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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四少爷时代,后辗转到镇上。
“见到他了吗?”
“不见还好,见了什么都没有了。”小香大失所望,她再次重操旧业,与见到德龙有关了,她说,“我心中的四爷,美好的东西玻璃似地打碎啦,今生今世永远不能复圆,可我多么想再找回逝去的一切一切。”
“四弟不是易忘情忘义的人哪。”
小香那天找到徐德龙,他根本不认识她似的。她的心凉啦,从头凉到脚,心一横,自愿进了佳丽堂。她说:“我们的妈妈(老鸨子)爱赌,四爷经常来佳丽堂开牌局,从不看我一眼……我俩再也没任何关系。”
“原因呢?”
“他心思全在牌上。”小香说,“听人说好端端的筐铺,楞是让他输黄啦。”
第二十二章盖头计划(4)
徐德成能想象到,恋上牌桌还有心思做生意吗?
“我记得你在找你的女儿。”小香没忘记他到大林城找女儿的事,问:“她是不是叫四凤?”
“对呀,你记着她的名字。”
“没找到她?”
“没找到。”
小香听红妹说,佳丽堂的前身叫鸾凤堂,开在四平街,后移来亮子里。有一个叫四凤的女孩,让人贩子卖到鸾凤堂。
“四凤在这里?”徐德成急切地问。
“鸾凤堂搬到亮子里之前,被人给领走。”小香说,“后来我才知道四凤给警察局长做了三姨太。”
“你说谁?”
“陶什么奎元局长。”
天哪!徐德成一下子跌入万丈深渊。
“你一点儿没听说?”小香说,“生了一个男孩,今年有三四岁啦。”
“四凤做三姨太?消息准确吗?”他希望这不是真的。
“千真万确,冯八矬子科长亲口对我说的。四凤为陶奎元局长生个男孩,名子就是冯八矬子给起的,叫双龙,陶局长的大儿子叫双喜,是个傻子。”
徐德成心里发堵,悲怆地道:“老天爷存心折磨我呀!”
小香用一种女人的方式安慰他,紧紧依偎在他的怀中。许久,他都没感到这样温暖啦,小香的身子很暖,苦涩的坚冰在迅速融化,像凶猛的武开江武开江:指结冻的江面因气候骤暖,流入冰层下大量的桃花水使冰层爆裂,冰块儿淤积重叠,与逐渐融化式的文开江相对。,泪水夺眶而出,她给他舔干。
“我不是来找女儿,是来救弟兄。”他觉得她值得信赖,对她讲了实话道,“我的弟兄‘背累’,生死不明。”
“我如何来帮助你?”她问,愿意为他做一切事。
徐德成的确需要小香帮助,她近日和一个重要嫖客打得火热,那人就是冯八矬子。他说:“我在你这儿呆几天,打‘住局’的幌子做掩护,我摸清弟兄们的情况便离开。”
“只怕你呆不消停,冯八矬子隔三差五就要往我这儿跑。这几日他忙劝降胡子没工夫,不然早来了。”
“劝降?哪个绺子?”
“冯八矬子说是,是,天狗。”……
徐德成愣怔。
“怎么?”
“看来他被你给迷住啦。”徐德成岔开话题,他只能分寸地对她讲了一些,自己是天狗绺子大柜的秘密绝对不可泄露。
“不仅仅是迷住,还拿我当红颜知己……常常在我面前炫耀他的当年勇。他曾在一次酒后说,他杀死原驻扎本镇的东北军的骑兵营长。”
“你没听错,小香?”徐德成惊大眼睛,问。
“你又怎么啦?”
“实话对你说吧,我就是那个营的副营长,贾营长被人暗杀街头,未等找到凶手,我们奉命撤出亮子里。当时我们就怀疑是冯八矬子干的,只是没有足够证据。”
“他为什么暗杀你们营长?”
“说来话长啊,得从绑陶奎元儿子双喜的票说起……”徐德成说。
同泰和药店正屋点盏煤油灯,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煤油燃烧的香味。徐家人在经历一次惊悚的逃亡后安顿下来,徐德富看《菜根谭》。徐郑氏手抻徐梦天的警装,埋怨道:“几天不来家,也不是隔山隔水的,警局到药店几步道啊!”
