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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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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后院看看。”

……

对荀贞关心许母这件事儿,亭中诸人都没有意见。

程偃、陈褒是敬重许仲,对他母亲当然也毕恭毕敬。杜买、繁家兄弟等也认识许仲,晓得他的声名,敬畏他的威势,自也不敢对许母有不恭。黄忠年岁大了,一来怜悯许母年迈,有同病相怜之感,二来荀贞是亭长,他服从命令,所以也无半句反对。

荀贞来到后院,还没进屋,先碰上了许季。

“大兄回来了。”

瞧许季的样子,是刚从屋内出来。荀贞笑道:“在陪阿母说话?”

“是的。”许季看向犴狱,眼中透出疑惑神情,问道,“那人犯了律法么?刚听见他凄声求饶。”

“一个泼皮无赖,不必理会。”

许季转回视线。他的心思原也不在武贵身上,只是被武贵惊动,知道荀贞回来了,所以特地出来,想问几句话。荀贞岂会猜不出他的想法?当下低声说道:“二兄早出了颍阴,县里就算翻个底朝天也找不着他的。你不必太过忧心。”

许季怎能不忧心?他忧心忡忡,迟疑地说道:“我听游徼左高言称:县君已传文许县,请其协助。”

“你没找人去许县报讯么?”

“那天大兄走后,我就托了家兄的一个朋友去许县传讯,但不知找着人没有。”

“二兄闾里大侠,名声远扬,所过处,必有贵人相助。”荀贞把史巨先的话重复一遍,安慰许季,“你且放宽了心,必不会有事。”

“唉。”

许季长吁短叹,吐露腹心之言,说道:“我的父亲早逝,长兄夭折,三兄亦早亡。二兄名为我兄,实养我如父,如今他为阿母报仇,触犯律法,亡命江湖。阿母日夜以泪洗面。我每次见此,都不由自责、悔恨。早知今日,为何我不先去寻那王屠?也免了二兄受罪、阿母难过。”

许母受辱时,许仲不在家,他在家。

他不似许仲勇武使气,只是书生一个,加上年岁也小,虽也恼怒,却没想过去找王屠。后来,许仲去报仇,他也拦过,但是,正如他所说“许仲虽为他的兄长,实养他如父”,他又怎么拦得下?而且,当时他也没想到许仲会把王屠给杀了,本以为最多打骂一顿而已。

荀贞劝慰了他几句,拉住他的手,说道:“走,陪我进屋,和阿母说会儿话。”

许仲站着不动。

“怎么?还有话说?”

许季抿着嘴唇,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问道:“大兄,我很感激你对家母的照顾。但我能问问你,这是为什么么?”

是啊,荀贞和许家非亲非故,也不是许仲的朋友,一个刚来上任的亭长,为何会对一个案犯的母亲如此照顾?许季虽年少,不太通人情世故,但人聪慧,对此迥非常理之处早看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找着合适的机会问。

荀贞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句俗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心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不照顾你的母亲,我怎能得到敬爱豪杰的名声?”

这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自然不能直言相告。

他肃容说道:“卿兄纯孝,为报母仇不惜舍身。乡中豪杰,谁不敬重?我虽只是个微末的亭长,却也识得英雄。只恨权小,不能为卿兄脱罪!何况仅仅是帮助照顾一下阿母呢?”

他的态度非常诚恳,许季犹豫了片刻,选择了相信。

……

荀贞在后院陪许母说话,前边来了一拨旅人,车马甚众。

杜买、黄忠迎将上去。

一人驱马近前,停在亭舍的台阶前,没下马,便坐在骑上,横矛在前,问道:“这里是繁阳亭舍么?”

“正是。”

“听说你们这儿是周边最大的亭?”

“对。”

“我家主人要在你处借宿,速将房舍清扫干净。”

这队旅人气势十足,杜买、黄忠分不清是官是民。黄忠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贵人来自何处?”

“汝阳。”汝阳属汝南郡,离颍阴二百里远近。

“可是因公事路过?”

“问这么多作甚?”持矛的骑奴一脸不耐烦,不过还是回答道,“不是因公事路过。怎么?不为公事,你这里便不能借宿么?”

