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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妃 作者:忐忑辗转(晋江金牌封推vip2014-05-04完结)-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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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内室丢到床上,谢福儿见他额头还滚着热汗,杀子侄那码事开始在脑子里窜,吓得不浅,喊起冤:“皇上还疼吗——这,这不怪奴婢,您大晚上就算亲自过来,不叫人在前门通禀就算了,怎么往后门进呢,奴婢还以为出了内贼呢。”
  皇帝拢拢她小袄子两祍:“叫人通禀,呼呼啦啦一堆人,话都说不了几句,能办什么正事。”
  谢福儿喉头一滚,说:“皇上,您是因为柏梁台的事,来找奴婢麻烦吗?”
  这叫什么话,皇帝被她弄笑了,真不知道她是插科打诨转移视线还是怎的,两臂一伸,把少女揽了个紧:“听老游说受了惊吓,朕瞧你刚刚那劲头,不给别人惊吓都是好的。在高台上吹了风,这几天不能再受寒了。”
  男人的臂弯很暖和,谢福儿忘记前几刻还对他有些惧怕了,可还没忘大事,举起肉呼呼的拳头,隔着他胸前的棉甲磨呀蹭,就巴望他不提那事了。
  抱了会儿,他却还是开了口,把她下巴朝上一拧,两条浓黢的眉毛拧成了山,目光审视:“真是自己不小心跌下去的?”
  谢福儿嗯唔一声,哽都不打一个。
  皇帝再不说话了,像是有终结这个话题的意思,这叫谢福儿松了口气,窝在他胸口前呐了一句:“皇上,出阁前是不能见面的,不然得受鬼神妒忌,是不祥的。”
  “没鬼神敢近朕的身。”皇帝斩钉截铁。
  “鬼神不敢近您的身,敢近奴婢的身。”她婉转地说。
  自私小鬼,说白了还是生怕自己遭了殃,可分明又是对他的不信任。皇帝抚上她披散下来的如水藻发。
  帝王的手掌干燥而温暖,怜爱过她身体的每一处娇嫩,掌心的热量几乎能透过丰软的发递进她皮肤里头。谢福儿稍作挣扎,他就强压下去,直至把少女反箍胸口,他的声音在她的微颤中飘到耳里:“皇考往日酒醉戏言说,你要是喜欢一个女人,就离她远点,幸亏他一辈子没遇上,所以身边花团锦簇,热闹得很。朕这一点不像先皇。”不知道她听了能不能安心一点。
  先皇是明智的啊。这话谢福儿不太敢说,她手臂一张,推开他,跳下床,忽的就跪下来。
  皇帝正在酝气氛,正把自己都快说感动了,被她弄得一讶,眉头压下来:“干什么?”
  “奴婢想找圣上求个东西。”
  “站起来说,要什么。”
  那玩意儿太厉害,谢福儿觉得还是跪着显得自己重视:“求一面丹书铁券。”用民间术语,通俗了讲,就是免死金牌。
  皇帝不解:“谢福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日子长,福儿……怕。”
  总是个能挡灾的家伙。
  找皇帝要免死金牌的待封宫人倒是头一个,可她哪件事又不是头一个?
  这孩子,到底是有多少的不放心……
  日子长,福儿怕。这话听得叫皇帝不是滋味,脸色青了又白,最后回归正常,萧瑟吐出:“准。”
  谢福儿没等他萧瑟完,从案头抱来先前写好的东西,双手奉过去,红着跑来跑去冻红了的鼻子:“还有,皇上。”
  皇帝鼻翼一搐,接过纤韧薄纸,婚前协议,什么鬼玩意儿。
  旁边还有几列小字,大抵是,日后若女方在宫里遭受任何不平等被压迫的事,便立刻搬回父家,以天子御笔朱批为诺。
  至于怎样才算不平等被压迫,以女方感受为主。
  也算是个婚前协议。
  “丹书铁劵勉强好说。这个,你玩得太大了。“皇帝冷冷。
  “皇上,求您就画押吧。”谢福儿垂头,恭恭敬敬递过去一管羊毫笔。
  鬼迷了心窍,皇帝大手一挥,竟在上面勾了个圈儿。
  得了,就当闺阁情趣罢,反正,绝对是用不着。

☆、第50章 美人
  柏梁台以四面无屏障为特色;方便贵人欣赏台下的上林苑美景。
  一场风波后;大司空派遣工匠进宫;兴修扩充建筑;重塑高台四围的阑干;加高十尺;加宽数寸,围得密不透风,裹成了半个铁皮笼子。
  宫中的建筑都是记录沧桑的史物;向来轻易不能改。
  尤其柏梁台;历经四朝,从没动过;今时今日,竟然因为一名宫人不慎堕楼而改得面目全非。
  朝上聊得兴起;这是祸兆。
  谢太傅当时还不知道柏梁台的始作俑者宫人是女儿。
  谢家前几天已经从吕公那儿接到女儿晋位的风声,这几日要下旨了。
  之前硬是一点儿音讯都没,谢太傅顿时就懵了:“不是要进东宫么,怎么又……伺候圣上那种细致活儿,这孩子做不来啊……”
  吕公擂一下谢太傅:“装什么装,做不来?你家千金厉害得很,还没进宫前就跟圣上在外面打过照面!”
