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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厚望,拿我当螳螂子(冤大头)嘛。”他牢骚道。
“卧薪尝胆啊,卧薪尝胆你懂不懂?”陶奎元说,“盖头计划行动的成败,你是关键。”
“角山荣队长如此迁就、忍让,天狗会得寸进尺……”冯八矬子忧虑道,“我在里边命运可想而知!唉,胡子折磨人花样多的是。”
“你忍辱负重,日后角山荣队长会大大奖赏你的。”陶奎元鼓励部下,事实上宪兵队长对冯八矬子很信任,派到特混骑兵队去的人,角山荣亲自选定的。
“只怕等不到奖赏那一天,我就让胡子给祸死啦。”
“说得玄天二地的,至于嘛。”陶奎元说。
特混骑兵队的营房和日本宪兵队仅隔一墙,原来也属宪兵队部大院的一部分,放在眼皮底下是角山荣决定的,也只有角山荣自己清楚个中原因。
“过去好多弟兄死在小日本的刀枪之下,现在反过来为对头冤家效力,弟兄们心里总是很别扭。”草头子说。
落此地步,实在没更宽绰道可走,先接受改编,养精蓄锐,等待机会。徐德成基于此想法,才做出假降的。
草头子心存疑虑道:“角山荣会不会假借成立特混骑兵队,诱咱们入圈套,然后关门打瞎子,一举消灭咱绺子。”
“所以我留了心眼,没把弟兄全带进来。”
“如何同他们联系?”草头子问。
举嘴子扮耍猴的已来到镇上,住在郝家小店,随时随地与我们保持联系。徐德成把这一情况告诉了草头子。
咣咣!有人敲门喊道:“陆队长!”
“大哥,”草头子提醒道,“叫你呢。”
“哦,我倒忘了我是陆队长。进来!”徐德成准进道。
“陆队长,”徐梦天推门进来,说,“陶局长请你去一趟。”
“荒郊野外一阵风,不知南风是北风(他们叫你去干什么)?”草头子说隐语黑话道。
徐德成用黑话答:“南风北风都是风,风不顺我不放风筝(见机行事)。”
“走吧。”徐梦天催促道。
叔侄俩一前一后走向警察局,彼此没说什么话。就是说,徐德成知道年轻警察是自己的亲侄儿,徐梦天却不知道满脸疤瘌的陆队长是自己的亲三叔。
“进去吧!”徐梦天将徐德成带到局长室门前,然后守在门外。
“请坐,陆队长。”陶奎元异常客气地道。
徐德成坐下。
“陆队长,”陶奎元望着徐德成问:“你的脸?”
“炸伤。”徐德成泰然地说。
“真是不幸。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吧?”陶奎元老朋友似的问寒问暖道。
“很好。”
“满意就好。陆队长,明天我派工匠过你们院去搭台子。”陶奎元说,“角山荣队长叫我问你,哪一天比武?”
与角山荣队长比武是徐德成提出来的,起因是宪兵队要派冯八矬子等数名警察到特混队,还让冯八矬子当副队长,大部分胡子不服,嚷着照胡子的规矩举行入伙仪式,其实都改编叫骑兵了,还按胡子的规矩做什么。然而角山荣有他的主见,不但爽快地答应照胡子的规矩办,还同意与陆队长切磋武艺。
第二十三章假降待机(10)
“角山荣队长的意见呢?”
