人潜进阴宫救你,我本执意要跟去的,可是……”
我不耐烦的打断:“可是又被敲晕了对不对?”
岚佩惊讶的张大眼望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望了望帐篷顶,感叹般的说:“因为,只要是正常人,都会做这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岚佩眨巴着水润的大眼,面露委屈,不服气的抱怨道:“那暗雪公子哪算是什么正常人,现在一万精兵已将断魂山团团围住,蓄势待发,只等一举把魔教剿灭,替你报仇。可他却在这时候发令说不许轻举妄动,分明就是个疯子。”
说到这,我赫然想起昏迷前的一幕,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急声问:“曲幽呢?”
岚佩一愣,不屑的扬了扬下巴,很干脆的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我放低嗓音,柔声哄道:“佩儿乖,告诉我好不好?”
却不想岚佩气焰大涨,嚣张的转过脸:“哼,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我火了,当下一手提起面前少年的衣领,一手握拳威胁:“老娘最后再问一遍,曲幽在哪?”
岚佩忽的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两手紧紧握住我的肩,炸毛般的尖声质问:“你那么紧张他做什么?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人了?是不是!?”
我本就异常焦急,偏偏这不知死活的小鬼触我的火头,挑战我的忍耐力。
如此行为该用什么来形容?欠揍呗!我不再犹豫,抬起拳头对他泛着怒气的脸狠狠砸下,绝对的不遗余力。
岚佩显然没想到我会打他,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本以为这娇贵的人儿会怒火喷涌,却不想喷涌的竟是泪水。只见那孩子捂着微微肿起的脸颊,委屈的呜咽一声,闭上眼,就嚎啕大哭了起来。那眼泪梨花带雨般的滑落下来,衬得他本就如水般娇嫩的肌肤,更是晶莹剔透,惹人怜惜。
一边鬼哭狼嚎,一边哽咽着控诉我的罪行:“呜……糖糖你,你打我……你不仅打我,还用拳头打……不仅用拳头打,还打在我的脸上……不仅打在脸上,还打在我右脸上……”
若是换做平时,我或许会软下心来,搂住他哭得抖啊抖的身子,好生安慰一番。可现在心系曲幽安危,哪有闲功夫管他哭得死去还是活来?要知道,万一曲幽这般的人间绝色落入了变态教主手里,还指不定会怎么大肆蹂躏呢。
想到那空谷幽兰的人儿被琉琅那变态摧残,我的心就一揪一揪的。当即下了榻,穿上鞋就要往外走。
走了两步就走不动了,我回头,恶狠狠的瞪眼:“放手!”
“我不!”岚佩抽泣着倔强道,然后吸了吸鼻子,满含期待的问:“如果现在我也去阴宫,你也会这么紧张吗?”
我当下提高音调:“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吗!?”
那小鬼立马激动得眼冒星星,“糖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很重视我的。”
我白他一眼,平静的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会闭上眼睛的。”
岚佩呆滞了一秒,随即收紧抱住我腰身的手臂:“那我更不能放!”
我对着拳头吹了口气:“你嫌只肿了一边脸,左右不对称是吧?”
“糖糖……”岚佩畏惧的瞟了瞟我的拳头,语气放低,退让道:“那……你让我帮你嘴唇擦点雪泥膏,我就让暗卫陪你一起去找他。”
看看,这世道啊,来软的不顶用,还是得靠拳头说话。
有暗卫跟着,遇到危险可以当保镖用,走累了可以当“自行”车用,暴躁了可以当沙包用,的确是百利而无一害。况且,我这龟裂状的嘴唇,也是该处理一下。人家兔唇三瓣嘴都常被人嘲笑,我这N瓣嘴要是遇到兔子,估计反倒会把兔子的门牙笑掉。
岚佩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个镶着金线的盒子,打开便有一股清新好闻的香味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