“我忙得很,”徐梦天说,“要不是今晚巡逻路过咱家门前,顺便进屋看看,没机会。”
“梦天,心里没有娘啦是吧?”徐郑氏说,“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不还没娶媳妇就把娘忘啦。”
“娘,陶局长说了,忙过这一段,就准许我回到家里来住。”徐梦天公开、私下的场合总是称陶奎元局长,从没拿自己当叔伯舅哥。
“是嘛。”徐郑氏高兴,说,“来家住好,几年不在家住,娘心里空落落的。”
“前几天,天狗绺子抢日军的物资,人被逮住了。”徐梦天说到这儿,徐德富手一抖,书掉到地上,儿子哈腰拾起书,递过去,说,“爹,四凤的儿子白胖白胖的,可真招人喜欢。”
第二十二章盖头计划(5)
“喔,喔。”徐德富心则旁骛,问道,“方才说你们抓住了胡子?”
“是啊,怕他们的同伙来骚扰,全城宵禁。”徐梦天叮嘱家人说,“气氛挺紧张的,晚上尽量别出屋。”
“那个绺子大柜天狗也落网了吗?”徐德富问。
“没有,逮住的是二柜,叫什么草头子。爹,你说草头子是谁?”徐梦天马上自答道,“过去在我三叔手下当副官。”
“啊!”徐德富暗吃一惊,急忙掩饰过去。
“冯科长特意问我认识这个草头子不,我哪里认得呀。”徐梦天说。
“那时你还小,还小。梦天,回家的工夫不短啦,去巡街吧。”徐德富惶惶的,他撵走儿子,想立刻见到谢时仿,心里有话和他说。
“孩子好不容易来趟家,多呆一会儿,瞅瞅你?”徐郑氏责怪道。
“爹说的对,我是该走了。”徐梦天戴上大盖帽,徐郑氏送他到门口说,“哪天有空来家。”
徐德富下炕穿鞋,腿带子松了,他缠了缠,准备出去。
“你可别上街啊。”她说。
“我到院子里转一转。”徐德富借引子(借口)道。
谢时仿住在药店后院的耳房,徐德富走到窗前,叩窗户叫道:“时仿。”
“当家的。”
“开开门,我有话对你说。”徐德富道。
“哎,我这就给你开门。”谢时仿披上衣服说。
耳房里有一铺顺山小炕,一床睡过的被褥,谢时仿已经躺下。
“梦天刚才来家说,他们逮住一绺胡子。”
“街头巷尾有人议论。”管家说。
“说是天狗绺子。”
谢时仿吃惊道:“难道是……三爷他们绺子的?”
“梦天说二柜蒋副官被抓住,现押在警局大院。”徐德富心事重重,他担心三弟回到亮子里来,可别给兵警抓住。
“没三爷消息?”
“没有,”徐德富摇摇头道,“自从诈死后,一晃两年未见他人影。”
3
那夜,徐大肚子迈进佳丽堂大厅。
“哟,徐爷。住局,还是吃花酒?”栾淑月殷勤道。
“我呆一会儿就走,今晚有局。”徐大肚子说。
栾淑月手帕往徐大肚子脸庞一撩,抖飘儿(轻浮)问道:“要哪位姑娘?”
“红妹。”徐大肚子说。
“你老相好的来顺不行吗?”
徐大肚子听出什么,问:“红妹今晚有客?”
“红妹来了红……徐爷要闯红啊?”栾淑月问。
“闯红!”
“红妹接客!”栾淑月朝楼上喊道。
红妹下楼来,精神不佳,很倦,挽徐大肚子上楼。
“来吧……”红妹进屋便躺在炕上,三下两下去掉包装物说,“徐爷喜欢快庄。”
“不不!今个儿不同。”徐大肚子摆摆手道。
“你不闯,别人也会来闯,妈妈不能让我们姐妹一刻时闲。”红妹说,来月经期间接客谓闯红,嫖客专有这一癖好的。徐大肚子没这怪癖,是为晚间那场赌讨运气的,他掏出巴掌大块白绸布道,“蹭点儿红给我。”
红妹接过白绸布,她弄不懂他要干什么,问:“你要这东西?”
“别问啦,麻溜蹭吧!”
关东风俗中,女人的经血能避邪,狩猎者上山前,尤其是打红围(虎、熊)身上带着沾着经血的纸或绸子,赌徒也迷信经血能带来好运鸿运。大赌之前犹如大战,各自做着准备,今晚参赌的徐德龙亦如此。
丁淑慧一只手转动坐在炉子上的铁壶嘴,一边转动壶嘴一边叨咕道:“和,德龙和。”
徐德龙看着觉得好笑,说:“转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