亭舍不但要招待过往官吏,也允许百姓投宿。面前这队旅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黄忠哪敢儿说个“不”字,弯腰陪笑,说道:“当然不是。……,只是,舍中房屋有限,怕安顿不下来这么多人。”

“有多少房,打扫多少房。别的事儿,不用你管。”

“诺。”

杜买、黄忠把两扇院门尽数打开,请他们进来。

那骑奴却不肯,说道:“尔等先将房舍清扫干净。”瞄了两人一眼,问道,“谁是亭长?”说了半天话,才想起问谁是主事人,可见根本就没把这小小的“亭”看在眼里。

黄忠说道:“小人亭父,他是求盗。不知贵人来到,亭长尚在后院。”

骑奴挥了挥手,说道:“去,去,叫他来。”

杜买、黄忠不敢多说,应了声是,倒退着回入院中。刚才这队旅人来时,黄忠已叫陈褒快去通知荀贞了。荀贞正好从后院出来,三人碰上。

听得院外马嘶人响,荀贞问道:“是谁人路过?来投宿的么?”

此时暮色渐深,入夜便要宵禁。颍阴离此地几十里,宵禁前肯定赶不到。这个时候来,显然是为了投宿。

“没有说。只说是从汝阳来,姓周,不是为公事。……,荀君,他们请你出去。”

荀贞才上任没有几天,这是头回接待投宿的客人,虽不知对方底细,但听这阵势,不是官宦出身,也必为地方豪族。他略整衣袍,大步流星,从院中走出。

出得院外,他张眼看去,只见官道上停了几辆辎车,皆双辕单马,车边有御者扶辕。车队的周围散布了二三十个或骑马执矛、或步行带刀的奴仆随从,还有四五个婢女打扮的妇人、少女,亦跟在车后。

辎车与轺车不同。轺车贱,辎车贵。轺车多为敞篷,而辎车有帷盖,两边可以开窗,四面屏蔽,封闭较严,可挡风遮雨,车身也大,铺陈设施,可卧、可居、可乘,较为舒适。这种车,最先只用来载物,故名为“辎”,后也用来乘坐。

“尔即亭长?”

“是。请问贵人尊姓?”

“周。”

荀贞脑筋急转,想从籍贯、姓氏判断出对方的来历,很快想到了:“汝阳,周氏。周宣光的后人么?”敛容作揖,问道,“可是五经纵横的周氏么?”

“咦,你这小小亭长,倒是有些见识。”

周宣光,名举,其父为故陈留太守周防,其人姿貌短陋,而博学洽闻,为儒者所宗,京师号称“五经纵横周宣光”,历任两千石的高官,曾被拜为侍中,与杜乔等七人分行天下,查处贪赃、安抚百姓,天下称之,号为时之“八俊”。三十年前亡故。

他的儿子周勰,初以父荫拜为郎中,后辞官归家。当时“跋扈将军”梁冀贵盛,海内从风,凡被其征命者,无不委质从命,然而周勰却接连推辞了三次,不肯降身;后又受太尉、司徒、州中的几次辟举,依然不就。延熹二年,在梁冀被诛后,他“年终而卒”,去世后,蔡邕为他写了诔碑。

从周举的祖父周扬到他的曾孙周恂,六世单传,皆有名当世。

周勰早就去世了,现在周家的男子只有两个,周恂和他的父亲,来者必为其中之一。说起来,荀贞出身荀氏,也是名门,并且颍阴荀氏的名声比汝阳周氏大得多,这个时候,他应该自报家门,上前叙话。

只是,他现为亭长,身份不太恰当,因此闭口不提,只道:“不知贵客登门,有失远迎。”看了看前呼后拥的车队,为难地说道:“贵家从者人众,舍中陋仄,怕屋舍不足。”

“刚才已对你亭中的亭父说过了,只管将屋舍尽数清扫干净就是。”

荀贞站在亭舍门前,正能看到车队全貌,见中间的一辆车打开窗,车内有人伸出手招了招,车边一锦衣人过去,垂手躬身,恭恭敬敬地听里边说了几句话,连连点头应诺,从车马队中走出,来到舍前,站直了腰,昂首挺胸,颐指气使地对荀贞说道:“你亭中有房舍多少?”

“小屋五间,大屋一处。”

“这么少?”来人大为不满,举头打量舍院,问道,“观你亭舍规模,应是前后两进,怎么只有这么点屋舍?……,你带俺进去看看!”

荀贞又没骗他,自无不可,带着这人回入院中,边走边介绍:“前院此屋,是给求盗、亭父以及亭卒住的。”那人“鞥”了一声,问道,“后院呢?”

“后院现在住了三个人。一个是我,两个是在逃案犯的亲人。”

“什么在逃案犯?”

“前几日,亭部出了桩贼杀案,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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