  谢太傅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谢夫人一个激动,差点动了胎气。
  以至于这天谢太傅上朝时精神不大集中。
  彼时朝上,保守派的几名言官正在劝阻柏梁台停工,嘴沫子直飞,轮番轰炸。
  打从哪代的天子定下个不杀言官的规矩,言官就得瑟了,没几个怕死,当天更是打不死的小强,和尚诵经似的能把人的耳朵说出老厚茧,皇帝还不能回嘴半句,不然就是昏君暴君。
  胥不骄能感受皇帝的蠢蠢躁动,声音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含着三分温笑,御首朝向一名瘦削男子:“杨爱卿,听说你第五房小妾的舅伯的孙子的庶子刚刚下定,买了南城仿江南风格赠花园人工湖的豪宅一所,送给上司的内弟,以图在官场日后好发展,有这事吗?”
  杨言官身子一个哆嗦。
  “郝爱卿,”皇帝转向另个来不及退下去的人,“三九将至,眼看天气越来越冷,有雪兆,听说你为了防风挡雪,把京郊祖屋四层大宅顶楼又加盖一层,葺得华丽精美,还有百姓称你那祖屋是‘华盖香屋’……你一家大小倒是喜欢,就是不知你郝家祖先满不满意你篡改结构。再则,这一顶楼层耗费你年俸十之六七,下回正俸开年时才领,郝爱卿一家三十六口人,这几个月不会要赊米才能开锅吧?”
  郝言官魂飞魄散,咚一下就软了膝盖,被下属搀住。
  “呃,刘爱卿——”皇帝挠挠后颈,头移向下一位,还没说完,刘言官已经双手朝天趴在地上,自觉给跪了:
  “那台子早该修了,修吧,修吧!求您啦!”
  余下几名言官统统缩回龟壳,再不敢做声了,j□j裸的威胁,这还能做声?皇帝一笔一笔地翻老账呢,随时引火烧身,点兵点将点到自己头上。
  当官的人,尤其这些官拜殿臣的大员,哪能没个黑历史。
  大殿安静下来,皇帝笑意没了,两个颊子青森森的,严肃起来。
  朝臣都瞧出来了,皇帝的脸上分明写着,你踏马小妾舅伯孙子的一个庶子都能买豪宅送上司,你踏马为了防个风雪就能修改祖屋还耗费一年工薪,还好意思来管老子筑台子还是搭棚子?
  谢太傅到底阁臣,见气氛不好,当时捋捋胡子插了两句嘴,想打个圆场:“整修而已,也不是什么奢靡事,加固加牢,免得日后天灾**,这事这么定了吧。”
  言官们被皇帝怄了一肚子的气转移到了谢太傅身上。
  一人年轻,性子冲动一些,脱口反诘:“以为太傅是忠贞不二的栋梁,原来也存了私心,是不是因为差点跌下楼的是谢家千金啊!”
  谢太傅脑子一炸,这才知道谢福儿是这件大工程的导火线,想起爱女差点儿坠楼又是一身冷汗,真是自从进宫了,一桩接一桩,就没太平过,面上却从容:“这样说就不对头了,要是你家千金跌下去,老臣更得主张扩建,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您不明白这道理,别人还是明白的。”
  言官气上加气,面红脖粗,正要驳斥,墀上声音传来:
  “你们太聒噪,吵得朕的腿都疼了。”
  “皇上,是头疼……”胥不骄小声凑耳提醒。
  “你们太聒噪,吵得朕的头都疼了。”皇帝复读一遍,当上一句不存在。
  哪儿疼都好,总算叫朝臣们彻底再不敢有闹腾心,屏气退到一边,默认了修筑柏梁台一事。
  …
  柏梁台一事勉强算是唬弄过去,含丙殿又出了问题。
  太子从柏梁台回了居所后,再不露面,显然却不是那么一点擦伤作怪。
  东宫那边有流言传出,含丙殿每晚隐约有摔打拉扯的响动,乒乒乓乓的有时明显是摔杯子瓷器的声,第二天天光一亮,含丙殿的洒扫宫人总会抱着一大摞东西偷偷去宫里僻静山丘掩埋。
  陈太后每天乘宫轿,频繁出入太子宫,每去一次,出来就是憔悴不堪,甚至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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