“他说由你定。”陶奎元说。
“台子搭好随时都可以。”
“嗯,角山荣队长还叫我问你,除了比枪法,刀比不比?如果你不会刀技或不感兴趣的话,此项取消。”
“角山荣队长有兴趣,我愿奉陪。”徐德成说。
徐德成从警局出来,在街上走走,想从外面看一眼自家的药店。到镇上来后听说大哥带家人来镇上,乡下的祖田被划定在无人区以内暂时弃耕撂荒,他经营药店。
小闯子怎么样啦?徐德成惦记这个身世特殊的孩子,一晃多年没见到他。大哥说把小闯子过继给二嫂,那一定待他错不了。往药店走,他的心情格外沉重,走近亲人,远望不能相认。还有四风咋嫁给陶奎元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要问问大哥,但不是现在。
商业街上人流穿梭,熙熙攘攘。
举嘴子牵着猴子迎面过来,他唆使猴子道:“给老总耍一个。”
“耍一耍。”徐德成见身边有人,说。
“给老总敬礼。”举嘴子油嘴滑腔道。
猴子听话,怪模怪样地给徐德成敬礼,很滑稽逗人发笑。
徐德成掏出几张纸币给举嘴子。
举嘴子再次唆使猴子说:“谢老总,给老总磕头,我们回旅店喽。”
“磕头就免啦,哪一天给我耍一个。”徐德成拦住道。
“一定一定,老总。”举嘴子说,让猴子蹲在肩头扛走,几个孩子追他而去。
5
特混骑兵队院内临时搭起的擂台上,坐着徐德成、陶奎元、角山荣、占队长及小镇几位商贾名流,徐德富也在其中。
台下一队日军,一队特混队骑兵。
角山荣身着武士服装,神情傲慢;徐德成威风凛凛胡子大当家打扮。
嗵!一声锣响。
擂台主持人道:“各位父老乡亲,时维七月……今天太君角山荣队长和特混骑兵队陆队长比武打擂……真枪实弹,刀光剑影,双方有约在先,一旦误伤对方均属正常,他人不得介入。”
徐德富不时瞟眼徐德成,心里紧张。他被邀请到场,才和三弟近距离相见,局限在目光交流。
擂台主持人道:“首先比试枪法。”
两个人托着盘子分别来到角山荣、徐德成的面前。细瓷盘子里放着一把手枪、三个玻璃球。
擂台主持人亲手将红、黄、蓝三色玻璃球抛向空中,角山荣举枪射击,全部击中。
全场响起一片喝彩声。
擂台主持人将红、黄、蓝三色玻璃球抛向空中。徐德成举枪射击,也全部击中。
擂台主持人宣布比武结果道:“双方枪法如神,百发百中。下面进行第二项,切磋刀技。”
角山荣稳操胜券的神态,抽刀出鞘,刀柄处可见“天皇御赐”四个金字。
徐德富从一开始就紧张,比刀他更加紧张,额头浸出汗珠。三弟骑马打飞雁,枪法没问题,这刀吗?
“怎么了哥爷们,你哪儿不舒服?”身旁的陶奎元问。
“没,没有,只是真枪真刀的我头次近距离看,有点害怕。”徐德富掩饰说,“我晕刀,晕刀。”
“哦,不要怕,习武之人分寸掌握得很好,不会伤及对方的。”陶奎元说。
嚓!嚓!嚓!数道寒光闪闪,如龙如蛇如风。角山荣越战越猛,徐德成只有招架的份了。突然,角山荣一刀横扫,徐德成的刀落地。
台下的日本兵吹口哨,咿哩哇啦地喊叫:“砍死他!”
徐德富半拉磕叽(不透彻)听懂日本兵话喊砍死的意思,头发晕,目瞪口呆。
徐德成面对悬空的利刃未躲未闪,昂首挺胸,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角山荣的刀离徐德成左臂几寸高猛然停住,轻蔑地笑。这一轻蔑的宽容,激怒了徐德成,望眼周围数双注视的目光,心一横举拳砸向刀刃,哧!锋利的刃口嵌入徐德成的左臂,鲜血喷出。
第二十三章假降待机(11)
角山荣一怔,继而大加赞赏道:“陆队长大大地勇敢!”……
十指连心,同泰和药店正屋徐德富急得火上房,说:“怎么还没来人?”
“警局即使不派人来找,他们自己也会来请程先生。”谢时仿说。
“德成能不能怕连累家人,而去请别的先生?镇上治红伤表哥医技最高啊!我怕伤口时间长了……”徐德富忧心如焚道。
“此事我们不能露声色,药店那个耳目。”谢时仿做了个特殊的手势,徐德富立刻理解他指的是谁。
“有啥反常么?”徐德富问。
“先前他像似闲磕牙儿(闲谈)地说起三爷受伤的事,程先生一旁没搭言。”谢时仿说,“明显看看程先生的反应。”
药店大堂,店伙计同魏满堂在药柜前忙活——摆放膏药。
顶浪子走进店门。
“您好。”一个店伙计招呼道。
“我是特混骑兵队的,”顶浪子说,“我们的陆队长受了刀伤,想请程先生去给看一下,他在吗?”
“在珍室里,您请。”一个店伙计道。
顶浪子进了里屋诊室,很快程先生同顶浪子从诊室里出来,他们走出店门。
魏满堂抬起头问:“他们的队长受伤?”
“刀伤。”一个店伙计说。
特混骑兵队部里,程先生为徐德成胳膊涂药